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早就料到她回不去自己的家。
顧棲念心頭無名火起,更堅定了絕不妥協的念頭。
以為把她逼到無處可去,她就會乖乖回家嗎?
她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對面很快接起。
聽筒里隨即傳來男人驚喜的聲音:“姐姐?”
顧棲念迎著張彥宇蹙起的眉,唇角上揚故意放柔聲音。
“是我,你現在方便來接我一下嗎?”
第9章
號碼的主人正是那晚在別墅與顧棲念說笑的體育系男大學生沈清刓。
沈清刓沒猶豫一口答應:“當然,姐姐把地址發我,我二十分鐘后一定到。”
顧棲念笑得溫柔:“我等你。”
但一掛電話她就收起了笑,冷淡的看著張彥宇:“你可以走了,從今天開始除了走離婚程序,我們沒必要再見面。”
張彥宇握緊佛珠,面色冷倨下來。
而顧棲念移開視線,再不肯看他一眼。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對峙著。
直到路那邊傳來一聲引擎的轟鳴,一輛酷炫的熒紫色超跑飛馳而來。
車子停在張彥宇的車后面,沈清刓開門走下來,年輕的臉在陽光下蓬勃生氣。
“姐姐,我來了。”
他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伸手拍了拍車頂蓋:“沒給姐姐丟面子吧?”
顧棲念打量了一番,點點頭:“酷。”
張彥宇的臉色徹底陰沉。
但顧棲念無視他,直接坐進沈清刓的車里。
又一聲轟鳴,超跑疾速起步,瞬間消失在視線中。
坐在駕駛位的助理感覺車內的空氣變冷了。
怎麼回回修羅場他都在場……
他觀察著張彥宇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開口:“張總,咱們追上去嗎?”
張彥宇冷著臉很久都沒說話。
半晌,才聽他漠涼嗓音:“找人看著,她去了哪兒,和誰在一起,都要告訴我。”
助理點頭:“是。”7
然后事情并沒有這麼簡單。
顧棲念離開的第一天,助理急匆匆走進張彥宇的辦公室:“張總,夫人她……”
張彥宇皺起眉:“她怎麼了?”
助理忙將手下人發來的照片給他看,只見照片上,顧棲念勾著沈清刓的脖頸站在一輛跑車的車頂,笑容燦爛。
張彥宇捏了捏眉心,放下照片:“壓下去。”
第二天,助理再次走進辦公室:“張總,夫人……”
“她又去賽車了?”張彥宇抬眼。
助理搖搖頭,又遞上一張照片——酒吧舞池里,顧棲念身著熱辣上衣短褲,與另一個年輕男子相距極近的對舞。
張彥宇眸光微沉:“繼續壓。”
接下來的一張,張彥宇每天都會收到顧棲念的活動。
從賽車越野到高空蹦極,每一天她身邊的男人都不一樣。
到后來,連助理都能面不改色的遞上照片。
然而這些消息壓得住一時,壓不了一世。
第八天,張彥宇接到了張父的電話。
張父語氣嚴肅:“你和顧棲念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短視的人,應該清楚這些丑聞一旦傳出去會給張氏帶來什麼影響。”
張彥宇站在落地窗前,神色沉凝:“我知道,父親,我會處理的。”
掛斷電話,他撥通顧棲念的號碼。
然而對方早將他拉黑,根本打不通。
張彥宇的臉色更冷了些。
他拿起外套轉身往外走,正好助理走來:“張總,您是要回家拿東西然后去普德寺嗎?”
張彥宇腳步一停:“今天幾號?”
“十八號。”
每個月十五、十六號是他去修禪的日子,他從沒忘記過。
可這次過去了三天他都沒發覺。
他的生活向來都是按計劃進行的,沒出過一點差錯。
顧棲念是唯一的變數。
張彥宇捻了捻手腕上的佛珠,沉默片刻:“不,我回家一趟。”
回到別墅時,張婂已經放學在家。
她坐在沙發上,出聲喊住他:“父親。”
張彥宇走過去:“怎麼了?”
張婂很直接,眼眸里盡是平靜:“母親不回來了嗎?”
他微頓:“她會回來的。”
“不管怎麼樣,還請您盡快處理。”張婂站起身,“不要再讓這些事影響到我了。”
圈子就那麼大,誰家發生點什麼事都不可能瞞的天衣無縫。
向來在眾人的尊敬和忌憚中長大的張婂,這幾天被背后議論快淹沒了。
她說完,朝張彥宇輕輕一點頭,就轉身上了樓。
張彥宇沉默很久,拿出手機正想問助理,顧棲念現在在哪。
助理先發了一條新聞過來。
新聞標題碩大的一行字——
【顧氏獨女顧棲念在三亞與兩男勾肩搭背,疑似與張氏集團掌權人張彥宇婚變。】
標題之下的照片上,赫然是顧棲念一左一右勾著林璟柏和沈清刓躺在沙灘椅上的畫面。
第10章
張彥宇找到顧棲念時,她正和林璟柏等人在游艇上開派對。
形形色色的男女穿著沙灘短褲和比基尼,飛濺的香檳像不要錢似的流淌在甲板上。
顧棲念卻戴著墨鏡坐在椅子上,無聊的叼著酒杯里的吸管
林璟柏走過來蹲下身和她平視:“怎麼不玩了?”
“歇會兒。”顧棲念摘下墨鏡瞇了瞇眼,“年輕真好,活力無極限。”
如果她沒有莫名其妙的穿越過來,她現在應該也是那些人的模樣。
一覺醒來,少女變人妻,丈夫還不愛自己,哪有這麼倒霉的事?
林璟柏在她身邊坐下,調侃的笑:“真想清楚了要和張彥宇離婚?那可是京圈的‘太子爺’,多少人想攀還攀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