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枯骨如星雨,后人掘墓,美名其曰是機緣造化。”
“掘墓之行徑,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引起先輩們的怒氣,此為,星河寂滅。”
“星河寂滅,當覆所有強者,好在氣運傍身,除了葉楚月和夏時歡這些人外,其他人都逃離了星河寂滅之災。”
沐府人把話說完,便見此間天地裂開了間隙。
光從間隙里透出。,星河圖騰再度扭曲。風暴凝聚。
“嘭!”
“嘭!”
“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一個個試煉的修行者們,猶若是天為蓋地為鍋下餃子般,七零八落地砸了下來。
歪歪斜斜倒一地,疼得哀嚎四起。
死里逃生的他們,恰好聽到了沐府青年的話,身上的疼痛不及劫后余生之喜。
想到屠戮式的星河寂滅,無不是一陣后怕。
陸佳人、姬白、羅羽等,急忙看向了天幕。
那偌大的古老王宮,破敗之地,只剩下了葉楚月和那一群丟了腦子的人。
“蕭師兄,青綠師姐該不會死在那里吧。”
翠微山的少年吸了吸鼻子,哽咽地問。
翠微山的師兄弟、師姐妹們,都很喜歡顧青綠。
顧青綠算不得大義之人,有時甚至算不得是一個純粹的好人。
但作為她的同門,時常見她兩肋插刀為仙山!
蕭憩抿唇不語。
他給不出回答。
更準確說,他不想少年師弟,那麼早的絕望。
蕭憩和旁人不一樣。
他看向了高臺上神色各異的陸家主、花滿山、錢康壽等人。
他看向了云霄之中的上界諸尊,一個個仿佛是頭戴冠冕的王主宰他人之生死,看人如螻蟻毀滅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只在乎掌心的權力。
“星河寂滅?”洪荒趙家人問:“那葉楚月等人,豈不是必死無疑?”
沐府青年嘆了口氣,“這世間多是人各有志,也是人各有命,命數、劫數都是上天注定的,只怕是在劫難逃了,真為這下界的共主,大夏的郡主感到惋惜。大好的人生,眼看就要扶搖直上,哪知會發生這樣的事。死于星河寂滅,左右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萬古長存了。”
青年的眼里,充滿了惋惜。
一聲聲嘆息,仿佛是見不得那星辰隕落。
趙家之人看向了姜君,寬慰道:“姜君,聽聞你甚是欣賞那葉楚月,可憐了……”
羅盤法寶可見,星河寂滅的漩渦之力,千萬道刀刃乘風而過,隨時把葉楚月等碾壓成肉泥。
上古遺址已然封閉,縱有再多的寶藏,都只是一個活埋般殺人的容器。
姜君沉默不語。她清楚。
上界要葉楚月死,葉楚月不得不死。但……
她想讓這個孩子活。
姜君抿緊了唇瓣——楚云城、楚南音回到鳳鳥之上。
兄長們憂心忡忡而來。
楚云城則到了楚老爺子的身邊。
父子兩人相顧無言,默契唯有彼此懂。
大楚,是上界殺向葉楚月的利刃。
星河寂滅的變動,是因為楚云城父女二人的中途加入才引起的。
不管仙緣由誰得到,葉楚月,夏時歡,都要永恒于星河的寂滅之中。那側——
“殿下!”柳三千喊了聲。
卿重霄右眼皮狂跳。
第2859章 何人不知那凡人身,談什麼仙
“右眼跳財,右眼跳財!”
老人自言自語般碎碎念。
柳三千側目看來,詫異地問:“前兩日,重霄老兄不還是說,右眼跳災嗎?”
“你懂什麼,這叫,隨機應變。”
卿重霄翻了翻白眼。
隨后不久,兩位老者的目光俱都放到了夜墨寒的身上。
男子不動如山地坐在蛟龍寶座。
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
平靜的海水之下,暗藏著波譎詭詐的深濤。
夜墨寒沉默不語,垂眸往下,注視著手心巴掌大小的玉簡。
玉簡黯淡無光,似是不值錢的東西。
正當二老焦灼時,夜墨寒宛若答疑解惑般說:
“像她這般頂好的女子,世上的有志之人,自然是趨之若鶩。”
“她的劍,她的刀,她這個人,一貫如此,叫人喜愛。”
因而,花清清也好,顧青綠也罷,都是在范疇之內,。
而讓他萬分榮幸的是。
這樣一等一的人兒,將九萬年來的愛意,都毫無保留地給了他。
他望著那道臨危不亂的身影,是像火一樣的顏彩。
這世上,有多種多樣的人生。
有人相夫教子,細水長流。
有人山中繡花,憩時沐月。
也有人,雙肩之上,是一界子民的信仰。
他的心上人,是下界之主,不是藏在他陰影之下仰視他光輝的人。
夜墨寒深吸了口氣。
玉簡,頗有動靜。
中央部分,暗閃著微弱的光芒。
男子紫棠色的眼底,泛起了瀲滟的微瀾。
似若流星,穿過極晝,落于戈壁。……另一側。高臺之上。
眾人的心情起起落落,復又起起。
瞬息萬變的心情,叫人來不及變換神態。
“錢家主。”
陸家主把玩著空蕩蕩的酒杯,戲謔地道:“看來,日后要和嫂夫人多加把勁,說不定能再培養出幾個,如玉瑤燿舵般的天才。”
錢家兄妹,必死無疑。
錢康壽是個妻奴,從不納妾。
因而膝下,只有一雙兒女,相較于其他世家,略顯得人丁單薄。
錢夫人臉色煞白,目光恍惚,精神難以集中,惶惶如膏肓絕路之人。
錢康壽扶著錢夫人,咬緊了牙關,心底里暗罵陸家主是個落井下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