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贏了是顧氏賺,輸了,是周棟青的公司在賠。無論我鋌而走險還是半路截退,虧的都不會是我。”
“這樣?”
顧嚴禮先是一愣,隨即撫掌道:“所以啊,小染跟你翻臉也不冤枉。”
“你離開太久了。”
顧墨遲意味深長地說:“無論是蟄伏多年的雄心,還是臥薪嘗膽的蟄伏,你隱藏的都不太好。”
“你什麼意思。”
顧嚴禮面色無動。
顧墨遲慢慢走到顧嚴禮面前,俯下身。
一把老板椅,一張主席桌。
在光影交錯的百葉窗逢下,拉開陰謀無所遁形的序章。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那就換個說法,無論是你以前想復仇,還是以后想滅口。你藏的都不夠好。因為你看錯我了——
你以為葉染死了,我注定會頹到不堪一擊。你以為葉染又活了,我注定會為了失而復得這份遺憾,至此畏首畏尾。你錯了顧嚴禮,犧牲如顧擎川那般,是走不到決勝局的。我要葉染,也要顧氏。一雙手,持槍還是擁抱,從一開始就不該是一個二擇一的偽命題。明白麼?”
顧嚴禮愣了很久,突然爆發出夸張的哈哈大笑。
“呵呵呵,你看你這個樣子,就像一只被啄了羽毛的斗雞。你既然這麼在乎顧氏,這麼在乎名譽和利益,又何必一個人半死不活地過這麼多年?你爸我都這個歲數了,還要替你操心這麼大的公司?你想多了,我對經商不感興趣。但你要想問我對什麼感興趣,首先得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活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說時遲那時快,顧嚴禮突然揮起一拳,不偏不倚砸中顧墨遲的胸腹!
尚未痊愈的傷患處在突如其來襲擊下,炸如煙氳。
顧墨遲慘白著臉色,單膝跪下去。
他死死咬著牙關,手臂上的青筋已經抓到暴凸。
“我說過這房間沒有監聽……但我沒說過,這里沒有監控。”
顧墨遲揚了揚眼睛,示意顧嚴禮看一眼左上角隱藏在天花板上那一閃一閃的紅光點。
“那又如何?”
顧嚴禮冷笑:“老子揍兒子,算是稀罕事麼?”
“那我要是堅持告你,用不用提前做個親子鑒定?”
顧墨遲撐起身,臉上的表情巋然不動。
第二百五十二章 說好的追妻火葬場呢?
2022-02-23T19:16:41+08:00
第二百五十二章 說好的追妻火葬場呢?
往周洛言的住處開過去,其實并不遠。
但葉染卻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
“你不覺得,依依跟你很像麼?”
周洛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葉染的心底就像拼命滋出帶刺的根莖,很疼,但總算是破了土,頂開窗。
“我知道,咱倆是名義上的姐弟關系。但這不妨礙我也曾對你動過心,是不是?我承認,你走的這五年,我治療顧墨遲,同時也在治療我自己。我希望他能活下來,不僅是因為四季集團捏在他的手里,我需要依靠他才能對付周家那些叔伯姑姨。作為一個心理醫生,我的前二十幾年學得都是該怎麼溫柔地生活。可是當生活里的溫柔不復存在,一切都顛覆的時候,我根本沒有激烈且強硬的勇氣。小染,我跟你不一樣,我更像個入戲太深的局外人。不是麼?”
“洛言……”
葉染的眼眶微微紅了一下,轉臉看向窗外。
車水馬龍的城市,那真實的熟悉感,讓她不由心悸澎湃。
“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我……當時,我似乎來不及跟你告別,也從沒想過要跟你通消息。我悄悄以別的身份給爸寫過幾封信,也托私家偵探去看過咱媽。唯獨你,我——”
“你不用安慰我,我是專業的,我可以用最形象的語言來描述那時的心情。小染,那時我很傷心,卻又好像完全沒有理由表現得特別傷心。我也抑郁,可是看在別人指點的目光里,我的抑郁又好像會顯得特別矯情。我也承認,你走了,媽病了,爸坐牢了,家破產了。我一點都不比顧墨遲來得更清楚,該怎麼走下去。可是我又必須要表現得非常豁達,必須要好好經營起自己接下來的人生。”
前面的紅燈很長很長,臨近下班高峰的擁堵,就好像周洛言這些年來不為人知的心情。
說出來的時候好似宣泄的快,其實不過是交通堵塞時那些絲毫起不到作用的路怒和抱怨。
“依依不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在你走后的半年里,我就已經認識了一個女孩。相親認識的,她很像你。眼睛,鼻子,說話的聲音,都像。”
周洛言說,“可是我發現這樣不行,于是很快就分手了。
第二個,第三個,直到兩年半以前,我認識了依依。她也很像你,雖然長相不是很神似,但她很多地方,舉手投足的細節,堅強隱忍的個性。小染,后來我想,可能我就是喜歡這個樣子的姑娘吧?跟你沒關系。所以我也就釋然了。”
車子緩緩啟動,葉染深吸一口氣道:“洛言,我們不討論這個了行麼?我是想問你,你跟許依怎麼認識的?她做什麼工作的?”
“我考司法,報了一個線上的網課。她是培訓機構的客服導師,一來二去就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