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找到把柄威脅他,很容易。”溫敬斯淡笑著說,“我和京叔不一樣,在北城,我有能力讓任何人妥協。”
溫敬斯是以很平靜的口吻說的這句話。
這話若是別人說了就會顯得像是在吹牛,但溫敬斯說出來卻給人一種游刃有余的感覺。
他的確是有這樣的本事。
祝璞玉:“你有他的把柄?”
溫敬斯點點頭,“想要?”
他說,“等你愛上我,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溫敬斯這話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馬上變得從談判變成了談情說愛。
祝璞玉看著他投過來的目光,猛地想起了尤杏之前的話——難道溫敬斯真的愛上她了?
否則她真的想不通他為什麼天天跟她扯這一茬。
“如果我不愛呢?”祝璞玉巧妙地避開了他的問題,“算咯,反正我自己也有能力打垮他。”
溫敬斯勾勾嘴角,“我還可以強迫你愛我。”
祝璞玉聞言,給了他一個快要翻到九霄云外的白眼:“這世界上能威脅我的人還沒出生。”
之前的一些事情,她妥協,是因為無傷大雅,也是因為溫敬斯沒鬧到她的臨界點。
如果真的忍無可忍,她破罐子破摔也會離婚。
反正她奪回恒通這個最大的目標又不需要他的幫助。
“等過戶完,祝方誠一家就會搬出去,”溫敬斯話題一轉,“如果你想翻新,可以現在開始聯系設計師了。”
祝璞玉:“你見過他們了?”
溫敬斯:“會有專人通知他們。”
祝璞玉點點頭,也是,溫敬斯時間這麼寶貴,估計也懶得去專門和祝方誠碰面,“這次的事情謝了,下次你姐如果還需要輸血的話再找我,免費。
”
她這句話又恢復了談生意的態度。
溫敬斯無奈地看著她,“不會有下次了。”
祝璞玉:“所以你姐身體好多了麼?”
溫敬斯:“可能還得住院觀察一個多月。”
祝璞玉咋舌:“這麼嚴重?”
【第120回 震耳欲聾】
溫敬斯頷首。
祝璞玉好奇:“她這次是被人撞的還是……?”
溫敬斯:“酒駕,她撞的人,但對方沒什麼事兒。”
祝璞玉:“……”
酒駕?
江佩矜看起來是那種非常溫婉謹慎的大家閨秀,酒駕這種危險的事情不像她能做出來的。
祝璞玉正疑惑的時候,就聽見溫敬斯說:“跟廖裕錦吵架了,情緒失控。”
祝璞玉:“……”
理智讓她強忍住了好奇心。
跟溫敬斯聊廖裕錦,等于自討苦吃——不聊的時候他都能七拐八拐地刁難她,她才不要再問。
但溫敬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不想聊了?怕我為難你?”
祝璞玉:“有一部分這個原因,但最主要還是覺得,別人夫妻之間的事情,我問太多不合適。”
這是個非常有技巧的回答,先肯定溫敬斯的觀點,再用后半句劃清界限,幾乎是堵住了溫敬斯可以借題發揮的所有點。
溫敬斯看出了祝璞玉的意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今天不無理取鬧,聊一聊你對他的想法。”
他略作停頓后,補了一句:“我希望聽你的真心話。”
祝璞玉挑眉,對于他那句“不無理取鬧”表示懷疑。
溫敬斯:“我保證。”
祝璞玉拿起手機開了錄音功能:“你現在重復一遍,如果你無理取鬧了,接下來兩個月沒有X生活。”
溫敬斯:“……”
祝璞玉:“玩不起?”
溫敬斯揉了一下眉心,在祝璞玉的注視之下,按她的要求復述了一遍。
祝璞玉保存好錄音之后,才對他說:“聊吧,你問我答。”
溫敬斯:“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祝璞玉:“高一的時候,在圖書館認識的。”
當時她和廖裕錦相中了同一本書,那本書沒有再版了,館內當時只有唯一一本。
最后兩個人是一起看的。
因為是法律專業的相關書籍,所以兩個人自然聊起了相關話題,那時廖裕錦已經提前被保送到政法大學了。
祝璞玉小時候就有個律師夢,讀中學的時候沒有像圈內的那些富家子弟一樣去國際學校,而是選了政法大學的附中。
學校里保送名額不多,能爭取到的都是頂尖學霸了。
那次之后祝璞玉跟廖裕錦交換了聯系方式,周末經常一起出去看書或者是去法院旁聽官司。
祝璞玉喜歡廖裕錦這件事情,莫洲行和莫月出也知道。
祝璞玉還帶著廖裕錦回莫家玩過幾次,莫洲行對他也很欣賞。
但莫洲行那個時候身體已經不太好了,到她高二的時候就去世了。
祝璞玉對廖裕錦的感情,就是在莫洲行去世的那段時間里開始瘋長的。
她年紀小,當時又沒有經歷過挫折,人生中第一次和至親生離死別,莫月出和祝方誠又忙著處理工作,她只能去找廖裕錦。
祝璞玉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養成了本能,心情不好或是遭遇挫折時,下意識地想要依賴的人就是他。
祝璞玉并沒有詳細跟溫敬斯說她和廖裕錦的相處過程,但僅僅是一段簡要的概括,已經讓溫敬斯的心沉到了谷底。
祝璞玉看到了溫敬斯陰霾遍布的臉,以為他會出爾反爾發脾氣,沒想到他最后竟是壓了下去,接著問她:“后來你出事兒,找過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