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寧清夢，她遷怒了！她不要理寧清夢！

姜洵音點了點頭，可十一公主卻往后縮了縮。

寧清夢沒發覺，只是抓著十一公主的手，讓蕊蕊給她把脈：“沒事了，小十一，我們都來了，沒人能再欺負你，咱們檢查看看這些年身子骨怎麼樣。”

十一公主想往回收手，但是寧清夢抓得緊，根本收不回去。

蕊蕊的手剛剛搭在了十一公主的手腕處，就臉色一變，糾結看向了姜洵音。

姜洵音面色一凝，往出走。

蕊蕊趕緊跟了上去，出了佛堂后，小聲和姜洵音道：“可敦，這位姑娘……懷有將近兩個月的身孕。”

姜洵音的心沉了沉，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畢竟是后宮，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來的。若是這孩子只是某個侍衛的，恐怕是最好的結果，就怕這孩子……

“確定沒把錯嗎？”

“滑脈是我學的第一個脈象，不會有錯！”

姜洵音嘆了口氣，回到了屋子里，思考了許久，還是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小十一，這件事只有你有權力做決定。孩子的父親是誰？孩子要不要留？”

十一公主的臉一白，摸著自己的肚子。

她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她不過猶豫了幾秒鐘，就慘白著臉，堅定看著姜洵音道：“四姐姐，這孩子不能留，求求您……幫我。”

這個孩子的到來就是一種錯誤，無論如何都不能留！

姜洵音對著蕊蕊點了點頭：“你先去抓藥，按著對母體傷害最小方子抓。這件事，就莫要讓別人知道了。”

蕊蕊點了點頭，專設就去做。

姜洵音看著十一公主蒼白的面色，也不忍再問更多。她已經猜到了，這孩子的父親怕是姓高。

想著讓她分分心，姜洵音又問：“小九她們……過得可好？”

“二姐被父皇指婚，在一切發生前就嫁了出去，嫁給了王家，她外祖家以前強勢，前幾年沒受什麼太大的刁難，這幾年的日子不好過，聽說王家有貶妻為妾的念頭。

六姐早就和鄒淳訂了親，也嫁給了他，但是因為鄒家是父皇的親信，備受高家的打壓，婚后日子不好過，在高岑造反后已經被休。”

十一公主說著這些，眼中的神色復雜：“至于九姐姐，她嫁的人是其中家世最低的，但是姜眠給她指婚嫁去了她外祖家，雖說清苦了些，但日子還算好。”

寧清夢聽著，心中也有些復雜，看著姜洵音，目含感激。

如此看來，倒是和親的姜洵音與姜洵茜，還有被姜洵音帶走的寧清夢活得最好。

當初和親的她們被多少人譏諷嘲笑？可誰會知道留下來享受中原富貴的公主卻都落了這麼個下場？

雖說她和其他的公主算不上親密，和六公主更是不對付，但是也額難免生出了幾分的唏噓和不忿。

姜洵音看向了寧清夢，使了個眼神。

寧清夢福至心靈：“姐姐，你也有這個想法？”

“不管有多少的恩怨在其中，她們都姓姜。如今咱們回來了，姜家的女兒就不能被人欺凌。”姜洵音擲地有聲道，“清夢，你去調查一下，看看公主、郡主們嫁出去的生活過得怎麼樣。 ”

寧清夢點了點頭，又問：“姐姐，我能做到什麼地步？”

姜洵音眼神微瞇：“他們要是不把姜家女兒當人，你也就莫要把他們當人。”

當著十一公主的面，姜洵音不好說得太血腥殘酷，可是她的意思寧清夢明白了。

不當人，就是當畜生唄！

是畜生，宰了就是！

寧清夢雄赳赳氣昂昂往出走，十一公主看著她消失的背影，眼中帶著幾分的羨慕，最后自卑低下了頭。

姜洵音看著，心中多了幾分的計較。

寧侯在世時，是鼓勵寡婦再嫁的，因此十一公主出了這樣的事情，再嫁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難就難在她的身份，明眼人都能猜得到她是和高家男子有瓜葛，屬于婚前失貞。

姜洵音最后握住了十一公主的手，她的手很涼，沒有任何的溫度：“小十一啊，你愿不愿意和四姐姐回草原？”

十一公主一愣。

“草原上如今也建城了，生活悠閑富足，大家都很淳樸熱情，有最藍的天空和最多的羊兒……”

姜洵音聲音溫和講述著草原的風光，聽得十一公主的眼中也帶上了幾分的希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光芒的希望。

蕊蕊端著藥返回，十一公主一口氣喝掉了藥，她的肚子很疼，臉上的表情痛苦卻安然：“四姐姐，你到時候……要帶我去騎馬……”

姜洵音認真點了點頭，轉身先出了房間。

離開了壓抑的佛堂，她看著荒涼的坤懿宮，心中是另一種的沉悶。

姜洵音以十一公主體弱，要靜養為由，把她安置在了坤懿宮的偏殿，由蕊蕊親自照顧，自己也住在另一間屋子陪她。

寧清夢這幾日在上平各大家族里鬧事，敢欺負姜家女的，上門就是一頓亂揍，然后再問姜家的女兒是要繼續過、和離還是休夫。

只是和姜洵芳（六公主）與姜洵蕊（二公主）有矛盾，刻意把這二人放在了后邊。

但這也給了鄒家和王家一種錯覺——姜洵音和她們不對付，而且異常厭惡她們，根本不打算幫她們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