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愿為她,把塵封的戰神之牌拿出來。
若非戰神令牌,怎可這般暢通。
楚月瞳眸緊縮,想到象牙塔上被荊棘貫穿的兩位儒雅清俊的公子,渾身的血肉,仿佛都在遏制不住地生疼。
這世道,總是摧殘苦命的好人,讓那禍害留千年之久。
而正因如此,才需要有千千萬萬不負初衷的人,從爛泥里出來,把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從那敗絮其內的神壇拖拽進更深的地獄里去不得好死!
“轟!”
楚月咬緊牙關,血紅的眼神堅定如鐵,砸向鼓面的雙手,愈發用力。
歸墟之境,打出了小宗師的氣勢。
她猛敲玄武鼓,雙手猶若虎狼之勁。
固若金湯的玄武鼓屹立于此千百年而不倒,穩如早年風發時。
她的每一聲捶打之下,竟在顫動。那是……
南皇府主愣住。
鎮龍十二族的人微微發怔。
垂垂老矣的白發之人,盤膝而坐,垂眸往下,笑道:
“玄武鼓,認可她。”眾人詫然。
老人嘆息了聲,道:“她乃下界共主,能讓三百多陸由心臣服的千古一帝,玄武鼓的認可,倒也不是什麼意外之事。”
“砰!”
“砰!”鼓聲蕩開。
花家以兩位戰神之牌列陣。象牙塔中。
深淵海面,荊棘如血。
兩位沉睡的人,在鼓聲中醒來。
他們在塔內,看著塔外。
看著陣法絢爛,羅織出浩瀚天地。
看父母康健,看花家跟對了新主。
看他們最喜愛的妹妹花清清如若不讓須眉的巾幗,格外的欣慰,俱都展露出了笑顏。
花家原就陣法世家,而今的千道陣法之陣,更是讓人目不暇接,使這天地如煙花所覆般的好看。
“爺爺!”
羅家孫兒,欣喜不已。
“這是不是花家的千繚陣?”
千陣合一,繚遮日月。
是花家長子、次子少年時期所創。
那時,天光正好,他們雙人使出千陣。
花滿山眼睛濕潤。
世人不知,他這個父親知道。
那是兩個孩子,用來送故友的。
故友頭七之日,秘不發喪。
他們在天地,以此方式,送他們的故友上黃泉。
后來的后來,花父才知曉。
那位故友,叫做趙天罡呢。
花滿山在陣法深處,笑望著玄武鼓前擊鼓的女子。
紅衣和這云霄,形成了熾烈的畫。
古老,而神秘。趙天罡啊……
花滿山笑了笑。
花家和長老,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命運的紐帶給系住了。
皆因那一個叫做趙天罡的男子。
他短暫而傳奇的一生,給這人世,留下了太多美好的東西。譬如信念——
“砰!”
“砰!”
鼓音繼而如悶雷。
那一雙斷骨重組過無數次的手,充滿了勁道。
“爺爺,新王,能給我們帶來安定嗎?”
羅家小孫又問。
羅牧捋了捋胡須,看向高樓鼓前的人。
沉默片刻,他點頭。
“會的。”
小孫得到答案,笑了。
“爺爺。”
他又說:“我喜歡,新來的王。”
“哦?為何?”
“她生得好看,她歸墟不怕滿城強者,孫兒喜歡。”
小孫咧著嘴笑得更深了,“最重要的還是,她生得好看哦。”
羅牧慈善地笑了笑,手掌撫了撫小孫的腦袋,灰濁的眸,遠遠地望著鼓樓的人兒。
他給的雙星羅盤十幾個陣,新王并未拿出一個陣。她自信沉著。只因她知曉。
花家,鼎力相助。
陣法世家的花府,會幫她在這日立下赫赫之位,讓她這歸墟境穩坐云都龍座。
“砰!”
最后一道鼓聲響起。
楚月朗聲道:
“二位戰神英魂且安然,別怕這灼灼之世白藏在黑路不好走!”
“昭昭日月郎朗青陽這十方天地尚有正道在,延續二位之路,死亦不懼!”
第2920章 無能狂怒小狐貍
鏗鏘之聲,宛若平地驚雷,炸裂在這皇城王宮圣地!
花清清在千繚陣下,神情恍惚地望著楚月,眼睛紅了一大圈。阿兄。如若……
你們還活著的話,定會和葉姐姐,成為好朋友的。
皇圖霸業,志在四方,人生之旅不當拘于一隅之地,而當廣袤無垠于曠野之外,離家遠方,何處不在月光下?
花滿山笑望著楚月。
旋即,緩緩地抬眸,看向了兩個兒子的靈牌。
這是戰神的牌位。
乃是花家的無價之寶。
花滿山并不知曉,那一座恢弘又圣潔的象牙塔內,荊棘生長,血腥慘淡,一片深淵籠罩,兩位清貴儒雅之人,眼睛不再是古井無波的平靜,漸起漣漪,水霧凝聚。
當經年不留的淚水順著眼梢往下流,滴在荊棘,開出了花兒。竟是……彼岸花!
妖冶,美麗,有著詭異的魅惑力。……
“云都本家,十二鎮龍。”
花滿山來到兩位愛子的靈牌前,朝四個方向作揖。
“花某,見過諸君。”
“辭鏡、辭樹的靈牌,當放在新王的青云宮,不知諸位有何異議?”
他年輕之時,就不算是頂尖的陣法師,比不上家中長兄。
奈何長兄云游四方,久而久之就杳無音信了。
花父的陣法之道,由他傳承。
他已中年,無當年的意氣風發,護不住。
戰神靈牌若放在楚月的寢宮,都城之人做事總會估計著些。
“花家主。”
南皇府主道:“既是戰神之牌,當供奉在云都的豪杰墓。”
“所言甚是。”冥王黑袍著身,有著一雙黑紅異瞳。
云霄一把貴妃榻。
他斜靠貴妃榻,轉動著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輕笑了聲,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