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笑了,笑得寵溺,女人此刻像個受氣包,兩腮鼓鼓的,平添了幾分嬌憨。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
但晗之可沒打算原諒他,他的惡劣行徑令她心有余悸。
有一就有二,她在心里默默給他扣了分。
他消耗的,是她對他的情分。
秦硯潛意識里,總覺得晗之會無條件地遷就他。
“或許你知道嗎?”她緩緩開口。
秦硯盯著她,等著她說下一句。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話語直白了當,語氣間多了些淡漠。
男人聞言抿了抿唇,下頜線越加分明。
今夜的確是他的過錯。有個重要項目阻塞不前,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五個月后的董事會表決。屆時,他掌不了實權,籌謀已久的計劃便會被打亂,又得等上三年五載。煩悶之際開車上路,鬼使神差地駛進晗之住的小區,不承想,看到她跟個男人卿卿我我。這無疑在他本就不佳的情緒上澆了桶油,煩悶直接升級成憤怒。
一時間沒控制住,對她做了那樣的事。過后便是后悔,南亭大道的冷風吹得他越加清醒,也越加心慌。在接到她電話后,連忙趕了過來。
“對不起。”他除了這一句,沒別的話了。
“總有一天,你會結婚的。”她看向他,笑了,“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她的話太過殘忍,一刀一刀剮著他。
秦硯的眸子變得犀利,正想抓住她的手腕,恩賜竟跑了出來。
“姐姐,喝奶奶。”孩子頭發睡得亂蓬蓬,話語間有點黏糊
晗之被這一喚,回過神來,瞥了秦硯一眼,便匆匆泡奶粉去了。
擰緊瓶蓋后,晗之在手背上滴了幾滴奶,確認不燙后,才遞給恩賜。
“慢點喝。”
秦硯立在陽臺上,借著客廳燈光看她。女人姿態柔軟,在他面前完全不是這副模樣。
所以,有了孩子,會讓女人更溫柔嗎?
如果她有了他們倆的孩子,是不是就舍不得離開他了?
🔒27.我有男朋友
秦硯的想法越來越危險,他搖了搖頭,把這種想法拋之腦后。
晗之是說一不二的性子,倘是他非要這樣做,她絕對能干出一輩子不見他的事兒來,然后她自己撫養孩子。
恩賜滿足地吮吸奶嘴,緊接著自己爬到床上,瞇著眼喝奶。
晗之輕輕把房門關上,而后有意無意地瞥了陽臺上的黑影一眼。
她走了出去,“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這不是傷害我的理由。”
晗之自認沒什麼包容心,做不到像網上一些女孩那樣,當個圣母,陪情緒化的男孩長大。
什麼在外人面前成熟,在自己面前幼稚。這種嬌妻發言看看就得了,晗之是受不了。
她確實喜歡秦硯,但不代表他可以傷害自己。
況且她讓自身情緒穩定已經很難了。
秦硯知道是自己過分了,見晗之的態度,瞬間被深沉的無力包裹,沉聲道:“我先走了。”
不出意料,女人沒有挽留他。
兩個莫名其妙的人,總是干些莫名其妙的事兒。
今晚便是如此。
與其互相折磨,不如彼此放過。
男人走后,房間里很安靜,靜得空落落的。
晗之有點失落,這種失落感是沒有由頭的,又嚴絲合縫地纏繞著她。
不知從何時起,秦硯與她記憶中喜歡的那個少年漸行漸遠。如今看似錦衣玉食的他,卻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重逢后每次見他,都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模樣。
她本想借今晚這個機會,跟他好好聊聊,但很顯然,秦硯不愿意。嘴很嚴,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他有什麼苦衷呢?
算了,不想了。她沒那個閑工夫天天體諒別人,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
在外人眼里,晗之的生活已經不錯了。有自己房子,有一筆固定不菲的收入,還有三倆好友常聚。
但這幾年社會變化過大,她總是處于一種患得患失的不安感中。每天一睜眼就要看看自己的存款,逼自己多掙錢。
這當然沒什麼錯。
可能是有點受虐傾向吧,她還挺享受這種狀態。
華澤速度很快,團隊已經配備好,工作場景也布置好了,文案由她親自來。
先前沒怎麼接觸過自媒體這一塊兒,但晗之有個優點,什麼事兒都上手得很快。學習能力很強,這是她導師曾給過她的評價。
她先前研究過網絡上一些數據不錯的博主,但跟自己情況相近的真不多。不過觀察得多了,心里明白了個大概。團隊提供了幾個選題,有一兩個還行,但少了點個性。
她正尋思著加點什麼內容好,手機震動了。
“阿菱,什麼事?”她盯著電腦,手機開了免提。
王菱在那頭有點激動,“慕棠老師,省里請你去培訓。”
這丫頭,跟華澤簽約的時候都沒這樣興奮。
“可是我不露面呀。”晗之的語氣溫溫柔柔。
“戴口罩就行,到時候要是拍大合照就摘掉一會兒。”王菱又勸,“這次機會很難得。去培訓的都挺有成就的,而且請來的老師都是這行的大人物,你能獲得不少資源。
”
“再說了,他們也不會曝光你的長相。培訓是全封閉管理的。”
晗之思忖半晌,這確實是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