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指了指里面,還沒有說完,便見白芷一蹦一跳的往屋里走去。
云錦看著白芷的背影,忍不住搖頭輕笑。
“你……”云錦只說了一個你,便調笑般看向沈輕舟,只見沈輕舟無奈的扶額。
“這丫頭纏人得厲害。”雖說語氣帶著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寵溺,
“恭喜你們,我來了這許多日,總是看著白芷一臉傾慕的追在你的身后轉來轉去,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能發現,要不要提醒一下你……。”云錦笑瞇瞇的說著,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凌亂腳步聲。
下一秒,只見幾個身上染著鮮血的人闖了進來。
“你們是……”還沒有等云錦說完,只見其中一個人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姑娘,你們這里是醫館吧,求你救救我們主子吧?”
正說著,云錦這才注意到,說話那人擔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這……”云錦微微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沈輕舟,還沒來得及向沈輕舟說明情況。
這時白芷扶著滿面笑容的白三爺走了出來,看到敞開的大門前,幾個人都穿著軍中戎裝,白三爺臉色一沉。
“你們走吧,我這里治不了。”
見白三爺態度堅決,云錦忍不住有些奇怪起來,她從來沒見過白三爺這幅樣子,這段時間,跟白三爺相處,云錦一直都覺得白三爺是個極好的人,雖然他脾氣怪異,但也不會不救人,況且他也說過,學醫就是為了救人。
“老先生,求你救救我的主子,我等愿以性命相報!”幾個人見此便齊齊跪地,抱拳對白三爺行大禮祈求到。
“三爺?”
云錦終是忍不住開口,可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被沈輕舟攔下了。
“云錦,師父自有他的道理。”
沈輕舟搖了搖頭對云錦說,又轉過身看著幾個身穿鎧甲的男人道:“你們還是請回吧。”
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知這白三爺是斷不會出手相救了,只得無奈的抬著傷者轉身離開。
云錦看著幾個人踉蹌的身影,只得拿起桌子上的食物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你們等一下。”
38
云錦加快腳步,走上前著問到:“你們是從京都來的吧?”
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領頭一個將領拱手說:“夫人如何得知我們來自京都。”
云錦遞上食物,淡淡說到:“軍爺腳上的靴子是京都護衛將領特有的,我曾見過,所以認得,不知軍爺是哪位將軍麾下?”
領頭的將領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末將乃司徒將軍麾下。”
雖不知這女子的來歷,也不知她會不會將自己這一行人行蹤透露,但覺得她肯施以援手給他們食物,應不是壞人。
“司徒?可是司徒冽?”
云錦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著急的問到。
“夫人,認得我家將軍?”
云錦聽見一個人激動的說道,同來的幾個人神色都激動起來,但想起了剛才那個老先生的態度又紛紛消沉了下來。
云錦扶著大肚子轉身向醫館走去,邊走邊說:“你們等一下。”
云錦回到了醫館,只見白三爺說散就散很好聽悠閑的躺在搖椅上喝著酒,見云錦進來,便招手讓云錦到桌邊坐下。
云錦向前邁了幾步,緩緩跪在白三爺面前,開口說道:“請白三爺救他們。”
白三爺只是抬了抬眸,卻并未說話。
一旁的輕舟見此,想要將云錦扶起來,卻被云錦推開。
大約跪了幾分鐘,云錦的小臉便蒼白如紙,冷汗淋漓,她呼吸急促的撫著肚子。
只見張三爺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云錦許久,這才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讓他們進來吧。”
不多時,只見兩個人將傷的最重的那人抬了進來。因為受傷嚴重,那人已經人事不省了,云錦看著這一切,心中陡然升起了悲涼的情緒。這樣的亂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白芷取過沾了溫水的手帕為那人清理傷口,一點點清理掉臉上的污漬,待云錦仔細看清那傷者的容貌,大喊一聲:“司徒冽!”,隨即,身子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恰好沈輕舟剛拿了藥進來,忙不迭將她扶到隔壁的藥房。
白三爺聽到云錦暈倒了,就丟下剛從要防找出來的器具和藥物,趕去偏房為云錦診脈,白三爺皺了皺眉:“她這是動了胎氣,怕是要提前生產了,輕舟,你去替那人醫治,讓白芷去村頭請個產婆。”
沈輕舟聽了白三爺的話,趕忙去隔壁喚白芷,讓她去村頭請來產婆為云錦接生。白芷帶著接生婆趕回來的時候,云錦已經發作了。
白芷剛進入臨時產房,便看見云錦痛苦的攥緊枕邊的枕頭,嘴里喃喃道:“好痛……”
白芷趕忙上前安撫著云錦,一邊給云錦喂了催產藥,一邊安慰云錦:“云錦姐姐,你要堅持住啊,那麼多苦難都撐過來了,現在也一定可以的。”
云錦聽不到白芷的話,昏迷中的她,仿佛掉入了夢中,夢到五年前的自己與司徒冽定下終身。
隨即,她又夢到自己狠心摔了司徒冽送來的訂親禮,并宣布退婚。
許許多多的回憶轉瞬即逝的閃過,突然夢境一轉,是她看清那個傷者的面容,那個人居然是司徒冽,但無論自己怎麼叫他,他都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