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螢沒辦法，只能想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且走且看。

之后的幾天，肖螢每天上午都去醫院看望蔣夜，跟他說會兒話，把店里的情況跟他說說。

蔣夜的爸媽得去處理交通肇事有關的事兒，還有保險理賠什麼的，蔣夜爸媽不在醫院的時候，肖螢就在醫院守著蔣夜一整天，蔣夜多半的時間都在睡覺，肖螢就坐在病床邊回回微信什麼的，等蔣夜爸媽回來交班，她才回店里。

她問過蔣夜，陳悉知想來看看他，行不行，蔣夜說不行，哪能讓陳悉知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肖螢就沒有讓陳悉知來醫院。

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倉庫的生意還不錯，每天都有東西要送，肖成功就幫忙送了幾天。

沒想到，肖成功也有點事兒，得去外地出差，他跟人溝通了下，把五天的出差壓縮到三天，說是三天回來，就能接著幫忙送貨。

肖成功才走，倉庫里又來了幾個單子，雖然不是什麼大單子，但是得送好幾個地方。

肖螢正在醫院里守著蔣夜呢，沒辦法離開。

肖美云最近除了在倉庫，就是在駕校練車，她想到送貨的事兒，也十分著急。零散的送貨師傅也能找，但是這種零活兒，人家要的錢就貴，本來就是小單子，要是那樣的運費，對于肖螢她們來說，等于就是白忙活了。

但是肖螢想好了，要是沒有別的辦法，那這幾單虧了也就虧了，虧了也得給人送貨，反正過幾天肖成功就回來了。

正這麼想著，手機里來了信息，是衛懷義發來的，問她們母女倆最近怎麼樣。

肖螢的朋友圈是分了組的，其實只分了一個組，就是把騎行店的會員放在一個組里。她發的關于蔣夜受傷，騎行店可以退費的朋友圈，只有會員能看見。

所以看見衛懷義的微信，肖螢愣了一下，又去檢查了一下朋友圈，想著是不是不小心把衛懷義分進這個組了，導致他看見了那天的朋友圈。

肖螢檢查了之后，發現衛懷義并沒有被分到這個組，等于說他只是正常問候。

肖螢想了想，就跟衛懷義說了一下最近的真實情況。

很快，衛懷義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你這邊需要我做什麼嗎？”

肖螢：“我這邊倒是沒什麼，就是我媽那邊，你要是有時間……”

肖螢還沒說完，衛懷義馬上說：“我可以幫她開車送貨，一點問題都沒有。”

肖螢：“她現在在倉庫，你可以去找她。”

肖美云正坐在倉庫里跟客人在手機上說話，一抬頭，看見一個人走進來，正是衛懷義。

肖美云有點吃驚，放下手機站起身。

衛懷義：“我剛跟肖螢說了會兒話，她說了一下最近的情況，我就說過來幫幫忙。”

肖美云有點尷尬，“她也沒有跟我說一聲……”

給衛懷義搬來一個椅子，“你坐你坐。”

肖美云：“沒多大事兒，我能找到師傅幫我送貨。”

衛懷義指了指自己，“衛師傅不行嗎？”

肖美云笑了起來。

肖美云：“這種事情不能麻煩你。”

衛懷義：“那什麼事情能麻煩我？”

這句話倒是把肖美云問住了。

衛懷義：“況且這事兒一點也不麻煩。”

肖美云：“哎……是這樣的，我花錢請師傅，就是很簡單一個事情，要是讓你幫忙，我就欠個人情，不知道怎麼還。

”

衛懷義：“舉手之勞，談不上人情。”

肖美云現在就得給人送貨，跟送貨師傅砍價又沒有砍下來，她準備不想那麼多了，就對衛懷義說：“那就麻煩你了。”

衛懷義笑笑，“都說了一點都不麻煩。”

陳悉知秦晏那邊，那天，肖螢在酒店大堂里揍了秦晏離開之后，陳悉知和周莉回家，李月滿和秦晏各回房間。

李月滿一直追問秦晏車禍的具體情況，但是秦晏說自己很累了，不想說話。

秦晏回到房間，把鼻血擦干凈，躺在床上，沒多會兒，陳悉知給他發來信息：“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你想殺了蔣夜？”

秦晏回復：“我沒有想殺他，我只是想看他摔跤。”

陳悉知：“公路上這麼來一下，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

秦晏：“當時路上沒有車，誰知道突然冒出一輛大貨車。”

陳悉知：“那是公路，不是什麼公園廣場！隨時都有可能有車啊。”

秦晏沒有回復。

過了會兒，陳悉知發來一條：“我跟肖螢走出酒店的時候，你知道肖螢跟我說什麼嗎？她說蔣夜有個哥哥，當年在長江里溺水了，為什麼溺水？因為有個人在水里喊救命，他就下去救人，結果那個人是惡作劇，根本沒有溺水。但是蔣夜哥哥卻被沖走了。”

秦晏看著這條信息，每個字都認識，但是連成一串就仿佛不認識了似的。

秦晏反復閱讀這條信息，拿著手機的手忽然開始發抖。

第85章 殼子

秦晏手上的顫抖，慢慢地開始蔓延，過了一會兒，全身都抖了起來。

房間溫度適宜，但是他卻感覺很冷似的。

閉上眼睛，秦晏感覺自己的記憶仿佛一間堆滿雜物、覆蓋著厚厚灰塵的屋子，關于那件事情的記憶，就放在屋子最角落的地方，被很多東西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