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愛你了,和你談的四年,也不過是個備胎罷了。就算沒有家里的事,我也遲早會和你分手。”
卓易站在那里,不敢相信地看著桑亦雨。
許久后,才自嘲道:“原來你心里是這麼想的,好,打擾了!”
卓易說完轉身離開,背影全是孤寂。
桑亦雨眷戀地看著對方離去,良久后才將地上的戒指撿起,小心翼翼的攥在掌心。
轉身就與不遠處桑以柔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姐。”
桑以柔眼底藏著心疼,她知道她姐比任何一個人都愛卓易。
桑亦雨眼神頓時冷了下來:“你滿意了?”
她說完,再也不看桑以柔,走進了院中,“嘭”地一聲關上了院門。
桑以柔慌亂著拍打著院門,語氣顫抖:“姐!發生什麼事了,你讓我進去好不好,媽還好嗎?我想看看她。”
她怕這次不見,以后就見不了了。
院門內,桑亦雨緊緊握著拳,怒吼的聲音將桑以柔的動作打斷:“快滾!桑家不伺候封家少奶奶!”
聽罷,桑以柔詫異地放下手來,她不理解長姐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
她垂著眼簾:“是因為爸嗎?我會救他的,咱們這個家,散不了。”
可回答她的是無盡的寂靜。
秋風陣陣,一場秋雨很快就落了下來,桑以柔全身被淋濕。
淋了雨,她的病又發作了,全身僵硬發冷。
她看了一眼桑家緊閉的大門,嘆了口氣,拖著僵硬的步伐離去。
院內,桑亦雨同樣站在雨里,聽到她離開的聲音。
她垂落地手緊緊攥著,牙貝緊咬。
如今,父親被陷害,桑家很快就要查封,她回封家,也好……
而桑以柔沒有回封家,她淋著雨到了拘留所。
“吱——”
房門打開。
桑榮一身囚服,戴著手銬步履蹣跚的走出來。
“爸。”
桑以柔站起身,看著父親滿頭白發,仿佛老了十歲,她眼眶頓紅。
“小,小柔?”桑榮看見她,死灰般的眼神終于有了些許光芒。
他隔著玻璃撫著桑以柔蒼白的臉,眼淚伴隨著哽咽的聲音不停的落下:“孩子,你怎麼這麼瘦了?在封家過得不好嗎?”
桑以柔聞言,將眼淚逼回去:“爸,我過得很好,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延昱答應我會幫你出來的。”
桑榮聽到她的話愣了愣,許久才開口:“囡囡辛苦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時間到了,桑榮離開。
桑以柔看著他佝僂的背影,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
回到半山別墅,她準備再次去求封延昱,她站在書房前。
還未敲門,就聽書房內,封延昱助理的話從半掩的房門中傳出來。
“桑榮在監獄死了。”
第4章 她回來了
秋末的雨帶著一絲初冬的寒意,桑以柔站在陽臺,眺望著桑家的方向發了愣。
因為總裁岳父挪用分公司公款一事,桑以柔被勒令不允許參加葬禮。
她站了兩個小時,已經發病三次。
但桑以柔明白,即使自己站上兩天兩夜也是徒勞。
她爸回不來了。
“小姐。”方姨打著傘站到了桑以柔身邊,心疼地勸道:“進去吧,一會兒還得去封老爺生日宴會呢。”
桑以柔低下頭,雨水順著她的發梢不斷的落下:“方姨,我想回家……”
方姨拍了拍她的肩,卻無法再說什麼勸慰的話。
桑以柔也無言,任由心中的悲哀肆意流淌。
中午。
桑以柔攙扶著封延昱,坐進了車里。
“桑以柔。”封延昱冰冷的聲音讓她一怔。
他幾乎從不叫自己名字。
桑以柔轉過頭,血絲略重的眼睛帶著些許疑惑:“怎麼了?”
“在封家,不許提你們桑家的事。”
封延昱語氣中的疏離讓桑以柔的目光瞬間黯淡下來。
“嗯。”她徹底被兩家都隔絕在外了。
左半邊身子突來的僵硬讓她的頭上多了層細汗。
她屏住呼吸,不愿讓封延昱察覺她的異樣。
封家大宅。
封延昱甩開桑以柔想要攙扶他的手,讓管家將他帶到自己房間。
不遠處,封蕓輕蔑地瞥了眼僵在一旁的桑以柔,也走了進去。
桑以柔獨自走入大廳,封老爺子看到孤身一人的她,還有什麼不明白。
“以柔。”封老爺子背著手,滄桑的雙目帶著慈祥的柔光。
“爺爺。”桑以柔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對封家這個唯一對她好的長者露出一絲真心的笑容。
封老爺子將桑以柔眼底的寂寥盡收眼中,卻只是拍了拍她的肩:“你跟我來。”
書房中,封老爺子讓桑以柔坐在自己面前,語重心長:“孩子,這三年委屈你了。”
桑以柔鼻尖有些酸澀,搖了搖頭:“不委屈,本來延昱眼睛出事就是因為我,沒什麼好委屈的。”
別人不知道,封老爺子很清封,延昱眼睛的事與桑以柔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又嘆息了一口氣:“孩子,你爸的事我聽說了,你也不要自責,有些事情你阻止不了。”
桑以柔緊緊咬著嘴唇,悶聲點了點頭:“我知道。”
“你是個好孩子,爺爺知道你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喜歡延昱,爺爺年紀大了,不知道能陪你們多久。
所以爺爺厚著臉皮求你一件事,永遠陪著延昱,好嗎?”
封老爺子目光炯炯的看著桑以柔,語氣中滿是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