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是同道中人。
恍惚之中,好似回到了多年前,和趙天罡把酒言歡,討論皇圖霸業和一番雄心壯志之時。
“這太貴重了。”花辭鏡道。
“于二位而言,不算貴重。”
夜墨寒說:“大義之人,當得天下勇士敬重,二位不必拘束負重。夜某與阿楚所行之路,艱難險阻無數,卻不得不行之,若日后有二位兄臺相助,便是天大之好事。”
話音落下之際,男子修長的手,摘下了狐貍面具,用最真摯的話語和神情面對兩位戰神。
楚月側眸看去,唇畔彎彎,笑意漸染眉目。
情愛,又何嘗不是一種妙不可言的志同道合。
契合到了完美的程度,那便叫一個漂亮而舒適。
天樞鴉扶著腰站起來,看見夜墨寒俊美無儔的容顏和卓絕斐然的氣質,再也挪不開眼睛了。
“我們兄弟二人,定會竭盡全力,不負二位的雪中送炭之情。”花辭鏡低了低頭。
楚月說道:“神農之力有一套修行淬體法則,由我參悟所得,二位不妨一試之。”
“好。”
“……”隨后。
楚月盤膝而坐,帶著花家兄弟用毒荊淬體,百轉千回,破而后立!
夜墨寒眉目如畫,神情冷峻,頎長的身形立在象牙塔的最底層。
天樞鴉挪著小碎步來到了夜墨寒的身邊,抬了胎下頜看楚月三人,便輕聲說:
“楚王過于粗心,都不擔心閣下神光損壞帶來的傷害,不似我,多愁善感。”
“………”
第2943章 當年月濁枯萬骨,覓封侯
天樞鴉眼巴巴地望著夜墨寒,眸若秋水,漣漣盈盈,眉間似有愁姿態,輕染憂色。
夜墨寒望著這只公鴉,頭一回覺得鴉鳥是如此的惡心。
天樞鴉半低頭,微垂眸,輕嘆了口氣,又說:
“公子莫怪主子,主子她一貫粗心大條,上心不及時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轟。”
天樞鴉慘叫了一聲,便見一陣不可阻擋的血霧風暴,像是颶風之手,一巴掌把天樞鴉給掃了出去,近乎把天樞鴉的臀部摔裂成兩半,疼得淚眼汪汪,哀怨地看著夜墨寒。
陡然間,一把龍吟劍來到天樞鴉的面前。
劍身閃爍著寒芒。
利刃直指天樞鴉的眉心。
“滾——”
夜墨寒低低喊了一聲。
天樞鴉瑟瑟發抖,不敢再故作姿態,恢復了些正常。
眼里,甚至還有些許的疑惑。
這不是人族慣用的伎倆嗎。
據他觀察,效果甚好。
如他這般的花容月貌,效果應當是加倍,怎的毫無作用了?
天樞鴉陷入了長久的迷惘之中。
楚月將自己參悟的淬體功法傳教給了兩位戰神。
花辭鏡二人嘗試著用毒荊之氣,淬煉鍛打自己的血肉筋脈。
固然要承受錐心刺骨的痛,但能夠明顯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不再是那樣的虛弱,甚至還能掌握住曾經自己最為惡心的力量。
這種認知的變化,使得二人頗有喜色。
“小月,這套淬體功法,叫做什麼?”
花辭樹驚喜地問道。
楚月緩抬眼簾,淡聲說:“百煉成鋼。”
千錘百煉,吾必成鋼。
凡人之路,化坎坷為福報。
正因了那一句,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最為蠻橫的淬體,不破不立,打裂陳規,放能帶來超出世俗的驚艷之力。
而那,才是屬于自己的!
花辭鏡眸底華光流轉,瀲滟若水。
他朝著楚月作了作揖,“小月,這一路行來,千錘百煉無數,辛苦了。”
花辭樹反應過來,跟著作揖。
楚月微怔,恣意爽朗一笑,“生來如此,談何辛苦。”
既然執意要走這一條路,就算沒了血肉和靈魂,只靠一身白骨累累,爬也要爬到路的盡頭。
“小月教我們功法,左右也算我們的師父。”花辭鏡說。
“這可不行。”
楚月忙搖頭,口吻堅定地道:“二位乃中界戰神,焉能做我凡人之師,更何況,二位還是天罡師兄的故友,我乃他的師妹,豈非是亂了輩分。”
“那就各論各的好了。”花辭樹瞇起眼睛笑。
“月師父,一日為師,終身如此。”
花辭鏡再次作揖:“時間匆忙,此地不祥,來日出塔之時,定會好好補上拜師之禮。”
花辭樹對著楚月眨了眨一只似有月光流動的眼睛,“月師父便受著,也叫我們兄弟二人好受些,如此一來,我們更能順理成章,理直氣壯讓師父替我們護著花家,護著父母血親和阿妹。”
說罷,便無辜地望著楚月,眸子清澈靈動,似若白雪皚皚里,最為純真無邪的少年郎。
楚月抿緊了唇瓣,久久不語。她清楚。
兩位戰神,是想抬高她的身份。
“那我便不推辭了,亦師亦友皆可之,我與二位兄臺,不必困于凡俗陳規,應當都做暢快水云之人。”
楚月大大方方地應下,而后看了眼象牙塔之上,便道:“二位,我會把神侯府放在象牙塔內,以孤星陣作為媒介和中樞,將神侯府和象牙塔相連,如此一來,下面七層象牙塔連根都是我們的。”
“二位可以安心修習百煉成鋼的功法,當修習到了大圓滿時期的時候,葉某必助兄臺,突破此塔,重歸人世。”
“到時,便可把象牙塔占為己有。”
象牙塔這東西,用在對戰之時,太過于精妙絕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