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相,謀略才,再結合她的天賦造詣,簡直就是非常恐怖的存在。更何況,她還是個命硬的孩子。”
多少人要她死。
她偏偏要活著。多少人嘲她。
她偏偏自居凡人,驕傲淡然。
“最難得的是……”
姜君說道:“她有一顆敬畏、赤誠之心,她敬畏生命,真情赤誠。正因如此,她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傷害無辜之人。否則的話,以她這樣的才華,如今會站得更高。”
張家主嘆了口氣,點點頭,贊同:“自古成王敗寇,凌弱比比皆是,她卻始終擁有少年人的意氣,她會怒發沖冠為親朋,這被許多人說道詬病的匹夫之勇才是最難得的。”
姜君緊繃著的臉龐如冰霜融化了般,漸漸的柔和,宛若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月光。
乍然看去,渾身不似從前刀刃般的鋒利,更多了幾許溫柔。
是女子和女子的惺惺相惜。
亦是長輩對晚輩的期許。
還有幾分欣慰。
她哪能不知那孩子的心思。細膩如流水。知恩圖報。
滴水恩,江海報。
正因擔心她對楚月的偏愛,使得族中之人頗有微詞。
而將家又是新晉世家。
底蘊自不如清遠沐府這些來得渾厚。
這樣一來,姜家上下至少不會質疑她的決定,還為她拉到了一個盟友。
樓蘭張家,源遠流長。
若論先祖,洪荒十二世家當為魁首。
“那孩子……”
姜君欲言又止,好似泰然,偏生眉宇之間還有幾分不可遏制的自豪。
“姜君,拭目以待吧。”
“拭目以待,張家主。”
白宮議事殿內的眾人,俱都期待著那纖纖凡人骨以山崩之勢鋼鐵之軀踏上天梯的那一日。
那會是凡人之道歷史的轉折點。
是天梯最精彩的一刻。
且是洪荒三界乃至于諸天萬道都會去加倍關注的存在。
臨別前,張家主猶豫了下要不要將夜尊是夜墨寒的事告知。
“張家主,可還有事?”
“沒,沒事。”
張家主自詡遵守道義,未將此事透露。
葉楚月告知張宴,是葉楚月的真摯。
這等秘密不能隨便告知旁人。
那葉小妮子若知曉他是一個這樣有操守的人,定會喜歡他這位張家主的。
思及此,張家主難得地笑了。
“他在笑什麼?”
“不知道,大抵是笑樓蘭的未來值得憧憬吧。”
姜家人摸不著頭腦。
姜君望著張家主的背影,想到還在海神界的那個孩子,唇邊的笑愈發濃郁。
她和這孩子,有緣。天定之緣。……
卻說弦歌樓一別,上下兩界,劍星司用了李太玄賺取的錢財,高樓于那廢墟拔地而起,直沖云霄,比之從前的劍星廣場,更勝一籌。
門庭若市,總有劍客不遠萬里路迢迢,背負著行囊踏步這座新起的劍道高樓。
云都城的摘星樓緊鑼密鼓,開啟了云都女修之路。
且以云都為中心朝外擴散影響。
最后一場的詛咒講座,若有似無的神性和佛月同道驚艷了四方。
張宴的龍牛羽角,把記錄下來的詛咒講座,分發到了上下兩界。
便如秋風卷落葉之勢般迅猛擴散。驚動海神界。
上界不少劍客為之驚嘆。
而這,便是云烈的名字,第一次在上界打出了名頭。……
許予、柳霓裳一行人回到了星云宗。
左宗主、葛蘭花、大長老等長輩們帶著弟子親自來接。
“有老先生親筆所寫的名字嗎?”左宗主問。
葛蘭花瞪了眼左宗主,一拐杖打在左天猛的身上。
“劍星廣場,天誅地滅,鎮命器,孩子們九死一生,你這個做宗主的倒是會關心。”
“孩子們不是好端端站在這嘛。”左宗主言罷,小聲叨叨:“葛婆婆,弟子們都在,橫豎我也是個宗主,給點面子。”
葛蘭花嘴角抽動了好幾下。
祝長老捋胡須懶洋洋地說:“隱老先生何許人也,怎會專程為你寫字。”
“有的,老先生寫了。”
許予淺淺一笑,把楚月特地寫的字拿了出來。
既是以云烈之名,楚月便模仿著師父生前的字跡。
只見一方巨大的鎏金匾額,閃爍著鋒利神圣的劍氣,流光溢彩之奪目。
云烈二字,筆走龍蛇,排奡縱橫,頗有一股鶴骨仙風之氣。
祝長老的眼睛陡然瞪大,似有锃亮的光閃過。
這回不僅是左宗主和葛蘭花了,就連大長老都驚住了。
“額——”
星云宗眾弟子陷入了長久的沉寂。不因旁的。
這牌匾,也太大了吧。
像是一座小屋子。
云烈字形的后方,還畫了一個簡易抽象的笑臉。
“不止如此,老先生還給宗主、蘭花婆婆、大長老諸位,都寫了字,且為星云宗諸弟子提了字。”
許予把剩下的巨大的玄金牌匾拿出來。
這字提的很用心。
葛蘭花看著右下角的蘭花草,笑了笑。
祝長老的則是一個小人在拜年。
大長老的是妻子小小的身影。
左宗主跟沒見過世面一樣,圍繞著自己的牌匾閃現來去。
似是發現什麼。眼睛一亮。
“金子做的?”
他閃跳到牌匾的左上角,抱著偌大的牌匾,一口咬了下去。
嘎嘣脆的,差點兒崩掉一口牙。
“好東西,好東西,老云用心了。”
左天猛一副和遠方云烈交誼匪淺的樣子。
許予幾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