一路回到別墅,張彥宇終于吐出口氣,有精力來應對顧棲念。
他扶起她,仔細的看著她的臉——
的確是睡著的,但剛才摸他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含糊,根本不像是睡著了。
張彥宇懷疑顧棲念在裝睡,可他沒有證據。
他再次把她打橫抱起,然后走進別墅,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他沒有帶顧棲念回去林璟柏的那個別墅,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別墅。
如果現在顧棲念醒過來,就會以為她再次穿越到了八年后的那天早上。
因為房間的布置完全和八年后一樣。
張彥宇轉身想去浴室洗澡,剛抬步衣角卻被抓住。
顧棲念睜開窄窄一條縫,極力的分辨著眼前的人是誰。
在終于看清之后,她無意識呢喃出聲:“張彥宇,我要和你離婚。”
張彥宇微皺起眉:“事實上,我們還沒結婚。”
誰想到顧棲念突然哭鬧起來:“你不喜歡我!連女兒也不喜歡我!你家里人也不喜歡我!既然都不喜歡我,為什麼你不肯跟我離婚?”
女兒?
張彥宇順著她的力道坐在床邊,第一次有一種應對不來的無措感。
而此時顧棲念的手已經從他的衣角上滑進襯衫里,然后往上,停在了他的胸口前。
她開始傻笑:“好大啊……”
張彥宇耳尖一燙,按住她的手。
他的本意是不想讓她亂動,可這一按,她的掌心完全貼在了他的皮膚上。
不偏不倚,正好是心臟跳動的地方。
這下他的耳廓也燙起來。
他正想把她的手拉出來,這時,顧棲念突然撲到他身上:“張彥宇,你脫給我看我就嫁給你,不然——”
“我就去當尼姑!”
張彥宇像被按下了停止鍵,沉默的靜了好幾秒。
“你說真的?”
顧棲念傻傻笑著,連連點頭。
下一秒,張彥宇抬起手,手指按在了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上。
第23章
顧棲念的眼睛不自覺亮了亮。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張彥宇修長的手指,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張彥宇被看得很不自在,他覺得自己大抵是瘋了,怎麼會真的相信一個喝醉的人說的話。
而他還真的下意識抬起了手。
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之后,張彥宇停住動作,這紐扣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
顧棲念有點等的不耐煩了:“你為什麼還不脫?”
“噢我知道了——你不會解!那讓我來吧。”
她說著,一把揮開他的手,然后動作麻利地解開了他襯衫的第一顆扣子。
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張彥宇呼吸微滯,抓住她的手指:“顧棲念,你是不是沒喝醉?”
顧棲念抬起頭:“我沒喝醉啊,我千杯不醉,你不知道嗎?你沒跟我喝過酒吧,來來來,你跟我喝一杯。”
她一瞬忘了要看張彥宇脫衣服的事情,而后在張彥宇的視線里輕車熟路地走出臥室。
張彥宇無奈地嘆了口氣,起身跟上:“你要去哪兒?”
顧棲念沒有回答他,徑直走去地下室的酒窖:“喝酒呀。”
張彥宇腳步一頓,深深皺起眉。
他不喝酒,但剛接手集團的時候不乏有很多人送他名貴的酒,他也不好丟掉,就都放在了地下室。
但……顧棲念是第一次來他家,她怎麼會知道他有個地下室,還知道里面有酒?
就像她好像在這里生活過很多年一樣。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被張彥宇否認,這怎麼可能呢。
就在他怔愣這幾秒,眼前顧棲念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顧棲念?”
他順著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往下走,顧棲念沒有打開地下室的燈,入目是一片漆黑。
他沒辦法分辨她的位置,只能走到最底下,然后去摸開關。
不想剛踏下最后一節臺階,他整個人就被按在了墻上。
顧棲念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的鎖骨上,聲音像會下蠱:“張彥宇,我能成為你的念嗎?”
張彥宇喉結微微動了動,卻沒說話。
但他清楚分辨出她的聲音和剛才不一樣了,她醒酒了。
她是認真的。
顧棲念似乎也不在乎他到底回不回答,像是自顧自地說起話:“同樣的錯誤我不能再犯一次了,重蹈覆轍的結果是萬劫不復……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愛我,我一定不會嫁給你。”
同樣的錯誤?
又出現了,這種讓人不明白的話。
張彥宇調整了一下呼吸:“你說重蹈覆轍,是什麼意思?”
顧棲念輕輕笑了一聲:“你不需要知道。”
說完,她放開箍住張彥宇手腕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在黑暗中隨便摸出一瓶酒出來,然后準確無誤的找到開瓶器的位置,拿起來將酒打開。
見她仰頭又要喝,張彥宇攔住她:“你不能再喝了。”
顧棲念推開他的手:“張彥宇,你管我是因為什麼?是因為約束你的戒律告訴你我不該這樣做?那是你的戒律,不是我的。”
“如果有一天,你的戒律變成我,你以我為約束,你才有資格管我。”
從沒有人敢對張彥宇提出這樣的要求。
以她為約束?
張彥宇抿了抿唇。
顧棲念仰頭喝下大半紅酒,然后將紅酒瓶往桌子上一放。
“張𝒘𝒘𝒚彥宇,我決定出國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