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傅斯年帶著阮棠去了首都最有名的心理診所。
預約看診的醫生是最年輕也最有權威的心理醫生張良。
“請患者進去吧。”
前臺做出請的姿勢。
阮棠將腦袋枕在傅斯年的肩膀上,一點要動的意思也沒有。
傅斯年溫潤地說:“我能不能一起去,她離不開我。”
但是這句話,在沒多久之后,再度打臉。
鑒于特殊情況,阮棠特別依賴傅斯年,張良醫生特許傅斯年跟著一起進來。
診室里,干凈敞亮。
張良直接切入主題:“她是什麼癥狀?”
傅斯年有些苦澀:“她特別討厭我,但是現在對我很依賴,原本她就有重度抑郁,她現在這樣,會不會是因為抑郁癥?”
他轉而看著阮棠。
阮棠看著她:“我不討厭你。”
“我知道。”傅斯年沒有當真。
阮棠蹙了蹙眉,冷哼一聲轉過腦袋。
張良看著眼前這一幕:“我看她也不討厭你,如果討厭你,怎麼會粘著你。”
聞言,阮棠贊同的點點頭。
傅斯年目光驀然呆滯,她真的不討厭他嗎?
張良又繼續說:“我的治療方式是幫她催眠,我看了一下她之前抑郁癥的病例,經過一年在國外的治療,以及按時吃藥,病情控制得很穩定。”
“我待會幫她進行催眠治療,但是你必須出去。”
一聽到要傅斯年出去,阮棠木訥的神情有了改變,緊緊的拽著他,充滿敵意的看著張良。
張良笑了,看了眼傅斯年,兩人交換視線。
傅斯年一下明白過來,和阮棠說:“棠棠,別怕,醫生幫你治療,我保證,等你出來就能見到我了。”
阮棠不滿的看著他,但還是不情不愿的點頭。
傅斯年松了一口氣,將她披散的頭發扎起來,心中感嘆,有了一種當爸爸的感覺。
想到這,傅斯年又不禁想到,如果將來自己和棠棠生的小孩,是不是也會這麼乖巧?
傅斯年心中既甜蜜又苦澀。
現在棠棠還沒有原諒他呢。
很快,傅斯年就出去了,阮棠進行催眠治療。
阮棠躺在椅子上,意識逐漸模糊,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站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她渾身一個機靈,抱緊了自己。
“這里,是哪里?”
張良醫生的聲音在空中回想:“別緊張,不要抗拒,記住,這只是在你的夢里,這一切,你都經歷過了。”
緊接著,畫面一轉,她又出現在了昨天晚上的公園,她躲在一個角落里。
可時間的回溯并沒有停止,她又回到了逼仄的汽車里,回到了在小區被阮母抓著頭發破口大罵的時候。
時間不停的往回走,最終停在了一切的根源,半年的地震。
阮棠的意識停留在這一刻,仿佛伸出狹窄的柜子里。
她什麼都看不清,可轉頭一看,黑暗中破開了一個洞,一縷光線照了進來。
阮棠怔怔地看著這縷光線,傅斯年的聲音傳了出來:“棠棠,我來接你了。”
“是路易斯嗎?”
阮棠呢喃著開口。
可下一秒,傅斯年就從光芒中走了出來。
身上還佩戴著護身符。
診室內。
張良看著阮棠雙手攥緊了拳頭,眉宇蹙起,眼淚從緊閉的眸子里滑落,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確認時間,將阮棠叫醒。
“呼——”阮棠胸膛起伏,睜開雙眼的阮棠目光清明。
那個人,是傅斯年?
第三十七章 可憐她用情至深
“怎麼樣?”
張良問道。
阮棠望著天花板,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她一下一下的呼吸著,聽見他的話,緩緩回過神來:“還好。”
話說還好,眼淚卻忍不住往下流。
在地震中,出現的那個人,是傅斯年。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卻欺騙自己,傅斯年不可能出現在紐約。
自己的潛意識是不會騙人的。
那手短暫的接觸,她就知道是誰了,所以才會控制不住的喜歡上他。
阮棠的心揪在一起。
張良起身將門打來,把傅斯年帶了進來。
“一個月要進行兩次催眠治療,一個星期后,再帶她來一次。”
傅斯年直奔還躺在那里,目光空洞的阮棠,他小心翼翼的喚著她的名字,卻沒有反應。
他蹙眉轉頭,看張良的表情就像是在庸醫一樣:“她怎麼不理我?你確定催眠治療對她有用?”
“或許是夢中的記憶對她來說太震撼了,這個樣子不是剛好說明我的治療有用嗎?”張良反問。
因為張良是醫生,一直保持著一顆平常心。
傅斯年點點頭,帶著阮棠離開。
阮棠也乖乖的,沒有任何反抗。
回去的路上,已經中午了。
車上,傅斯年擁著阮棠問:“棠棠,你餓了嗎?”
阮棠微微仰頭,專注的望著傅斯年棱角分明的頜骨,點點頭。
就在阮棠的注視下,兩人來到了她最想吃的餐廳。
以前,阮棠總是一個人來,吃之前總會發朋友圈,傅斯年每次都會點贊,但一次都沒有來過。
停在餐廳門口,阮棠抬頭望了望牌子,似乎對這里有反應。
侍者將兩人引到位置上,柜臺上,打扮時尚的老板娘目送著兩人一路從餐廳門口進來到位置坐下。
老板娘連忙走到了阮棠身邊,眉開眼笑:“阮棠,你好久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