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電話剛通完不到半個小時,就碰上了溫敬斯來給祝璞玉接機。
他們兩個人的狀態那麼膩歪,祝璞玉看起來那麼主動,哪里有要離婚的樣子?
洛邢覺得,祝璞玉很有可能是在騙廖裕錦。
她吃準了廖裕錦對她心軟這一點。
兜里的手機開始震動,洛邢被迫回過神來。
看到上面的號碼后,洛邢拖著箱子走到了角落,壓低聲音接聽:“宋先生。”
“你出發了麼?”電話那邊,宋南徑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懶散,“到港城了,我的人會接你。”
洛邢:“我在機場了,下午見。”
宋南徑:“好,很期待我們見面。”
掛上電話,洛邢捏緊了手機。
宋南徑是三天前聯系他的。
他說他找到了物證,要見面親自給他,而洛邢剛好要去港城出差,兩人便約在那里見面。
宋南徑還沒有說是什麼物證,但聽他的口吻,應該是很有針對性的證據。
洛邢拖著行李箱去機場辦了登機,整個過程都表情凝重。
洛邢越想祝璞玉剛剛摟著溫敬斯的狀態,就越覺得心慌——
倘若溫敬斯不是當年那個男人,祝璞玉愛上他,洛邢作為朋友,最多也是替廖裕錦不忿或是遺憾一下。
可溫敬斯是造成這一切悲劇的人。
廖裕錦不惜威脅祝璞玉離婚,也是為了讓她及時止損。
但祝璞玉現在很明顯是愛上溫敬斯了。
目前洛邢還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辦法去應付廖裕錦,但他覺得……不能再拖了。
真的到了那一步,他或許只能越過廖裕錦,親自將當年的證據放到祝璞玉面前。
宋南徑給他的物證,就會變成最有力的籌碼。
——
今天溫敬斯沒找司機,是親自開車來的。
祝璞玉坐了副駕,車子發動之后,她刷了刷手機,又看見了陸衍行結婚的新聞。
【第219回 一旦沒了限制】
新聞就是炒冷飯,把前幾天的報道換個說辭重新發一遍。
祝璞玉沒有細看,大致掃了一遍之后便放下了手機。
她轉頭看向溫敬斯,直截了當地說:“晚上幫我約陸衍行出來吃個飯吧,只約他一個人。”
溫敬斯側目看她:“你讓你老公幫你約另外一個男人?”
“你少打岔。”祝璞玉冷哼了一聲,“我為什麼找他,你心里有數。”
溫敬斯:“看到新聞了?”
祝璞玉:“是呢,天天掛在頭版頭條強奸人的眼睛,想不看到都難。”
提起陸衍行,祝璞玉說話的語氣都沖了不少,“不想我遷怒到你,你就少說兩句,你跟他沆瀣一氣狼狽為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溫敬斯:“……”
祝璞玉:“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啊?啞巴了?”
溫敬斯哭笑不得,“不是你讓我少說兩句?”
祝璞玉:“讓你少說沒讓你不說,你要回應我提出的需求啊。”
“好。”溫敬斯拖長了尾音,聲音始終保持著耐心和溫柔,“幫我戴一下耳機,在你手邊。”
祝璞玉低頭找到了藍牙耳機,趁后面沒車的時候給溫敬斯戴上。
坐回去之后,她的目光便一直在溫敬斯身上沒移開過。
就像的監考老師在看考試的學生。
溫敬斯在祝璞玉的注視之下,撥出了陸衍行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溫敬斯馬上出聲:“晚上到清風居,一起吃個飯。”
“今晚?”電話那邊,陸衍行的聲音明顯很驚訝,“祝璞玉不是今天回來麼?你不陪她?”
“她一起吃。”溫敬斯不疾不徐地補了后半句,“她邀請你的。”
陸衍行:“……”
兩個聰明人,又是多年好友,隨便點一下就能聽懂彼此真實想表達的意思。
“七點,不見不散。”時間和地點都說了,溫敬斯看到祝璞玉滿意的表情之后,便掛了電話。
祝璞玉:“他去麼?”
溫敬斯:“幫我摘一下耳機。”
祝璞玉“哦”了一聲,湊上去幫他摘了,把耳機放好之后,她又問溫敬斯:“陸衍行到底在想什麼?天下女人那麼多,為什麼非要盯著他大嫂?”
溫敬斯答非所問:“周清梵有和你提過她為什麼跟陸巡止在一起麼?”
祝璞玉:“……”
這個話題,溫敬斯之前似乎就點過她,她后來也去問過周清梵。
周清梵的態度有些躲閃,明顯是不想提。
祝璞玉看出來,便也沒有追問。
但溫敬斯今天又提到了這件事情,祝璞玉馬上察覺到端倪:“你是想提醒我,陸衍行不放過清梵,和陸巡止有關?”
“你還是那麼聰明。”溫敬斯笑著送上稱贊。
但祝璞玉現在想聽的并不是這個:“為什麼?他和陸巡止有仇?你知道些什麼?”
“既然周清梵都沒告訴你,說明她并不想讓你知道。”溫敬斯說,“涉嫌到你朋友的隱私,你還是親自找她聊比較好。”
祝璞玉抿嘴,沒辦法反駁溫敬斯的話。
這種話題確實是她親自去和周清梵聊比較好,沒有人會比當事人知道的更清楚。
不過,溫敬斯給她提供的信息量也足夠了。
陸衍行是因為陸巡止才刁難周清梵的。
也就是說,陸巡止生前和這個弟弟的感情并不如傳聞中的那麼好。
至于為什麼不好,私下又是怎麼斗的,可能就要從周清梵嘴里撬了。
“好,我會親自和清梵聊。但是——”祝璞玉話鋒一轉,“陸衍行既然都要結婚了,不管以前什麼恩怨,是不是都不該再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