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照亮了整間屋子,許氏沒說話,只是示意玲瓏先扶著太夫人。
太夫人看著幾近赤裸的徐燕燕,氣的手都在顫抖。
“你太讓我失望了!”
“茵茵怎麼就生出了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竟然做出這種事!”
窗戶后的小蕓聽到屋子里的動靜不對,還不等抬頭,就被許氏帶來的婆子給按住,直接堵上嘴。
屋子內,徐燕燕驚恐的看著許氏,不住呢喃:“你們怎麼會在這?怎麼會這樣?”
她算過各種可能,也預想到等她們發現會是何等暴怒的情形。
卻從沒想過她們從一開始就發現了自己的計劃。
見徐燕燕一副不愿接受的樣子,太夫人失望至極,吩咐玲瓏去將參湯提進來。
隨后無比失望的開口道:“你以為你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嗎?從你在參湯里動手腳開始,我們就猜到你的計劃,在這候著你了。”
“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能不擇手段到這個地步,甚至不惜用國公府的聲譽來要挾逼迫我們,我們到底是哪里對不起你,叫你能如此心腸歹毒的算計我們。”
許氏見太夫人怒急,即便心中擔心,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她只是個舅母,說輕說重都不太好。
只是安撫著太夫人先坐下,揮揮手示意床上的人松開徐燕燕先出去。
玲瓏見狀貼心的把門關上,自己則是守在西次間的門外。
見著曲如意在對面門口偷瞧,福了福身,壓低聲音:“二少夫人快進去把門關好。”
曲如意聞言卻是有些不甘心。
她也是剛知道隔壁西次間的熱鬧,若不是整個院子都驚動了,陳景恒還打算瞞著她。
一想到這麼熱鬧的事情,自己沒能親眼見證,曲如意心中就是悲憤不已。
不甘心的關了門,狠狠瞪了在他身后賠笑的陳景恒一眼。
“都怪你!但凡你早點告訴我,現在我就坐在隔壁屋子里看戲了!”
陳景恒聞言看著賭氣的曲如意,很有些忍俊不禁:“若早早叫你知道,就你那一臉興奮的樣子,藏也藏不住,只怕徐燕燕的那個丫鬟就不會攛掇她動手了。”
“若是這樣,你一樣沒熱鬧可看。”
說著拉著曲如意的手頗有些無奈。
“祖母雖然說讓他們搬出去,但心底對姑姑留下的這三個孩子,還是心存疼惜的。若不能讓她徹底傷了祖母的心,說不得過段時間,祖母還會心疼叫她們回府小住。”
“只要能出入國公府,他們的隱患就還存在,想要徹底根除就必須利用這件事把祖母心中那點溫情徹底消除掉。”
“機會只有這麼一次,若是失敗她們絕不會再動手,我也是怕你知道萬一打草驚蛇了,咱們就得再想別的辦法,會麻煩許多。”
曲如意越聽越氣:“你這是不相信我!”
陳景恒見狀笑著哄到:“夫人別生氣了,這次是我的錯,沒告訴夫人,若有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訴夫人,絕不耽誤夫人看熱鬧,可好。”
陳景恒一邊說著,靠在曲如意的頸邊,親了親她的后脖頸。
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叫曲如意兩頰緋紅,陳景恒眼角含笑討饒道:“夫人這次就原諒我可好。”
曲如意早被陳景恒這一通撒嬌折騰的沒了脾氣。
看著陳景恒這裝可憐的樣子,心中又氣又惱,卻怪不起來。
佯怒的掙脫開他的懷抱,心中很有些納悶。
怎麼以前就沒看出來這貨如此不要臉?
那個病弱俊公子哪去了?
是不是有人趁著她不注意,偷偷把她夫君給換了。
一想著剛成親那會,還是他被自己牽著走,現在反倒是自己被他按在地上。
照這麼發展下去,以后的日子還怎麼過。
西次間,太夫人和許氏沒聽到陳景恒他們鬧騰的話。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徐燕燕身上。
徐燕燕穿著肚兜和褻褲,癱坐在床上,不哭不鬧也不說話,只是那麼靜靜的坐著。
反倒是太夫人自打玲瓏出去之后,眼淚便再沒有斷過。
許氏知道她這是想起自己的女兒心里難過,輕聲勸道:“娘,您也該當心身子才是。”
太夫人聞言用帕子擦了眼角的淚,心中對徐燕燕最后一絲溫情也徹底消失。
看向許氏:“不用在京城找宅子了,明天就送他們回蘄州。”
一直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徐燕燕,聽到太夫人開口要送他們回蘄州,瞬間嚇得臉色煞白。
直接從床上撲下來,跪在太夫人的面前:“外祖母,不要送我們回蘄州,求求你不要送我們回蘄州,如果要送我回去,你不如直接殺了我!回到蘄州我只會更生不如死!”
徐燕燕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的磕頭。
頭在地上撞出了血,她也不曾停。
許氏見著徐燕燕眼里的恐懼,心中疑惑不已:“燕燕,你該知足,做出這樣的事,母親只是讓人送你回蘄州,這也是保全了你的名聲。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若繼續留在京城,有朝一日這件事傳出去,你可想過你要怎麼活?”
🔒第四十二章:道出實情
徐燕燕聞言看了眼許氏,又看了看太夫人,幾乎將下唇咬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