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面龐溫潤,眼神如水地凝視著一如既往的母親。
母親全神貫注時,會有特定的魅力。
他翻閱遍古詞和書籍,都找不到能夠描繪出母親的詩句。
姜小乖握著枯枝簪,定定地看著楚月,睫翼纖長濃密,眨巴了好幾下的眼睛,水靈杏眸,燃起炙熱的小火苗,在讓她肅然的一字一句中,噌噌地往上生長,野蠻而有勁道。
尤耀宗緊密起眼睛打量著楚月。
他見女子身邊的氣力流動速度極其正常,便覺得是個百星武神境的修行者。
有了這個認知后,便浮現了幾分輕蔑之色。
“你能為她說話,莫不成,你也是個未婚先孕的人?”
“對,我就是。”
言簡意賅卻鏗鏘有力的幾個字說出去,就讓尤耀宗啞口無言,也讓四方眾人瞠目結舌,死般靜默。
老婆婆猛地抬頭……
楚月莞爾一笑,說的風輕云淡又從容,:“我確實是未婚先孕有了孩子,我婚前便有了摯愛的男子。”
“于常理而言,卻是難登雅禮。”
“我并非認為未婚先孕是對的,相反,我認為,能避免,則盡量避免。”
“我的意思是說,她從未有過也好,她未婚先孕也好,那是她自己的人生,由她自己負責,而你,沒資格說教她。”
族中晚輩若是做錯了事,有者改正即好,而不是踩碎其皮肉尊嚴,吮吸其骨髓血液,還自詡仁義,美名其曰為公為正。
若是并無此事,當唾沫能淹死一個冤屈之人的時候,便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她便希望,往后女子的路,能好走一些,開闊一些。
“你是個什麼東西,未婚先孕,敗壞門風,敢不敢報上名來?改日我要登門拜訪姑娘家中長輩。”
“是嗎?只怕,閣下的稍欠狗膽。”
楚月振臂一揮,狂風四起。
紅裙輕舞伴塵灰的剎那,易容瞬消,一雙金眸現于人前,足踏瞬步到了青年的跟前,手中一把狂刀放在了青年的肩上,嗓音依舊冷冽卻肅殺無邊:
“在下,葉楚月。”
第2639張 封印海域,千古一帝
緊密貼在尤耀宗脖頸的刀刃,在皮膚上激起了一陣一陣接踵的徹骨森冷感,叫尤耀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看向楚月的眼睛,充滿著對上位者的恐懼。
而葉楚月之名,使得千層浪翻滾喧嘩!
那雙金眸,有著神的俯瞰,卻多了肆虐交織的暴戾和殘酷。
“尤公子,打算,如何拜訪呢?”
楚月似笑非笑,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邪氣,讓青年兩股戰戰渾身發顫,怎麼也想不到踢到了一個鐵板。
“我……我……我……”
這廝我了個半天,都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楚月手中刀刃往前幾分,在脖頸皮膚上割裂開了薄薄一層的血線。
青年生死一線,無人敢應。
“錯了,我錯了。”青年紅著眼說,一看便知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
楚月嗤笑,“你不會覺得自己有錯,你只是貪生怕死罷了。”
她斜睨了眼跟著尤耀宗而來的瓊城尤家人,“回去告訴尤家的前輩,尤家族譜年久,得修一修了。至于耀宗公子,我與他有緣,自要一道喝喝茶。”
輕描淡寫的語氣,充斥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孤鴻公子側眸看來,折扇慢搖,眼底多了一絲興味的深色。
“去,去啊,快去!”
尤耀宗脖頸溢血,生疼一片,瞪著那不知所措的尤家眾人吼道。
這一吼,脖頸又挨到了刀刃,疼得尤耀宗抽吸了幾口冷氣。
“是,是是。”尤家仆人一面語無倫次地回應,一面跌跌撞撞離開,馬不停蹄的前往瓊城,生怕慢了一刻公子就丟了命。
“葉葉姑娘,刀刀刀。”尤耀宗帶著哭腔地提醒道。
楚月把刀收起,掃了眼攤前的婆婆,而后一揮手,紫黑色氤氳出煙霧的魔道氣息羅織成了一桌四椅。
跨步而至的剎那,便懶洋洋地坐了下去。
“坐——”
她輕抬眼眸,冷視尤耀宗,“是你自己來,還是我請你?”
“我自己來。”尤耀宗挪動著腳步,煎熬地坐在了楚月的對面,連頭都不敢抬一個。
眼前的這位瘟神,可是能夠在流光海域,讓大楚和虞家都吃了虧的人。
還沒到武神境的時候就殺了虞風姿的父親。
后挖楚南音雙瞳,斬虞風姿臂膀不說,還與有著血緣關系的雪夫人、北方本源老族長有著緊密相連的關系。
海神界的尋常人等豈敢隨意在她面前耀武揚威,除非都與那炎主一樣,喜歡自找死路夜墨寒邁步走來,看似緩慢優雅,實際上很快就到了。
他淺淺一笑,落座在楚月的左手側邊。
“雪夫人和本源老族長都在星云宗的天驕山,若尤公子需要的話,本尊這就帶尤公子去天驕山拜訪一下二位,且不收尤公子的錢,免費的。”
夜墨寒淡淡的聲音,讓尤耀宗擠出了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想死的心都有。
“不,不了,我這等賤軀,不敢去見二位尊者。”尤耀宗帶著哭腔說道,只恨自己沒有勇氣,不敢一頭撞死在這魔道桌上。
“嗯,知道賤就好。”
夜墨寒眸若冷星,嗓音低啞,波瀾不興的話語落入聞者的耳中,卻是心驚肉跳,寒意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