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歐陽清眉頭微皺。
“八門,由休門進,開門出。休門屬水,開門屬金,我這把琴,可奏五行之樂。”李瑤沉吟道。
“所以,方才與我的劍有回應的便是金,故此你才解了這謎題?”
“不錯。”
歐陽清見狀,憶起她第一次的門,正欲踏入,卻被李瑤一把拉住衣袖,道:“等等,屬金的,有驚門與開門,需再試試。”
歐陽清頷首,飛速刺向八道門,但這下,她愣住了。
赫然有三道門生出異象。
有一道門飄散落葉,一道生出微弱綠芽,另有一道泌出水流聲。
“這是……”李瑤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難道我就破不了他的機關嗎?
歐陽清不死心再試了一遍,依舊是同樣的景象。回頭再看李瑤,她已陷入苦思之中。
“這五行之力不就是金木水火土,是否有相生相克之理?”歐陽清覺著這異象或許就是提醒。
李瑤卷翹的睫毛抬起,眼眸中閃過華彩,道:“你說得對。金生水而克木,休門為水,傷門與杜門為木。故有現下這般模樣!”
“火克金,土生金,這我倒是明白,都可找出開門來?”歐陽清了然,挑飛地上的泥土,精準地砸在每道門,立馬便要尋出這開門來。
除卻休門,還有兩扇門也出現了異象,一抹耀著金光,一抹沾染鐵銹之氣。
李瑤清冷的臉上多了笑意:“他雖討厭陳文昌,倒也精心布置了。走吧,咱們出去。”
“你認識布置機關之人?”歐陽清突然頓住了,她拉住正欲邁入金光之門的李瑤,“他與陳文昌關系如何?”
李瑤回頭看向歐陽清,支支吾吾道:“算不上認識……兩人形同水火。
”
“尋常入此之人要如何出去?”
“只需記住方位便是。”
“我明白了。或許……我們應當走那道門。”歐陽清以劍指向方才生出鐵銹之氣的門。
“驚門為兇門,怎會如此布置?”
“那又為何要為不喜之人,如此大費周章?”
李瑤搖了搖頭,她猛然想起什麼,一口長氣吁出,苦澀地開口:
“你說得對。他的確會做出此事。”
第49章 事變
清水嘩啦嘩啦的流動,從假山上蹭出水花。錯落有致地種著桃樹,松林深深,曲徑通幽處,有間院子。
“這三樓竟別有洞天。”桃花瓣凋零,落入歐陽清掌心。一派盎然之景,倒與那拍賣行形成了鮮明對比。
“附庸風雅罷了。”李瑤嗤之以鼻,陳文昌這人貪圖富貴,又以清高雅士扮之,表里不一才是她最為厭惡。
她駕輕就熟地躲過院子的侍從,躍至頂上閣樓門口,上面赫然寫著一。雖是甲字一號包廂,但這一樓,根本就只有一間房。
“陳文昌,你的仙獸場辦砸了,你還是想想自個兒吧?”
聞得房間內的聲音,歐陽清眼神詫異,竟無隔音陣?
“這群侍從又聾又啞,如此最為安全。連親信也不能進來……他倒是挺信任這處地方。”李瑤低聲道。
“也就是說,里面之人必然重要。”歐陽清握緊長劍,心里做好準備。
“非富即貴。”
李瑤一腳踢開大門,歐陽清長劍出鞘,二人寒酸的布衣,與這華麗陳設的屋子格格不入。
“你們是誰!”面色蠟黃的男子從太師椅上陡然起身,目光驚愕。離了鋪在椅子上的白虎皮,他輕咳了幾聲,渾身竟驚出一身冷汗。
與之同坐的,還有一名黑衣少年。
偌大的屋里,再無別人。
這二人并無修為,也沒動手,陳文昌很快識出了來人:“六十九號!你怎麼進來的?”
陳文昌背上涼透,他想到陳潘居然沒能守住,下意識瞧了兩眼黑衣少年。
“蹲下,抱好頭。”歐陽清劍指著二人,示意去墻角蹲下,李瑤一腳又關上了門。
然而再大的動靜,這邊的仆人皆是不知,也叫陳文昌自討苦吃了。
“你是陳文昌,你又是誰?”歐陽清逼近,用劍挑了挑陳文昌,寒光又懸停在黑衣少年面前。
“他是……”陳文昌忙要答。
“我是司承一族的仆人。”黑衣少年坦然道。
“司承一族?你來這兒所為何事?”李瑤眉頭一皺,出乎她的意料,她又同歐陽清道,“司承一族,因其秘術,一向不過問世事,只專心馴養靈獸。”
“這位姑娘說得沒錯。”黑衣少年不慌不忙,全然沒有性命不保的懼怕。
再看那陳文昌,臉已慘白,目光懇求道:“你們要什麼,我都能滿足……別殺我。”
“要你命你答應嗎?”歐陽清咯咯作笑。
“這位兄弟,你別,我們也沒有什麼大仇,不如你來仙獸場,有享之不盡的富貴……六十九號,我馬上給你做假身份,放你自由。”陳文昌顫抖著聲音,慌了神,忙磕頭。
“陳大人眼拙,這可是姑娘,且還是漂亮姑娘。”黑衣少年打斷了陳文昌的磕頭。
“你嘴倒是甜。”歐陽清心下詫異,不知如何識出她來。
“司承一族,嗅覺靈敏,你不必在意。”李瑤了然于心,忍不住踢了陳文昌兩腳,“這種廢物,若不靠欺上瞞下,怎能上位?”
歐陽清抬手拿起黑衣少年腰間的牌子,赫然寫著兩字:司臨。
“司臨?”歐陽清心想原是女子才沒有身份牌,“都抓回去吧。”
李瑤沉默片刻,又踹了一腳陳文昌,陳文昌倒是懂的,立馬起身去椅子底下掏出枷鎖,自己主動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