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邵安,你又在搞什麼幺蛾子。錢哪有我的孫子孫女重要,你不守著老婆,跑國外做什麼。”
程邵安白日喝了不少酒,他仰躺在賓館的床上,盯著天花板,有些天旋地轉。聽著那頭的責備,他始終沉默。
“程邵安,我在和你說話,怎麼不回答。”
他的情緒很糟糕,喃喃道,“爸,你以為我想嗎?商商她想和我離婚,我現在沒有其他選擇,才出國逃避。”
程泉山不知道兒子兒媳鬧到這步,但想到兒媳和兒子之前的矛盾,一時不知如何勸慰。當初他告訴兒子要秉著對婚姻負責的態度,切勿抱著傷害也無所謂的心態。
但事情走到這一步,說什麼都為時已晚。
“兒,那你在國外待著,等商商什麼時候回心轉意,情緒平復,你再回來也不遲。”他本想斥責幾句,但想想兒子比誰都難受,也就將話咽了回去。
程邵安掛了電話,嘲弄自己一聲。出國一周,他每夜都想她,但連她的電話都不敢接,生怕是提離婚的事情。他承認他是個懦夫,但這都無所謂,他無法割舍掉她。
程邵安起身從酒柜上拿起一瓶的酒,仰頭灌進喉嚨,液體順著流下了沾濕衣領,他也全然不顧。
將自己喝的醉呼呼的,直接躺在地毯上睡了一夜。醒來頭痛欲裂,叫了聲商商,無人應答。刺眼的陽光照進屋內,程邵安有些恍惚,才想起自己在新加坡。
拿起手機看到一通幾十秒的通話,紅了眼眶。
昨夜,醉意的他鼓起勇氣,給周商商打了通電話,對方詢問他是否喝多了,讓他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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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商商離開的前幾天,她收到程恬的一封信。或許是怯懦的姑娘不敢向她直接發短信,只能以一種迂回的方式表達情感。
嫂嫂,我承認我是膽怯的,在通訊如此發達的現在,我竟選擇傳統的方式向你表達歉意。是我的執念,造成現在無法挽回的局面。我錯的離譜,因為我的恨,撕裂你和我哥之間的愛。并對你造成傷害,我后悔不已。
我曾卑劣的想求得你的原諒,但我始終無法當面說出口。這封信的本意也并非是求得原諒,而是想把我的真實想法告知。
你或許對我、我哥以及整個程家失望,但我愿意用任何方式彌補。我可以發誓,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愿意做到。
周商商看著娟秀的字體,良久。
她和程邵安間的事情又怎麼能怪到她身上,程恬無疑是善良的,但善良解決不了很多事情。
她也并未怪過她,只是善良的人都有通病,習慣將結果歸因于自己。
她將信折疊好,放進抽屜內。
她曾打不通的電話,昨天竟然主動打來。一時驚訝,但程邵安嘴里只是不斷重復著對不起的話,她意識到對方喝多了。
只是喝醉酒的人就能贏得她的原諒嗎?
周商商是個心軟的人,本想著勸他少喝些,對身體不好。但藕斷絲連何必讓程邵安再想東想西,她狠下心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暫時分開對他們而言都是好事。
倘若他遇上真心相待的姑娘,那時他必會主動提出離婚。
先前在網上看到一個話題,“為什麼會選擇離婚?”回答的大多是女性視角,大家的答案五花八門,但總結起來無非那幾種。
“他出軌了,愛上另一個人,將我騙的團團轉。”
“和公婆處不來,一家人欺負我。”
“騙我錢也就算了,還提供不了一點情緒價值。”
“過了這麼多年,沒什麼激情,寡淡無味,不如還各自自由。”
......
愛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對方,離開的時候,恨不得對方徹底從世界消失。一提起對方咬牙切齒,聲淚俱下,滿心委屈。
其實婚姻無非就是錢和感情的事情,要錢不要感情,要感情不要錢,但就怕既要又要。
周商商細細想來,和程邵安在一起后,雖說她不怎麼花他的錢,但關于錢方面的事情,她也從未操過心。至于感情,她想相愛的人眼神欺騙不了,他們是有過甜蜜的時光。只不過愛分深淺,即便他愛她,但仍舊算計了她。
或許在外人看來,她矯情,但日子是她過的,痛苦是她承擔的,外人的評價她不在意。至于對程邵安的評價,好的壞的她都不想再說,只是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
.......
臨出發前一天,她約劉恪和姜姜出來吃晚飯。
天有些陰沉,好在少了些燥熱。自從她懷孕以來,變得越來越怕熱。
不知不覺已是夏末,估計著她的預產期應當到了來年春天。
三人坐在包廂內,劉恪率先注意到周商商光裸的手指。“商商,你戒指呢?”
“我摘下來了。”
劉恪和姜姜心里一驚,她專程改小的戒指時刻帶著,突然摘下,絕對有內情。
劉恪輕聲問道,“我聽厲晃說,程邵安已經去國外一周,你們兩人是不是鬧矛盾?”
自從前段周商商被綁架,以及周朗鋃鐺入獄的事情接連發生,她明顯感覺到周商商的情緒發生變化,內斂和沉默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