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軒一個健步抓起唐歆兒的手腕,眉宇間暗含著怒氣,他壓低了聲音,冷冷道,“蠢女人你瘋了嗎?”
趁著唐歆兒發愣,他把唐歆兒打橫抱起,輕輕地放到了床上,就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珍品一般。
“對不起……”
顧瑾軒一聽見這三個字立刻煩的要命,“以后別讓我聽見對不起從你嘴里說出來,煩。”
“……”
“怎麼不說話了?”顧瑾軒擒住唐歆兒的下巴,目光陰冷。
本來不該是這樣的。
——因為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唐歆兒咬住下唇,喃喃道,“對不起……”
顧瑾軒忍住想離開這里的沖動,冷聲道,“沈織瑤已經走了,從今以后你就是這里的女主人……那個結婚證是作數的。”
唐歆兒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怎樣的表情,或許她應該對著顧瑾軒感激涕零?或許她應該認為顧瑾軒是喜歡她的?可是……
“顧總裁,我在人世間,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你又是何必說這些惹人誤會的話?”唐歆兒深吸一口氣,“你大可以和沈小姐在一起幸福美滿,我絕不會妨礙你們半分,我已經……沒有逃走的想法了。”
如鯁在喉。
第十五章:公主
顧瑾軒想,他給唐歆兒開的死亡證明是真的,命人殺了她的父母是真的,一開始……是想要把她作為替代品放在身邊,讓她一點念想也沒有只能夠呆在自己身邊,他顧瑾軒就是這個女人的家。可是如今,這樣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
這個時候,他說一句喜歡都顯得可笑。
自作孽,不可活。
顧瑾軒覺得這句話再適合自己不過。
他知道的,唐歆兒已經不敢信了。
“沈織瑤走了,只有你和我了。”
可這句話說出口,依舊是那般無力。
唐歆兒微垂著眼眸,她忽然想笑,但她不能夠。以至于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就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
顧瑾軒覺得心下一緊,他慌張的想要對唐歆兒說什麼,但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放開手,有一種莘莘的意味。
“有事?”顧瑾軒言簡意賅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顧瑾軒掛了電話,他瞥了一眼唐歆兒,用一種命令的口吻,“明天和我去參加宴會。”
“我……還是不了吧。”唐歆兒下意識的抓緊了床沿,“我……”
“你在拒絕我?”顧瑾軒勾起嘴角,他的眸子陰氣森森看起來可怖極了。
“……”唐歆兒低下頭一副默許了的模樣。
“呵。”顧瑾軒冷笑一聲,“別做讓我不開心的事。”
——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
“好。”唐歆兒這樣回答道。
“休息吧。”那一句快點好起來顧瑾軒終是沒有說出口。
唐歆兒看著顧瑾軒的背影,那個男人總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總是這樣讓她難過。
沒有人會做讓他不開心的事,因為他是赫赫有名的顧總裁,可是,她唐歆兒不開心了怎麼辦?沒有人來回答她的。
這里不是她的家。
顧瑾軒不是她的家。
如果她沒有遇見顧瑾軒……
唐歆兒這樣妄想著。
她無神地望著天花板,發燒燒得她頭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已經迷迷糊糊開始打瞌睡。她聽見了推門的聲音,有人站在她的床前,站了好久。她想要看清,可是怎麼也清醒不起來。
恍惚間,她聽見那個人說,“抱歉。”
聲音里,盡是寂寞和慌張,就好像是,一個孩子害怕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迫不及待地抓住,卻怎麼努力都不可以。
因為那于他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從來都不屬于自己。
皆是強求。
“別難過。”唐歆兒聽見話語從自己干啞的喉嚨間流出,“我喜歡你。”
那個唯一的心事,也被抽筋剔骨得顯露無疑。
褚寧鋒覺得自己被勾了魂,明明清楚那一句喜歡并不是對著自己。
他覺得抱歉,如果是他先遇到的唐歆兒,就好了。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萬般皆是命。
褚寧鋒苦笑一聲,他遇見了春天,可實際上,春天只是一個美好的幻想,他所處的,是一無所有的寒冷的冬天。凍得他嘴唇都發白。
只要你說想走,我就帶你走。褚寧鋒暗暗地做下了決定。他明白得很,唐歆兒會想要走的。
因為顧瑾軒從來都不會挽留。
睡吧,我的公主。你的褚醫生永遠站在你這里。
褚寧鋒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全都被屏幕那邊的顧瑾軒盡收眼底,看個通透。顧瑾軒低頭淺笑,笑里全是酸楚。
第十六章:宴會
顧瑾軒緊緊蹙著眉,不滿的看著請來的化妝師為唐歆兒忙里忙外地打扮,唐歆兒還病著,盡管燒已經退下去了可依舊虛得很,臉色慘白的跟個死人一樣。顧瑾軒甚至有一種沖動,晚上的宴會推開不去了。如果父親母親不在的話,倒可以說輕而易舉。但他們在,吵吵著非要見見兒媳婦。一想到這,顧瑾軒就腦仁發疼。
“好了,顧總,您看怎麼樣?”化妝師自信地看著唐歆兒,她對于自己的技術!可以說是非常有信心。
站在顧瑾軒面前的唐歆兒,穿著很性感的深藍色晚禮服,畫著妖冶的妝容,她面無表情,顧瑾軒感覺得到她生命力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