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能讓褚秀雅跑出來指認。
否則她和蕭延昭費盡心思做的這一切,豈不是白費力氣?
褚宗令本就不想讓女兒再出來面對這些人和事,聽得秦月兒之言,心頭一凜,果斷拒絕了陸行知的提議,“陸大人,小女身子不舒坦,不宜見客。”
陸行知聞言,也不惱,而是不疾不徐道:“褚宗令舍不得女兒受傷害,卻不知,是在縱容壞人,令千金所受的屈辱,豈不是白受了?另外,秦小姐這麼害怕褚姑娘出來指認壞人,是心虛了吧?”
褚宗令一怔,正有些難受之際,忽聽他話鋒一轉,將矛頭對準了秦月兒。
秦月兒一驚,不悅道:“我那是心疼秀雅姐姐,可不像陸大人,無所不用其極,根本不顧及秀雅姐姐的感受。”
陸行知言辭犀利道:“到底是心疼,還是害怕?秦小姐心知肚明,也就是褚宗令心疼女兒,才能讓你牽著鼻子走。”
褚宗令面色一變。
秦月兒見狀,連忙道:“褚伯伯,他這是想挑撥我們呢,好惡毒的用心啊,我一向視秀雅姐姐為我的親姐姐,我怎麼可能會害她?
若是知道她會出事,我肯定不會邀她出去了。
但是別人要往我身上潑臟水,我卻是辯駁不得,畢竟秀雅姐姐,確實是應我所邀,前往茶樓的。”
她話中的別人是誰,已是不言而喻。
褚宗令聞言,有些遲疑。
秦月兒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她同秀雅關系親厚,兩人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秦月兒確實沒有要害秀雅的理由才是……
“是不是潑臟水?秦小姐心知肚明!至于你為什麼要害褚小姐?自然是因為你不想遠嫁蒼狼國!”陸行知一字一句道。
此言一出,秦月兒瞳孔一縮。
陸行知為什麼會知道?
蕭延昭也是吃了一驚。
褚宗令則是一臉驚愕不解,“陸大人這話是何意?”
“關于秦國公府和于府的事情,想必褚宗令已經有所耳聞,秦小姐并不是秦國公的親生女兒。”陸行知淡聲道。
褚宗令確實聽聞了此事,他不解道:“這跟小女出事,有什麼關系?”
“關系可大了。”陸行知瞥了眼秦月兒沒有血色的臉,繼續道,“秦小姐本就不想遠嫁蒼狼國,為此,她當初還當街綁架了一個美貌的姑娘,就是想用那姑娘頂替她,嫁往蒼狼國。
但不巧,她綁架的那姑娘,也不是什麼普通的百姓,所以秦小姐的計謀,自然便落空了。
可秦小姐一直都沒有死心,這次她的身世爆出,倒是給了她一個契機。
蕭皇子應該也不想娶一個野種,即便秦小姐已被皇上封為了端慧公主,但蕭皇子若是將秦小姐娶回去,勢必會被兄弟姐妹取笑,所以便與秦小姐一拍即合,設計了褚姑娘。
畢竟,褚姑娘是褚宗令的掌上明珠,又是宗室之女,身份可比秦小姐那種出身強多了。
只要蕭皇子跟褚姑娘有了瓜葛,褚宗令為了維護女兒的名聲,必然只能將女兒嫁給蕭皇子。
然而他們千算萬算,沒算到舍弟會撞破他們的事情。
舍弟一向熱心又正直,看到有人被欺辱,向來不會坐視不管。
這便有了后面舍弟被他們反咬一口,誣陷一事。”
第344章 糊涂,實在糊涂
褚宗令面色大變,一臉震怒地看向秦月兒和蕭延昭,“陸大人所說,可是事實?”
“褚伯伯,我冤枉啊,一切都是陸行知冤枉我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弟弟洗清罪責。”秦月兒立即大聲否認。
蕭延昭也是面色難看地附和道:“褚宗令,陸行知明顯就是想陷害我們,你千萬別聽信他的話。”
“褚宗令若是不信的話,可將大夫找來,重新給褚姑娘診斷,褚姑娘確實被人下藥了,而下藥之人,就是秦小姐!
秦小姐前面說,她到茶樓時,褚姑娘已經點好了茶點,其實是你故意晚到的,這樣一來,褚姑娘出事,你就能撇開凈,但其實,茶樓是你定下的,而在此之前,你肯定已收買了茶樓中的伙計,想要下藥,根本不用你親自動手。”陸行彥目光噴火地瞪著二人。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做的,卻還賴到我們身上,你可真是無恥!”秦月兒一臉怒意,目光惡狠狠地瞪著他。
陸行彥絲毫不懼,冷笑道:“無恥的是你們!在今日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也沒見過褚姑娘。若非正好遇上她求救,我也不會趟這渾水,還給你們潑臟水的機會!
我陸行彥向來敢做敢當,但沒做過的事情,也休想栽贓到我頭上!”
說這話的時候,他目光不客氣地瞪了眼褚宗令。
這個老頭,古板固執。
就因為秦月兒跟他們關系好,便任憑他怎麼解釋,都不聽、不信。
“另外,褚宗令是真心疼女兒,才不肯讓她出來指認麼?自己女兒說的話,都不信,卻反而相信外人的說辭,做你的女兒,可真是可憐!”陸行彥越說越氣。
尤其想到褚姑娘遭受了那些不好的事情,一回到家,非但沒有得到家人的安慰,反而還被打了一巴掌,他心里便感到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