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時候又熱情得讓人無法招架。”

　　見蘇鴻漸一直沒說話，林子君繼續道：“可是，李鳴宇不是說，這只是移植腦組織的副作用麼？”

　　“李鳴宇的話不用全聽。”

　　蘇鴻漸扶額：“他還說湘書姐本來就是這個性格呢。他現在是戀愛腦了，跟當年的周叔和顧叔沒什麼分別。”

　　自己心愛的女人，一不小心錯過了十年光景。

　　好不容易幡然醒悟，卻幾乎陰陽相隔。

　　再有機會將她擁入懷中，別說是性格大變，就算是個機器人，他都認了。

　　“不相信的，你可以看看墨遲能為小染做到什麼程度？”

　　蘇鴻漸用一個男性較為理智的思維去想這件事，明顯就覺得有些地方太異常了。

　　一個人的性格可以變，比如本來不愛說話的，可以培養得自信，外放。

　　本來什麼都憋在心里的，可以變得愿意共情，流露。

　　但是……

　　性格變了，不代表三觀變了。

　　昨天周洛言出院，朋友們在家里聚會這件事。

　　顧湘書事先不跟任何人商量，就把小白給邀請來的行為，真的不能用性格變化來解釋。

　　這暗搓搓的行為，惹了事以后，又擺出一臉無辜婊的樣子——

　　怎麼覺得，跟某些人好像呢？

　　蘇鴻漸暫時只是有個方向和眉目，但他還不想跟林子君說太多。

　　葉染現在還在重癥室，顧墨遲又沒有心思去顧及其他。

　　蘇鴻漸拍拍林子君的肩膀，讓她過去看著葉染。

　　自己下樓去抽支煙，順便有點事要打個電話。

　　林子君沒再說什麼，長年“新型”的婚姻關系里，他們之間的信任并不存在于契約之內。

　　蘇鴻漸下樓，打了個電話：“喂開哥，最近忙什麼呢？”

　　“哦，恭喜恭喜，之前沒聽你說嘛。”

　　“所以，你是帶著嫂子一起走了？不在宣城了？”

　　“沒有，誰能真指望著做私家偵探發財啊。現在自己家這邊的事都焦頭爛額，我還能去接別人的單？”

　　“沒事，你推我個聯系方式。謝了，回頭把紅包給你打過去。”

　　開哥是宣城這邊有個頗有幾分小名氣的私家偵探，蘇鴻漸以前跟他關系很鐵。

　　葉染之前查事情的時候

　　，蘇鴻漸也找他幫過不少忙。

　　如今，開哥也結婚了帶著老婆準備去南方。但是在宣城的圈子里這麼多年，總有些靠譜的朋友在。

　　他給蘇鴻漸推薦了一個臨城S市的私家偵探，姓程。

　　并告訴他，對方做這行也有七八年了。以前是做國際刑警的，雙外籍身份，家世背景非常顯赫。

　　“跟你不一樣，你出來當私家偵探，是因為想要逃避家里的繼承責任。人家程哥是真的喜歡懲惡揚善，比咱們專業多了。”

　　開哥這樣形容的。

　　蘇鴻漸低頭，看著手機微信里傳過來的一張電子名片。

　　【風雨兼程咨詢事務所】

　　這個名字，好像是有所耳聞。

　　蘇鴻漸想。

　　不過，開哥有句話說的是沒錯的。

　　當初，他就是為了逃避家里的繼承責任。

　　把公司全權交給二姐蘇綺雯，可能，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確確實實，只能用那種自以為是的方式報恩吧。

　　轉了一筆八萬塊的紅包，當隨禮了。

　　蘇鴻漸沒等到開哥的回復，倒是等到了二姐的一通電話。

　　“鴻漸，還在宣城？”

　　二姐的聲音似乎比之前舒適通亮了不少。

　　看來，自從蘇爵一回到了蘇氏，大姐的壓力也少了很多。

　　“姐，墨遲剛剛當爸爸了。我得留在顧氏幫他。”

　　蘇綺雯叫了一聲：“真的？男孩女孩。”

　　“男孩。”

　　蘇鴻漸說：“姐，你……你還好麼？”

　　“當然啊。大哥回來了，我輕松了不少。平時就公司開開會的時候去，喝喝咖啡，休息休息。”

　　“是啊，有時間想想自己的事。你也不小了吧？”

　　“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著急，反而催我成家？要考慮，也是你和爵一先考慮。”

　　蘇琦雯笑道：“你別忘了，我可是結過婚的！”

　　“你結過婚怎麼了？哈哈，你別忘了，我和大哥雖然都沒結婚，但我們有孩子呀。”

　　“你說爵一有孩子了？”

　　蘇琦雯一愣。

　　蘇鴻漸頓時意識到，這個事情，好像還沒跟二姐說過吧？

　　糟了，最近是太亂了。

　　這種錯誤，一般林子君才會犯……

　　“我剛說了麼？”

　　蘇鴻漸不承認。

　　“我只是有點抑郁癥，又不是腦子和耳朵不好。”

　　蘇琦雯說：“你當然說了，我聽得很清楚。”

　　“我的意思應該是，大哥長年在部隊，有很多戰友，犧牲了的兄弟一般會留下很多孤兒寡母，那麼大哥肯定會照顧他們。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物質上，否則他也不會一回家就這麼能賺錢對不對？”

　　蘇鴻漸力挽狂瀾地，“我說他有孩子，是因為他對一些孤兒進行了助養。”

　　“這個意思啊？”

　　蘇琦雯也沒想太多，反正自己這個弟弟一向口中不把門。

　　但是——

　　“琦雯。”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蘇琦雯所在的茶水間后面傳來。

　　“你在跟誰打電話？”

　　蘇琦雯一愣，才發現是蘇爵一。

　　“大哥，我跟鴻漸。”

　　蘇爵一眉頭一凜：“你們在說什麼？我有孩子了？”

　　宣城，病房。

　　葉染睜開眼睛，恍如大夢一場。

　　夢境中非常清晰的思路，在回歸現實的一瞬間，竟然再次模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