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曉保持著得體的笑,招呼好所有的人后,借著如廁出了包廂。
走出包廂后,譚曉曉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她叫來自己的心腹,“替我查一下,江池魚為什麼會突然需要這麼多錢,就算江家破產了,她一時半會也用不到那麼多錢吧?”
心腹點頭示意,又不著痕跡的離開了。
譚曉曉轉身回到包廂,推開門后,又是一副溫婉可人的得體模樣。
江池魚拿著錢去了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她的鼻腔。
聽完主治醫生的話,江池魚把錢交給了醫生,吩咐他要用最好的藥。她又匆匆路過病房,看了一眼那個滿身繃帶的女人,卻沒有走進去。
那個女人像是從地獄里深處來的利爪,死命的掐著她的咽喉,幾乎令她窒息。
離開了醫院后,江池魚搭上車回了故家。
故家負責招呼她的是個比較年長的老仆人,見了江池魚回來,便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扶了她一把。
“少夫人回來了,也不知道少爺今天錒去烎了哪里,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故……少爺還沒回來?”江池魚有些疑惑,隨即又釋懷了,她想起剛剛在花香醉看見譚曉曉和故寒淵抱在一起的模樣,便有些喘不上氣來。
老仆人見到江池魚這副模樣,以為她是在擔心故寒淵,忍不住說到,“其實少爺以前不是這樣的,少夫人別擔心,少爺平日里待我們都好,今天應該是有什麼事才耽擱了。”
江池魚笑了笑,“我知道的。”
如果故寒淵一點都不好,她當初怎麼會只一眼就喜歡他了呢?
“少爺就是性子別扭,沒幾個人受得了,像之前為了拜托上門說親的那些媒婆,他竟然讓人放出流言,說自己已經克死了五個新娘子……”老仆人忍不住給江池魚說起故寒淵的好來。
“那些流言……是他自己放出去的?”江池魚疑惑。但心里又生出了幾分不知從何而來的慶幸,她就知道她喜歡的那個少年,不會輕易濫殺無辜。
“少爺說,他在等一個姑娘。”老仆人眼里帶了些笑意,江池魚覺得故寒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是滿懷希望的。
“就在兩年前,那個人離開了少爺。少爺總對我們說,他在等一個美麗又善良的姑娘,他們彼此認識的時間不長,可少爺說,他這輩子,就認定那個姑娘了。無論老爺怎麼勸說,他都沒妥協過。直到……老爺找到您,少爺妥協了。”
故寒淵在等一個人……等了整整兩年?
兩年前……那不就是她和他分開的時候嗎?江池魚忽然覺得有些冷,她和她媽的對話被故寒淵……聽到了?所以那個時候他才會那麼失望,才會說出讓我養你這樣的話?
這樣一個愛慕虛榮崇拜金錢的人,怎麼不令人作嘔?
她竟然還想著讓故寒淵念在舊情……舊情,如果真的有舊情,故寒淵該有多難受?
驀地,一抹甜腥味涌上口腔,江池魚忽然覺得眼前一黑。
“少夫人!”老仆人的聲音漸漸消失,江池魚沉沉的閉上了雙眼。
“江小姐。”
這是江池魚醒來后聽到的第一句話。
她唇色發白,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醫生,這個醫生她認識,是她媽的主治醫生,同時也是她以前的同學,羅燕烏。
“我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事,除了你的兩個腎就快變成石頭了之外,一點事都沒有,換兩個腎照樣吃嘛嘛香。”羅燕烏嘲諷的語氣聽起來令人發笑,可是江池魚已經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第五章電話
江池魚的腎出了問題,她自己早在兩年前就知道了,為了讓母親同意放棄收購新公司而把錢拿出來替她治病,她才撒謊騙她媽說自己對故寒淵毫無感情。
可是誰想,就在和故寒淵分手后不久,江家一夜之間負債累累,一年后,她的母親也莫名奇妙患上重病,滿身爛瘡。這一年來她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四處打工,最后無法,被迫嫁為人婦。
“沒事就行,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多謝了。”江池魚勉強讓自己扯出一個笑來。
羅燕烏知道她為難,嘆了口氣,“既然你知道,就應該好好休息,而不是像個大忙人一樣成天四處奔波。”
“可是我不奔波的話,哪里來的……錢。”江池魚有氣無力的說著,也不知道是在說給羅燕烏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一個護士模樣的女子沖進來,對羅燕烏說到,“羅醫生!四號床的病人忽然全身大出血,需要及時輸血!但是血庫告急,我們已經沒有合適的血液了……”
江池魚頓時如遭晴天霹靂。
四號床?她那個滿身爛瘡的媽!
“需要輸血是嗎,輸多少,用我的可以嗎?用我的!”江池魚顧不上自己還未恢復的身體,死死拉著羅燕烏的衣服。
羅燕烏臉色一暗,他知道四號床的病人身染怪疾,但是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且不說江池魚現在的身體撐不撐得住,這一年里江池魚為了她這個母親付出了多少,他都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