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瓜還真有得啃。
祝璞玉:“所以呢?”
廖裕錦:“沒有所以,我相信你選擇敬斯一定有你的理由,只是希望你能過得好一些。”
祝璞玉垂下睫毛,沉默了幾秒:“我聽他們說,你們這些年都在多倫多,這次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廖裕錦:“我計劃回來發展了。”
祝璞玉咬緊牙關。
看來之前周清梵帶給她的消息沒有錯。
廖裕錦注意到了祝璞玉咬牙的動作:“你不希望我回來發展?”
祝璞玉抬起頭來:“我應該希望?”
她的聲音聽起來疲憊無力,“其實我沒想過咱倆再見會是這樣。”
廖裕錦也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沒想到。”
他看著她,“你是怕敬斯知道我們之前的事情麼?”
祝璞玉默認。
廖裕錦:“我們當時不算男女朋友,最多是互相有好感而已,說清楚,他會理解的。”
祝璞玉握緊拳頭。
這個大道理誰不明白,問題是她要應付的對象是溫敬斯啊。
祝璞玉:“那佩矜姐知道麼?”
她提醒他,“祝家都在盯著我,祝方誠看過你的照片也知道你的名字,新聞一出,他馬上就能認出你,到時候他到溫家挑撥離間——”
“他從哪里看過我的照片?”廖裕錦盯她盯得更緊,“是你那里?”
祝璞玉:“……你的關注點能正常一點兒麼?”
廖裕錦:“我可以答應你。”
祝璞玉眼睛亮了,她剛想問真的假的,就聽廖裕錦補了后半句:“但有個條件。”
祝璞玉:“你說。”
廖裕錦:“我要你之前做的那本紀念冊。”
祝璞玉肩膀一僵,假笑都沒辦法維持了,精致的面孔顯得有些蒼白。
她將手藏到桌下,不動聲色、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
“什麼紀念冊?我怎麼不——”
“我二十二歲生日,你打算送給我的那份禮物。”廖裕錦打斷她的辯解,不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你把它給我,我會走的。”
祝璞玉死死地盯著他,眼眶隱隱有些紅。
廖裕錦推給祝璞玉一張名片:“我等你。”
——
祝璞玉透過奶茶店的窗戶,看著廖裕錦走進了政法大學的校園,眼眶一陣劇烈的酸痛,染上了濕。
祝璞玉仰起頭來將差點奪眶而出的眼淚憋了回去,狠狠地吸了幾口冰美式。
舌尖傳來一陣酸苦。
過了這麼多年,她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平靜面對他了,但最后還是被他的一個要求弄得崩潰了。
廖裕錦提起那本紀念冊,成功勾起了祝璞玉那段撕心裂肺的灰暗記憶。
她開始耳鳴頭暈,扶著桌子站起來都有些吃力。
祝璞玉摸出手機給尤杏打了個電話,報上地址讓她過來。
尤杏剛好在附近辦事兒,電話后十分鐘就到了。
她沖到桌前,看到祝璞玉慘白的臉,擔心不已:“怎麼了愿愿?”
祝璞玉直接抱住尤杏,頭靠上她的肩膀。
接著,尤杏就感覺到肩頭一濕。
她愣了快五秒的時間,之后便抬起手來去摸她的后背,“別怕別怕,寶貝,有我在呢。”
話雖這麼說著,但尤杏心里也沒有底。
她太多年沒見過祝璞玉哭了。
這幾年她越來越強大,很難有事情能牽動她的情緒,讓她流淚更是不可能——到底是發生什麼了?
祝璞玉在尤杏肩膀上靠了不到五分鐘。
再抬起頭的時候,她的眼角已經沒有淚了,只有眼眶是紅的。
“路上說吧。”祝璞玉把車鑰匙給了尤杏,她這個狀態是沒辦法開車的。
尤杏心領神會,接過車鑰匙和祝璞玉一起離開奶茶店。
上車之后,尤杏擰了一下鑰匙,“送你回江景苑?”
“不。”祝璞玉糾正她,“去城南。”
尤杏疑惑:“怎麼忽然去那邊?”
城南那邊的房子,是祝璞玉買來當倉庫的,她之前很多沒用的東西都丟在那里。
回國幾個月,攏共也就去過兩次。
“我剛才和廖裕錦見過面了。”祝璞玉看著車窗外的路,“他要那本紀念冊。”
尤杏臉色一變,捏緊了方向盤。
那本紀念冊——
當初祝璞玉花了快三個月的時間制作了那本冊子,上面都是廖裕錦的照片,還有大段大段她相對廖裕錦說的話。
這本冊子,祝璞玉每天都放在隨身的包里,跟寶貝似的帶著。
那天晚上她出事的時候,東西也在身邊。
尤杏永遠都記得,祝璞玉衣衫不整地跑到她家里的時候,手里還緊緊地抱著那本紀念冊。
難怪祝璞玉剛才會抱著她哭。
但,廖裕錦是什麼意思?
各自婚嫁了,看新聞,他和江佩矜也是伉儷情深。
既然這樣,他還要這個東西做什麼?
——
午休時間過后,陸衍行和渠與宋、陳南呈三個人就來溫敬斯的辦公室了。
他們四個從小便有交情在,這些年各自立業之后,幾家也有不少合作項目,在一起談工作是家常便飯。
聊完工作,已經過了五點半。
陳南呈瞄了一眼時間,“晚上一起吃個飯?”
陸衍行點頭。
渠與宋:“我也沒問題,還是問問敬斯這個已婚人士吧。”
溫敬斯還沒來得及回應渠與宋的調侃,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來人是陳繼。
“溫總,前臺收到了一份閃送的文件,收件人是您。”陳繼將手中的文件袋放到了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