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成不成功,那只能聽天由命。
——
祝璞玉接下來一周的時間都沒有在恒通出現過。
能交出去的工作都給了Wendy,需要她處理的,就線上完成。
這一周里,溫敬斯幾乎每天都會聯系她。
自己親自聯系,也有通過她身邊的人聯系。
看來是真的很著急。
周六一早,祝璞玉又是吐醒的。
去洗手間嘔了十幾分鐘,祝璞玉回到床上躺下的時候,都眼冒金星。
她之前聽過一些孕吐的感受,但聽再多都不如發生在自己身上來得深刻。
天天吐,她的臉都縮了一圈,眼窩都深了。
懷孕究竟是什麼人間疾苦。
一周了,也該有個結果了。
祝璞玉正這麼想著,枕邊的手機便嗡嗡震動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溫敬斯的來電時,毫不意外。
只是那“老公”二字,此時看來十分諷刺。
祝璞玉摁下接聽鍵,手機放到耳邊,并未主動開口。
兩邊同時陷入了沉默。
過了十幾秒,溫敬斯略帶沙啞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我在你公寓樓下,見個面麼。”
【第255回 談判(1)】
二十分鐘后。
祝璞玉披了一件外套下樓,在樓宇門口和溫敬斯碰了面。
溫敬斯像往日一樣穿著襯衫和西裝,一絲不茍。
乍一看看不出任何受過重傷口的痕跡。
但祝璞玉低頭的時候,還是瞟見了他手掌上纏的一圈紗布。
她下意識地蹙了蹙眉,并不記得自己還傷過他這個地方。
意識到自己在“擔心”的時候,祝璞玉迅速醒過來,目光轉向他,表情冷了許多。
“去那邊吧。”祝璞玉指了指附近的涼亭。
江景苑地處CBD附近,又是單身公寓,到周末的時候,小區里反而沒什麼人。
溫敬斯和祝璞玉在涼亭坐了下來。
他坐在她對面,目光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薄唇微動,“瘦了很多。”
四個字里,帶著許多復雜的情緒,其中最不加掩飾的就是心疼。
只是這種情緒傳到祝璞玉耳朵里,顯得愈發諷刺了。
“你找我什麼事兒,直說吧。”她已經受夠了他演繹的這些神情戲碼,一切的關心和妥協,不過都是為了狩獵使出的精明手段。
她已經上過一次當了,不會允許自己再被迷惑第二次。
溫敬斯像是沒感受到她的冷漠似的,自顧自地問:“孕吐很厲害麼?”
“是很厲害。”祝璞玉的口吻不自覺地尖銳了許多,“所以已經在計劃去做人流了。”
果然,后半句話一出,溫敬斯的表情就變了。
祝璞玉發覺自己現在有一種非常扭曲的心態。
只要看到溫敬斯露出這種失控或者是痛苦的表情,她就會有快感。
她不想看他冷靜自持、裝模作樣,只想狠狠撕碎他惺惺作態的偽裝。
本來就是瘋子,裝什麼好人?
“你不想要這個孩子。”長達半分鐘沉默后,溫敬斯終于開了口。
他的聲音比之前還要沙啞,眼球漸漸充了血。
“這還需要問麼?”祝璞玉輕笑,“留著TA做什麼,證明我曾經被你強女干過?”
溫敬斯瞳孔一縮,額頭的血管凸了起來,猙獰無比。
祝璞玉笑得更諷刺。
“我會把恒通的股份都給你。”溫敬斯看著祝璞玉的笑,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只要你答應留下TA。”
祝璞玉聽見溫敬斯拋出這個條件的時候并沒有很驚訝。
早在檢查結果還沒出的時候,她就聊到溫敬斯會這樣做了。
威逼利誘也是他一貫的風格。
但她想要的遠不止是這個。
“接下來你是想說,等孩子成功出生了,股份就轉給我?”祝璞玉已經摸清楚了他的套路。
溫敬斯默認了。
“這筆買賣我不做。”祝璞玉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溫敬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那你要怎麼才肯留下TA?”
很好。
終于問出這個問題了。
祝璞玉勾勾嘴角,表情有些殘忍:“那要看溫總愿意為了TA做到什麼程度了。”
溫敬斯:“你在用我們的孩子作為籌碼威脅我。”
祝璞玉嗤笑了一聲:“TA算什麼孩子,一個還沒成型的胚胎罷了。”
溫敬斯的拳頭收緊,太陽穴不受控制地跳著。
看起來這樣的說法對他的“打擊”很大。
他這樣的人也有被打擊到的時候麼。
祝璞玉欣賞著溫敬斯的表情,修長的手指緩緩敲打了一下桌面,“溫總好像很在乎這個孩子,唔,談判的時候暴露自己的軟肋,只會讓對方變本加厲。”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挑眉,“哦,這還要感謝溫總的言傳身教,我受益匪淺。”
這哪里是感謝,分明是挑釁和嘲諷。
她在用他曾經的手段“打敗”他,試圖擊潰他的意志力。
而她確實也做到了。
溫敬斯雙手交疊在一起,祝璞玉看到他手上的紗布隱隱被血染紅了。
應該是力氣太大,撕破了傷口。
祝璞玉胸口一窒,迅速地將視線挪到別處。
而就在此時,溫敬斯再次開口:“說你的條件吧,我會盡量滿足你。”
“是麼。”祝璞玉不怎麼相信,“溫總在我這里的信譽度并不高。”
溫敬斯:“這次我不會騙你。”
祝璞玉:“這句話也是假的。
”
溫敬斯:“……你先說條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