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的墻上是一道一道的豎杠,好像是監獄的犯人在墻上記錄自己被關的天數一樣。看這個房間的門,說不定這里的人真的是被囚禁的,而墻上除了這些杠杠,齊跡還在墻角的交界處看到了三個字母:
TXY。
第十六章 催眠術
正研究著字母的事,齊跡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剛才那個黑衣人既然鉆進了密道里,密道又只能通到這個房子,房子這邊自己也轉了一遭了,連個人影都沒看見,那他人去哪了呢?
齊跡首先想到的是密室,于是齊跡試著敲了敲房間里的幾面墻,發現這墻背后確實另有玄機。
像這種密室結構一定是有機關的,齊跡心想:我是一個腦力大于體力的人,破解小小機關對我來說就跟小菜似的。
五分鐘后,齊跡從外面屋里找到一把斧子,對著墻開始一頓亂鑿。
三兩下,墻就裂開了一個洞,齊跡打著手電向里看去,這里面有一堆化學試劑瓶、還有試管、燒杯等實驗用具,還用想嘛?這不就是燃燒滅跡法的研制基地嘛!
齊跡給了墻兩腳,墻面破開一個大洞。就在齊跡鉆進去的同時,地下的所有房間好像瞬間通上了電,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齊跡感覺到刺眼的光芒。
而在實驗室角落里,那黑衣男子抄起一根棍子向齊跡打了過來,由于反應不及時齊跡挨了一悶棍,但是沒被打暈。
隨后那個黑衣男子又朝他撒了一把石灰,但這次齊跡提前閉上了眼睛。燈光下,他逐漸看清了那人的臉,此人長臉,灰白色頭發,帶著黑框長方型眼鏡,如果是在路上第一眼看到他,一般人可能會覺得他像個藝術家。
但齊跡知道,面前這個人的眼睛里寫著的可能是殺人的藝術。
追擊、棍棒、石灰,同樣的場景仿佛就是在告訴齊跡,面前這個人,就是殺害許悅舟的兇手。
黑衣人笑著說:“齊警官,你雖然是個靠腦子吃飯的人,但歸根結底是警察出身,一打一,我一定打不過你,而如果往外跑的話,又會被你其他同事抓住。”
“所以束手就擒吧,我這次就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兇手。”齊跡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也沒打算讓你放過我,我需要……讓你殺了我。”黑衣人嘴角微微一斜,齊跡身后一個錄音機開始播放。
這個錄音機里播放的正是對許悅舟當年遇害時的場景的還原,不論是里面的呼救聲,還是兇手冷漠的笑,都瞬間把齊跡的思緒拉回了那個時候。
齊跡只覺得一陣眩暈,這個收音機里傳來的音樂和語言都在攻擊著齊跡的弱點,逐漸瓦解他的意志。反催眠訓練齊跡不少做,但這件事是齊跡的軟肋,他知道必須趁著自己清醒關掉收音機,不然就會釀成大錯。
但那個收音機怎麼都關不掉。
“齊警官,我叫盛忘期,是一個不算很出名的鋼琴家,也是你要找的匿跡者。”黑衣男子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隨機伸出手,一副“求你給我帶上手銬”的樣子,好像在挑釁齊跡。
這時錄音機里傳來一陣沉重的男聲,這個聲音和面前這個叫盛忘期的黑衣男子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明顯就是他自己錄好的:“耳廊神經離大腦較近,受到擊打后可損傷腦膜中的動脈。
我在殺許悅舟前就是從背后攻擊她,擊打的穴位是面部神經主枝至耳頂端上部,擊打的方法是兩手同時拍擊雙耳。當時,她的耳膜被瞬間擊穿,耳內出血……”
齊跡這時已經失去了控制,對著盛忘期使出一記雙峰貫耳,當時許悅舟受到的痛苦,今天就對你匿跡者如數奉還!
“太陽穴部位骨質脆弱。在眼角后約 5 厘米,向上約 2.5 厘米處,用拳向內朝顱骨方向擊打,可以直接讓人腦震蕩。所以許悅舟死的時候也不算很痛苦,有可能還沒到最窒息的時候,就已經腦死亡了。”
“去死吧!”齊跡一拳打了過去,盛忘期也不躲,看得出他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殺石國興之前,我先用拳頭橫擊其鼻梁。鼻梁骨瞬間碎裂,上唇是鼻軟骨與硬骨的連接點,神經接近皮層,我又補上了一掌,他疼痛難忍,跪地求饒。但我還是把他殺了,哈哈哈哈哈哈。”
齊跡揪著盛忘期的衣領,朝他的鼻子打了過去,這時候的盛忘期已經毫無反抗能力。
“喉結處有氣管、頸動脈還有迷走神經。用掌外側硬擊,孫明寅就昏迷了。”
之前辦案的時候,法醫也講過,死者死前都受過擊打傷,但物證科破案的重點都放在了燃燒滅跡法上,現在死者們死去的細節在齊跡眼前仿佛無限重復,如同一只巨手把齊跡按在泥潭里。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齊跡完全失控,一邊嘶吼一邊毆打著盛忘期。
那收音機的語速也越來越快:“肩部有肩井穴,用掌外側砍劈后,直接擊打鎖骨,如果力度不夠,就用掌外側向下猛砍,打斷鎖骨,使其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