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憶苦思甜還覺得新鮮,但是今天中午,她是真的一點都咽不下去!
這伙食,簡直比二十一世紀的豬食還差!
她沒什麼胃口,滿腦子想的都是今天下午要去弄點吃得加餐!
再這麼吃下去,她能苦死!
一大家子人悶不做聲的吃飯,忽然楊氏張口說了一句,“爹,珍珠這兩天肚子有些不舒服,吃過飯我想帶她去鎮上瞧瞧大夫,給我支三十文錢吧!”
朱氏一聽要錢,臉色有些難看。
田氏皺著眉頭沒說話,倒是宋三溪忍不住了,筷子啪的一聲放在桌上沖著楊氏冷笑。
“大嫂,你這張口就是三十文錢,珍珠的命就那麼金貴呢?前幾日冬至落水,二哥那麼求著要請大夫看病,你們都不讓,怎麼一到你們大房就那麼容易要錢看病?”
楊氏不悅的看向宋三溪,哼了一聲,“珍珠可是咱們老宋家長房嫡女,她的命當然金貴,再說如今她十歲了,過不了幾年就能嫁人,這會子肚子有什麼問題不好好瞧大夫去,日后落了病根嫁不了人,你這個做三叔的擔待著嗎?”
宋三溪還想吵吵。
宋老頭直接將碗筷摔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吵什麼吵?一天不吵架閑的難受是不是?”
眾人聞言,沒有吱聲。
宋老頭犀利的眼神環顧一圈眾人,旋即扭頭看向朱氏,“一會吃完飯,你給老大家的支三十文錢,孩子看病的事情不能耽誤。”
話音落下,朱氏連帶著宋二河宋三溪夫妻幾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宋老頭。
“老頭子!”
“爹!”
幾個人異口同聲,表示抗議。
宋老頭緊皺眉心,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不悅道:“怎麼,這個家沒我說話的份了嗎?”
第6章 她也茶言茶語一回
宋三溪氣不過,梗著脖子抱怨:“爹,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是您這樣做,也太偏心了吧?”
話落,宋三溪沖著朱氏喊了一聲,“娘!”
一聲叫喊里滿是憋屈。
再這麼偏心下去,日子還過不過了?
朱氏被老頭子這麼一鬧心口也堵的難受,她慢悠悠的抬起眼皮子,沖著宋三溪呵斥,“喊什麼喊,老娘還沒死呢!”
宋三溪癟癟嘴,低下頭去,心里卻難受至極。
宋老頭對于老伴的態度,很是滿意,眉頭舒展開來。
他剛要說話,朱氏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惱火拔高了嗓門搶先一步開口,“錢不能拿,珍珠也是丫頭,和冬至她們一樣是你們口中的賠錢貨,憑啥子她看個肚子就要三十文錢,冬至小命不保的時候卻說她是個賠錢貨死了算了?”
宋老頭頓時沉了臉。
楊氏瞪大眼珠子反駁一句,“娘,話可不能這麼說啊,珍珠是長房嫡孫女,冬至又不是,再說她沒好起來的時候腦子不靈光,是個傻子,咱們家犯得著為一個傻子花大錢看大夫嗎?”
話落,楊氏看向宋老頭,“爹,您看見了吧,這個家里是容不下去我們了,要個錢看病而已,就被這麼刁難,等您老百年之后,我和大山還有虎子咋活啊?”
宋大山在一旁冷臉相對,“我媳婦說的對,爹,他們這是存心不想讓我們好過,現在您老還在呢說話都沒用了,那日后呢?”
幾句話把朱氏母子幾人氣的不輕!
若是往常,朱氏可能壓著怒火,也讓兒子兒媳們別計較!
偏偏今天楊氏越鬧越兇,直接站起身,霸道開口,“爹,我知道我們大房是要的多點,可日后養老不也是大房出嗎?從我嫁進這個家門,娘和二弟三弟他們幾個,是怎麼孤立我們大房的您也看見了,今個要麼給錢治病,要麼分家過吧,這麼憋屈的日子,我們說啥也不過了!”
宋二河和宋三溪再也忍不住,站起來便和楊氏對嗆。
“分家就分家,一直以來到底是誰忍讓誰啊,分了家,你們帶著爹過,我和老三帶著娘過,日后你們求我們,我們也不賴著你們!”
“大嫂,人在做,天在看,缺德事做多了小心被雷劈!”
楊氏叉腰開罵,吵得不可開交。
這樣的戲碼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在宋家出現。
宋冬至坐在門口安靜的看著這一幕,心中鄙夷。
大房的人,真是逼臉不要。
要她說,這個家就這樣分了算了,省得天天受氣。
只不過八成是分不掉,便宜奶奶太心軟,一直也覺得沒生出孫子有愧,所以多番忍讓,還壓著爹和三叔一家子也對大房諸多忍讓。
頂多最后渣爺爺出面,將這個快破了的膿包又按壓回去。
果不其然!
“砰!”的一聲。
宋老頭大手拍在桌上,怒極咆哮:“分什麼家,一個個都翅膀硬了不成?”
怒吼過后,堂屋里出現短暫的安靜。
宋老頭陰沉著一張老臉,犀利的眼神掃過眾人的臉,扭頭看向朱氏,咬著牙關道:“還不趕緊給老大媳婦拿錢,繼續鬧下去像是什麼樣子?”
朱氏一聽這話,心寒的同時還氣不打一處來。
“鬧?我鬧什麼了?好好的吃中飯全被你那寶貝大兒媳婦攪黃了,你現在怪我鬧?行啊,今天我可以給老大家的錢,那必須也拿三十文錢給老二家的,不然的話,怎麼平衡這一大家子?你可別忘記,前幾天冬至都快死了,你也沒舍得拿錢請大夫治病,那也是你親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