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府中也瞧過二少爺和二少夫人秀恩愛,聽過他們在房中交歡發出的聲音,可那畢竟都是極隱晦的。
像雅韻閣里面這樣當著人面,纏吻喂食糾纏在一起的,她可從未見過。
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要不是曲如意還在這,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丟下,她恨不能轉頭跑出去。
眼下聽著門童這麼問,自是一萬個不愿意。
曲如意本想叫兩個過來伺候伺候自己。
好好享受一下所謂的齊人之福,見玲瓏這麼抗拒,擔心她回去亂說,陳景恒找自己麻煩,只能作罷,擺擺手,拿了塊銀子賞給門童,讓他先下去。
門童得了賞錢,高興的退了出去。
等雅間里沒了旁人,玲瓏這才靠到曲如意的身邊:“二爺,等看完扶風公子,咱們就走吧。”
“這地,著實讓人有些不舒服。”
曲如意聞言順著玲瓏的眼光,看到在他們雅間斜前方靠著柱子的位置,一個小倌正俯身在一個穿著錦緞的公子哥的腰間,頭不斷做著起壓的動作。
而那個公子哥一臉淫靡享受的閉著雙眼,嘴里時不時說著臟話。
看著這一幕曲如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哥們是大庭廣眾在吹簫啊!
看了看玲瓏紅透的臉,她也有些尷尬,沒想到雅韻閣里玩的這麼開。
下意識吞了吞口水,當即身子往前坐,擋住玲瓏的視線:“好,看完就走。”
玲瓏燥紅了一張臉,好在有紗幔遮著,外面瞧不見。
足足坐了一刻鐘的時間,外面那公子哥才長舒一聲,發出極盡滿足的聲音,隨后一把將伏在他襠上的小倌推開,很是嫌惡的開口:“滾!弄了爺一身,還不快去把臉洗洗,真沒用!”
說著拿旁邊的帕子,胡亂擦了擦自己,將帕子丟在小倌的臉上。
曲如意見狀微微皺眉。
只覺得這人真的是有點狗。
剛剛還享受的不得了,現在提了褲子就這麼侮辱人,當真是惡臭的很。
雖然心里極厭惡,卻也不是什麼沖動的人,不會多管這種閑事,只是皺皺眉,吃著瓜子等扶風公子上臺。
眼看臺上跳舞的下去,有人抱著一床七弦琴擺在中間,知道是扶風公子要上臺了。
曲如意招呼著玲瓏看臺上,就聽著旁邊一道很是刺耳的聲音傳來。
“陳景恒上次算他走運,沒弄死他,下次我一定要了他的命!”
“志鴻兄,你也別生氣了,許是他不該死。都病成那樣了,被你丟在亂葬崗,還能活過來,看樣子,他這個病秧子命是真的硬!”
曲如意本來滿心期待看著臺上,聽到這兩句話,頓時心中一震,和玲瓏對視一眼,透過紗幔看向說話的人。
被稱為志鴻的男子,就是剛剛當眾吹簫的公子哥。
而他旁邊坐著一個身穿灰色文士衫,看著文弱,笑的陰險的男人。
兩人正靠坐在椅子上喝酒。
因為座位就在曲如意的斜前方,所以他們說的話,清清楚楚的傳進曲如意和玲瓏的耳朵里。
“志鴻兄我看對付陳景恒這件事還是算了,聽說這晉國公府給他沖了喜,沒把人沖死,反倒叫他的身子越來越好了。原本陳景恒出門就少得很,自打發生上次的事,他幾乎不出門,前些日子陪著他那個乞丐娘子上街,身邊隨行的人加了好幾倍,而且只在鬧市區停留,從未離開過眾人視線。
想要再對他下手,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與其算計他,倒不如算計算計他大哥。”
“反正陳家的人,死了誰都會叫他們亂了陣腳,與其盯著陳景恒那個病秧子不放,不如從別的人下手。”
“只要陳家出了事,宮里……對吧……”
聞言被稱為志鴻的公子哥,仰頭喝了一大杯酒,隨后陰冷的開口:“你以為我不想嗎?陳景瑞身手了得,不是我想弄死就能弄死的!”
“那可以在國公府動手啊……”
聞言志鴻越發煩躁:“這國公府內圍的跟鐵桶一樣,要是能在國公府動手,還用等到現在。”
“可娘娘的吩咐……”
見對方還想說,志鴻不耐煩的打斷:“今日是出來享受的,你要是不想待就出去,別在這里攪老子的心情!”
灰衣男子見狀即便心有不甘,卻也只能閉嘴。
雅間內,曲如意和玲瓏聽了他們的對話,心直接蹦到嗓子眼。
互相對視一眼,連扶風公子登臺都顧不得看,直接從雅間后面繞了出去。
等出了雅韻閣,跑到沒人的地方,曲如意這才長出一口氣。
她一直都不知道亂葬崗對陳景恒下手的到底是誰,前面十幾次輪回,陳家沒能找出害死陳景恒的兇手。
這一次因為她的介入,事情發生改變,所有人的重心也從為陳景恒報仇變成阻止任平端,就更沒人去查陳景恒遇襲一事。
兩個月的時間,她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
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雅韻閣聽到這麼一番話。
難怪她一開始就覺得那個貴公子說話的聲音有些熟悉,原來他就是那天晚上在亂葬崗的人。
一想到那灰衣男子攛掇那貴公子的話,曲如意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