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這兩天坊間有消息說因為徐家表兄妹入京,大哥和大嫂之間不睦。”
剛剛從外面回來的芻狗道人,一進門就聽到陳景恒的話。
聯合他剛聽到的,在大街上發生的事,只一瞬間就明白陳景恒這是想干什麼,直接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景恒說的這件事,我也有聽說過,還想回來問問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坊間說是景瑞想納徐家那丫頭為妾,并因為這件事跟敏君丫頭吵起來還動了手,有沒有這回事?”
陳景瑞一聽頓時嚇得連聲反駁:“絕對沒有!”
“我對敏君之心可昭日月,甚至連重的話,都從未對她說過,又怎麼可能與她動手。至于徐家表妹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我從她們入府到現在只見過一次,又怎麼可能會想要納她們為妾!”
芻狗道人聞言故意皺著眉:“那到底是誰在外面散布謠言,這些散布謠言的人又存了什麼居心?”
陳景恒聞言冷聲道:“乍一聽到這些謠言,是不知道他們存了什麼心,可結合今天這件事,不難看出背后的人在算計什麼。”
聞言陳祁山和陳景瑞臉上的神色都變了變,齊齊看向陳景恒。
“你的意思……”
“國公府天天有馬車出行,那些人沒有動手,偏偏今日如意和大嫂前腳出門,后腳馬車就在長街上出事。再聯想起外面傳的謠言,他們要對付的不是國公府的馬車,而是坐在馬車內的大嫂。”
被陳景恒的話點醒,陳祁山和陳景瑞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陳景恒見狀繼續道:“大嫂乃是江家嫡女,江家雖遠在秦川,但是江家子侄和門生卻有不少在朝為官。
就連大哥頂頭上司也有江家的人,當初正因為江家如此強大的根系脈絡,爹娘這才幾次三番低聲下氣,不惜讓大哥在江家立誓永不納妾,去給大哥求娶了大嫂。”
“若是大嫂在咱家出了什麼事,依著江家護短的性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前腳傳出大哥想要納徐家表妹為妾對大嫂大打出手的消息,后腳大嫂的馬車在長街出事,并且動手之人還極有可能是大哥手下的金吾衛。”
“如果大嫂真的死在驚馬之中,再有人稍加挑唆,只怕江家會不管不顧也要跟國公府拼一個你死我活。”
“咱們晉國公府雖是公爵之家,有貴妃娘娘護著,可是和百年清流的江家比,終究是比不過江家底蘊深厚。江家怒急,說不得會叫我們整個國公府,去給她女兒陪葬。”
陳景恒說完看向陳祁山。
陳祁山頓時嚇得跌坐在椅子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后怕。
就連陳景瑞也嚇得呆住,好半晌這才看向陳景恒:“到底是誰要這麼害我們?”
陳景瑞聞言目光落在芻狗道人身上,有些話他全說了,反而不那麼可信。
畢竟他重病纏身不怎麼出屋,單說聽到流言已經有了漏洞,若這個時候強行把矛頭轉向任平端,即便眼下混過去,日后說不得也會引起猜疑。
禍水東引這件事,還是芻狗道人做最好。
芻狗道人見狀當即領會到陳景恒的意思,手中浮塵敲了敲桌子:“眼下能恨國公府,恨到恨不能拉著國公府上下百口去死的人,怕是只有一人。
”
“誰?”
陳祁山和陳景瑞異口同聲問出口。
芻狗道人則是抽了抽眼角,很是諷刺的說道:“平陽侯,任平端!”
聽到任平端的名字,陳祁山和陳景瑞都愣了愣。
似是不相信,任平端會這麼對國公府,眼中滿是猶疑。
“平端怎麼可能會想要害國公府?”
“他不會的。”
見陳祁山眼中的猶疑,陳景瑞卻是不愿意相信。
那是他從小一起長大,在戰場上一起廝殺過的兄弟。
他怎麼都不相信,任平端要害國公府,這可是把他養大的地方,爹娘是親手將他帶大的人,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見陳祁山父子不愿意相信,芻狗道人搖了搖頭:“他會不會害國公府,其實你們心里都有數,不過是不愿意相信罷了。”
“別忘了,當年晚晚的事!”
🔒第三十二章:受點傷也還算不錯
一句晚晚的事,瞬間讓這父子倆冷靜下來。
如果說任平端跟國公府能有什麼矛盾,那一定是跟陳晚有關。
他們不是傻子,同在一個屋檐下,早就看出任平端的心思。
若不是陳晚愛上太子,陳祁山也有意讓他跟陳晚在一起。
可是造化弄人,他喜歡晚晚,晚晚卻只把他當哥哥看。
一想到得知晚晚要嫁給太子為側妃的時候,任平端面容猙獰的樣子,即便是陳景瑞心中也開始動搖。
“他怎麼能這麼做……”
“晚晚說的明確,只把他當哥哥看,從未有過男女之情。”
“國公府畢竟是他長大的地方,他怎麼狠得下心的……”
陳景恒見兄長難過困擾的模樣,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問了句:“大哥,如果現在有人搶走了大嫂,那個人是你金吾衛里感情最深的兄弟,你會不會因為大嫂想要報復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