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身后有人喚他名字,正是要等的人,蘇北回身,迎上前去。
“剛剛收拾了你弟弟,你就來了,真是巧。”
“他又惹什麼事了?”
“動我的人。”
“是該收拾。”男人輕點頭,語氣平靜無波。
兩個男人一道邁進酒吧,徑直去了頂樓包廂。
“你今晚怎麼了?”晗之抿了一口果酒,“跟你哥鬧別扭?”
蘇南搖搖頭,自顧自灌了一大口伏特加。
“別喝太多,對身體不好。”晗之伸手攔下她的酒杯。
“晗之,我要是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怎麼辦啊?”她有些醉了,眼瞳迷蒙。
“沒有什麼不該喜歡的人。”晗之恍然,突然間明白了好友心上人的身份。
她說這話也不是為了寬慰蘇南,她的確這樣認為。人生苦短,何必在意那麼多條條框框。只要對方單身,自己也單身,試試又何妨。
“可是他要訂婚了。”蘇南壓抑著痛苦,嗓音沙啞沉悶。
晗之也吃了一驚,“他不是沒有女朋友嗎?”
蘇南又取來杯子,斟滿了酒,吞了一大口,半杯沒了,“家里安排的。”
這種情況,晗之也緘默了。雖然她秉持“及時行樂”的人生信條,但她絕對做不出慫恿自己好友去插足別人婚姻這樣的事情。即使這婚姻并不是以愛情為基礎的。
而且,她相信,蘇南也不會做這種事。
蘇南原先叫徐安。她的母親在她十三歲那年跟她父親離了婚,轉頭就嫁給喪妻多年的蘇宸。蘇宸對她們母女兩好得沒話說,有求必應。連蘇北待蘇南也極好,于是,她母親就把她名字改了。不知情的人,都以為蘇北蘇南是親兄妹。
過了一會兒,晗之聽見好友的低喃。
“我媽一直點我,說做人不能沒良心,”她低垂著腦袋,頗為頹喪。
蘇南有本日記,記錄自己雜七雜八的情愫,后來竟然被她媽瞧見了。從那以后,她媽總是明里暗里警告她和蘇北保持距離。
“我明白我媽的意思。家里給他安排的對象,家底雄厚,兩家聯姻是再好不過的選擇。”她接著說。
“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我喜歡他。你說,我該怎麼辦?”
晗之沉吟了好一會兒,“你想不想,去別的地方旅旅游?”
“去哪兒?”
“隨便,哪都行。”晗之神秘兮兮地湊近她,“旅途中會有不少艷遇噢,也許回來之后,你就看不上他了。而且出去散散心也不錯。”
蘇南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但是他們的訂婚宴我不能不去。”
“那就參加完了再去。”
蘇南欲言又止,她根本不想參加那人和別人的訂婚宴。
晗之心里也清楚,但現實總是不盡如人意。
酒過三巡,兩人本就心事重重,酒精一下肚,醉得更嚴重。蘇南還好些,勉強能走路。
晗之就不行了,她酒量本就不好,又喝多了,整個人難受得趴在位子上,面色酡紅。蘇南理智尚存,掏出手機給沈昱發消息,讓他來接她們倆。
蘇北一談完事情,就下樓找人。
看到腳步踉蹌的蘇南時,他眉頭擰起,臉色微沉,邁了幾大步,扶起自家搖搖欲墜的妹妹。
看了眼蘇南旁邊的女孩,更是爛醉如泥。他自然認識晗之,蘇南很要好的朋友。他有些頭疼,一手支著蘇南,一手拿出手機叫助理。
助理剛剛接起電話,一個男人便出現在蘇北身后。
“怎麼了?”秦硯站在晗之身側,看向蘇北。
“我妹和她朋友,喝成這樣,”蘇北無奈地看了一眼兩個女孩,“我叫小何來幫忙。”
晗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竟瞧見那常在夢里出現的身影。
“阿硯。”她咕噥一聲,抱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整個身子掛在他身上。
秦硯猛然僵住,身體一陣陣發緊。
“你們倆認識?”蘇北詫異道。
“嗯。”秦硯點頭應道,無聲嘆了口氣,頗為無力。
秦硯實在放心不下她這副狀態,只好伸手攬過不安分的女人,把她箍在自己懷里,不讓她亂動,“我送她回去,你不用叫人了。”
“也好。”蘇北單手攬著蘇南肩膀,將她帶了出去。
10.沉醉
“阿硯。”趁他不注意,晗之又纏上他的脖子,他身上也有酒氣。
秦硯的嗓音低啞得不像話,“點點,別鬧。”
晗之一喝醉,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格外黏人,還有些嬌憨。
她難受,身子不停扭動。秦硯燥熱難耐,咬咬牙,直接打橫抱起她。
等到沈昱來接兩人時,吧臺處早已沒了她們的身影。
“蘇南,林晗之,你們人呢!”沈昱找了好幾圈,終于,酒吧內響起他崩潰的咆哮。
最后沈昱還是給蘇北打了個電話,才放下心來。
“小劉,開去清河灣。”秦硯吩咐道。
“阿硯,你怎麼不理我。”晗之嘟起嘴唇,聲音軟糯嬌俏,一臉委屈地扒著秦硯,眼睛濕漉漉的。
小劉眼觀鼻,鼻觀心,只敢盯著路況。
秦硯升起車廂隔板,將駕駛位與后座隔開。
他繃著下巴,面色難看。只要她一靠近,他就往旁邊側去。
過了一會兒,她也累了,昏昏沉沉地睡去。
秦硯松了口氣,放心地將她圈入懷中,細細撫摩著她的腦袋。
有一段時間沒回清河灣了,房子空蕩蕩的。
他踏進家門,燈便全亮了。晗之攬緊了他的脖頸,往他胸膛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