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涯說。
“沒事,樂于助人嘛。”老頭的皺紋下,還有非常清晰兩個黑眼圈,他定睛看了齊跡一眼:“我看你面善,是不是在哪見過?”
齊跡心想:看來自己的知名度還是不低,居然還有高齡粉絲?!
“哦哦,想起來了,齊老師,我看過你的雜志。實不相瞞,我是混懸疑圈的,所以對您的雜志有所耳聞,只是對我們這些外部人員來說,是一書難求啊。”
“原來是文學界前輩。”
“我筆名叫淺隨緣,17 歲開始在網絡上搞懸疑文學……”
齊跡難以置信,看這老頭,最起碼六十歲,他十七歲的時候怎麼可能有網絡:“老師您別開玩笑。”
“我們寫懸疑,不苦苦煎熬十年八年,是混不出什麼名堂的。”
“那大爺您今年多大?”齊跡問道。
“不小了,再過幾個月就二十八歲。不聊了,趕緊熱一下身,又得回去碼字嘍。”
望著友情客串的淺老師遠去的背影和滿頭的白發,齊跡心生敬佩,不由感嘆道: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齊跡寧涯有嗎?”對講機里傳來聲音:“發現可疑人員,正在向你們邊移動。”
齊跡趕緊把對講機聲音關掉,調成藍牙對講,躲在車后面,寧涯此時也在車里蓄勢待發。
“嫌疑人一旦出現,立馬實施抓捕!”
齊跡話音未落,就看見馬路拐角處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走了出來,年齡二十七八歲,戴口罩,但齊跡仍然認得出來——沒錯,就是他。
“上!”
那人看見齊跡和寧涯幾人沖了過來,掉頭就跑,黑衣人身手不錯,蹬著墻就能上房,一看就是練家子,這一套飛檐走壁的技能,倒是和許悅枝目擊的那人非常相符。
齊跡更加確定,這個人就是兇手。現在整個村子已經被封鎖,他就算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寧涯和齊跡等人也不是好惹的,這附近的地形早在他們第一天來的時候就已經熟悉了很多遍,你會上房也沒用。
“叫支援,擴大包圍網。注意,歹徒很殘暴,可能持有利器,無人機隨時監視好他的位置,首先保證附近平民的安全再實施抓捕。”齊跡說完繼續和寧涯繞道追擊。
黑衣男子跟兩人在村里繞來繞去,齊跡氣的直咬牙,干脆一口氣也爬到了墻頭上,直接在屋頂和嫌疑人一起蹦來蹦去,這村子房屋比較密集,又依山坡而建,嫌疑人對地形的利用很熟練,別說人了,無人機跟蹤他都有些費勁。
沒一會兒,齊跡看他從一個房頂跳下后消失了,于是也向那個方向追去。
“喂喂,寧涯有嗎?”
齊跡摘下藍牙耳機,電量告急,閃著紅光。而嫌疑人跳到面前這處院子之后,就徹底沒了蹤影。
這是個荒涼的院子,看起來已經有多年沒人住了,齊跡環顧一周,有了重大發現:一個井口。
原來是鉆密道逃跑了。
一旦現在這次沒抓住,嫌疑人肯定會提升警覺,到時候再想抓可就更難了。
齊跡想打手機聯系一下寧涯,發現手機也沒電了。管不了那麼多,齊跡把自己身上的一些裝備放在井口,算是給寧涯他們留個記號。
要不說齊跡和井有緣呢,小時候是不小心掉井里,現在是自己親自下到井里。
如齊跡所料,這不是井,整個洞口斜著向下,人滑下去之后就可以看得出來,底下是一條很長的單向密道(如圖),直徑大概有兩米半,里面陰暗潮濕,充滿了類似于下水管道所散發出的臭氣。
齊跡打開手電,沿著密道繼續往前摸,地上稀疏的泥土中能看到些清晰的腳印,這密道的四周是水泥結構,像是人工建造的,不過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
繼續往前走了約 500 多步,面前赫然出現一道鐵門,輕輕一推,鐵門便打開了,齊跡用手電筒四處照著,這里的景象讓齊跡大為震驚,自己所處的位置好像是一個客廳,里面有廢舊的沙發、茶幾,甚至還有冰箱、有線電視。根據電視、電視冰箱的品牌判斷,這些家電的生產時間大約在 05 年-08 年。
沒錯,這里是一處修建在地下的房子。
繼續往屋內走,里面設備設施一應俱全,只是已經年代久遠。第一間臥室里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柜,齊跡找到了燈的開關,但是并沒有反應嗎,這下面大概是沒有電了。
第二間臥室也很普通,就是比第一間臥室多一張桌子,但看到墻面上貼的紙,齊跡的瞳孔瞬間放大,日期、對號、叉號,這里所有紙的格式都是匿跡者表格的格式,齊跡推斷,這間臥室很可能屬于匿跡者本人。
但是除了這些沒用的表格,其他什麼都沒有。這兩間臥室的床上沒有被褥,衣柜里也沒有一件衣服。
而第三個房間,才是真正令齊跡震驚的。
第三個房間的門鎖非常特別,是很高級的門鎖,有點兒類似于銀行金庫的那種密碼鎖,但是很明顯門現在已經壞了。
齊跡推開這道沉重的門,眼前竟是這樣一番景象:和別的房間不一樣,這間屋很明顯非常整潔,是個女孩子住的,而且根據這間屋里的灰塵判斷,房間主人最近幾個月應該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