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罕向來自負，嬌嬌的行為定然惹怒了他。正好，咱們拿練好的陣法，迎敵一試！”

“哈哈，好！這一戰，定是我那日蘇部大獲全勝！”

過了三日，格根部落與巴銀部落便叫陣，額日敦巴日自然帶兵迎戰。

特木爾一眼掃了過去，咋舌道：“大汗，這敵軍的人數，還真是不少。”

可不是，烏泱泱一片的人，掃過去，大約是那日蘇部的兩倍。

額日敦巴日面容鎮定，眼中帶著堅毅和凌厲：“兩個大部落，人數自然是多的。”

若是之前，可能會給他們造成一些麻煩，可有了五橫陣，可以發揮己方最大的優勢。

五橫陣更偏重遠攻。額日敦巴日揮手，一聲令下，特木爾吹響了號角，所有的輕騎兵手持弓箭，從重騎兵的空隙間穿過，在敵軍到達射程范圍后開始大規模的射箭。

敵軍雖然兵力多，可是并沒有經過磨合，配合不好，因為著突如其來的箭雨陷入了慌亂。

前方的勇士和馬匹中箭，總是會影響后邊騎兵的行動。

不過十幾分鐘，巴銀部落與格根部落就有了不小的傷亡。

“那日蘇部打打法究竟是怎麼回事？”伊勒其憤恨道。

如罕微微蹙眉，他瞧著，額日敦巴日的打法，有些像中原的陣法。

草原之上，陣法從所未有。額日敦巴日自然只能是從中原學來的。

他那位可敦，不就是中原而來的昭和公主嗎？

只是他沒想到，區區一個公主，居然有這樣的手段！

“先讓人撤回來！”如罕咬牙道。

伊勒其不甘心，可還是按照如罕的說法去做。

只是，額日敦巴日會讓他們如愿嗎？

第173章 她從黑暗中而來，通向曦光

敵軍吹響了撤退的號角，額日敦巴日當機立斷，決定乘勝追擊。

那日蘇部的鐵騎整齊劃一、氣勢洶洶向敵軍追擊，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格根部落與巴銀部落的勇士落荒而逃。

這一戰，敵軍損失了三成以上的戰斗力。

勇士是一個部落寶貴的財富，是一個部落立身之本。如今損失了這麼多勇士，足夠他們兩個部落從大部落的位置掉下來，伊勒其和如罕如何能不生氣？

“為今之計，只有打敗那日蘇部，不然，你我部落不被那日蘇部侵占，也會被其他大部落盯上。”如罕沉下了臉，“只有將那日蘇部收服，咱們才能繼續坐穩大部落的位置。”

本是想從那日蘇部身上咬下一塊兒肥肉，誰知居然反而坑了自己。如今就算戰勝那日蘇部，也只能保持原本的實力，如何能不生氣？

伊勒其慫了，他生出了退意。

不同于如罕，他原本只是西尼尼根的庶弟，如果沒有意外，他永遠都不會成為可汗。就算如今格根部落的實力大跌，他也是格根部落地位最高的人。

這個情況，也比之前的境況好了太多。比起虛無縹緲的利益，他現在更加惜命。

只有留著這條命，留著格根部落，他才能享受。

如罕一眼就看出了伊勒其眼中的退意，眼神像淬了毒一樣，陰狠看著伊勒其：“就算你現在退縮也遲了，那日蘇部也不會放過你！想要活著，你只能同那日蘇部背水一戰！”

看著如罕的表情，伊勒其就知道，縱使現在的自己退縮了，如罕也不會放過自己。

他心中生出了濃烈的悔意。當初，他到底為什麼要被吳慈仁煽動出野心？做一個毫無野心、耽于享樂的可汗不好嗎？

可他醒悟得太晚了，只能苦澀回答：“我知道了。”

而今的如罕，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態，在深夜對那日蘇部發動了猛烈的進攻。與此同時，三支隊伍繞路向那日蘇部三師駐地靠近。

額日敦巴日不是輕敵之人，縱然是夜晚，也有守夜的勇士，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敵軍，吹響了警戒的號角，一炷香之內，勇士們便集結完畢。

“大汗！”看到額日敦巴日身披鎧甲從帳篷中走出，勇士們齊聲喊道。

額日敦巴日借著月色，看著敵軍進攻來的方向，大聲喊道：“勇士們，隨我出戰迎敵！”

他們很快就翻身上馬，向著敵軍廝殺。

此時，夜深露重。

姜洵音從睡夢中驚醒，她捂著心口，生出了幾分心慌之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聽到動靜，采薇披了件外套，舉著蠟燭，從屏風外繞進來。

“可敦？！”看到坐起身的姜洵音滿頭是汗，采薇著急道。

她把蠟燭放到旁邊兒，拿出手帕為姜洵音輕輕拭去頭上的汗水，擔憂問道：“可敦可是魘著了？”

姜洵音深呼吸，逐漸放平呼吸，可心中不好的感覺一直沒有消失，她搖搖頭道：“只是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采薇不解，拍了拍姜洵音的后背，道：“許是可敦懷孕，大汗不在身邊，所以心里不安。”

姜洵音苦笑，希望只是這樣吧。

“采薇，你去外邊兒看看，是誰在夜巡，告訴他，加強警覺吧。”

“是。”采薇應聲，轉身就換了身衣服，出了穹廬。

姜洵音一夜都沒睡安生。第二日清晨時，她精神還有些恍惚，寫了一封信，讓樂游送給額日敦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