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確定我沒什麼可以威脅你的麼,”溫敬斯調整了一下坐姿,“我隨時可以弄死廖裕錦。”
“……你有病吧?”祝璞玉忍無可忍,“我要和你離婚跟他沒關系。”
溫敬斯:“你說這句話替他撇清關系,就說明你非常在意他的死活。”
他把玩著手腕上的機械表,“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軟肋暴露出來,就給了別人籌碼。”
祝璞玉抿著嘴唇沒說話。
這個時候她是多說多錯。
眼下褚京識還沒查到廖裕錦的下落,溫敬斯應該很清楚廖裕錦在哪里,真惹怒了他,他有能力弄死廖裕錦。
“還離婚麼?”溫敬斯笑著問她要個答案。
祝璞玉答非所問:“我之前還在納悶,溫家和江家這麼正常,怎麼偏偏出了江佩矜這個瘋子。”
她凝著對面的男人,殷紅的唇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不過現在看來,她不是特例。”
溫敬斯和江佩矜一樣,都是瘋子。
江佩矜當初用她威脅廖裕錦,現在溫敬斯又用廖裕錦威脅她。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沒錯,我不是什麼好人。”溫敬斯欣然承認,“你在招惹我的那天就該認識到這一點,這艘船上來了,就沒那麼容易下去。”
“除了離開我之外,其他事我都可以答應你。”溫敬斯給出一句承諾,像是在哄她:“現在可以休戰了麼?”
祝璞玉沒有傻到相信他的承諾,她如果真趁這個時候跟他問廖裕錦的下落,他絕對不會說。
無非就是一句無關痛癢的哄騙,重點在于“不能離開他”。
祝璞玉勉強“哦”了一聲。
不離婚是不可能的,但現在溫敬斯搬出廖裕錦威脅她,她賭不起。
等找到廖裕錦再說吧。
至于婚禮……
“那周末我們一起回老宅選日子。”溫敬斯的聲音打斷了祝璞玉的思路。
【第168回 我不讓你為難】
祝璞玉周末之前的幾天一直在焦慮地等待廖裕錦的下落,但褚京識那邊始終沒有查到信息。
不用想也知道是溫敬斯的功勞。
廖裕錦本身就不想被她找到,再加上溫敬斯的加持,他現在跟人間蒸發了差不多。
祝璞玉心情煩悶不已,晚上和周清梵尤杏一起吃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周清梵和尤杏作為多年好友,一眼便能看出祝璞玉的憂慮。
周清梵:“廖裕錦那邊還沒有消息麼?”
祝璞玉搖頭。
尤杏:“他跟洛邢也斷聯了麼?你確定洛邢沒瞞著你?”
祝璞玉:“他也沒什麼理由瞞我。”
尤杏拍拍額頭,“也是。”
洛邢作為廖裕錦的好友,肯定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患病不治身亡。
周清梵看著祝璞玉愁容滿面的模樣,有些歉疚,“愿愿,上次的事情,抱歉。”
“你沒錯,別這麼說。”祝璞玉糾正周清梵,“是溫敬斯太陰險了。”
提起這件事情,祝璞玉就恨得牙癢癢,“等我找到廖裕錦,一定要和溫敬斯這只狗離婚。”
“但你倆不是馬上要辦婚禮了?”尤杏忽然想起了什麼。
祝璞玉:“我不會辦的。”
尤杏:“日子不是定了麼?”
祝璞玉:“我怎麼不知道?你聽誰說的?”
“唐凜唄。”尤杏回憶了一下,“他說你們四月份要婚禮,所以他待到婚禮之后走。”
祝璞玉的臉又陰沉了幾分。
周清梵:“他們沒和你商量麼?”
祝璞玉怒極反笑,“真夠惡心的。”
合著溫敬斯說什麼周末帶她回老宅選日子,只是走個過場。
實際的情況是,他早就背著她把日期定下來了,根本不是跟她商量。
若是沒有之前那些事情,祝璞玉倒也不會因為這次的小事兒計較。
畢竟她也不太懂什麼風水和黃道吉日。
但這段時間的事情樁樁件件累積起來之后,隨便一點小破事兒都能成為引爆憤怒的導火索。
“這婚禮不會有的。”祝璞玉已經做出了決定。
周清梵和尤杏看到她決絕的表情,異口同聲:“你打算怎麼辦?”
——
祝璞玉和溫敬斯最近幾天的相處模式都是不冷不熱的。
祝璞玉沒有再去和溫敬斯吵過架,但對他的態度也談不上多麼熱絡。
最多就是維持著面子上的和平。
溫敬斯相對而言要熱情一些,他每天都會按時回家。
祝璞玉回來比較晚的時候,他會在客廳等著。
晚上兩人也沒有分房睡,一張床,一條被子。
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一樣都不少。
但祝璞玉并沒有被這樣的平和迷了眼,更不會深陷其中。
他們根本不是普通夫妻,也不可能一直是夫妻。
回老宅的時間定在周六傍晚。
周六一個白天,祝璞玉和溫敬斯在尚水苑很和諧地度過了。
因為懶得搭理溫敬斯的虛情假意,祝璞玉破天荒地睡了個午覺。
快四點的時候,祝璞玉被溫敬斯叫醒了。
“我們五點出發。”溫敬斯彎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非常溫柔:“起來收拾一下,嗯?”
祝璞玉“哦”了一聲,剛睡醒,聲音有些黏糊,“你給我拿一下衣服。”
溫敬斯欣然同意,“穿哪件?”
祝璞玉:“青花瓷那件旗袍吧。”
溫敬斯有求必應,從衣柜里拿了她要的旗袍送過來。
祝璞玉從床上起來,當著溫敬斯的面換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