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兩人就這樣對視良久,傅寒生忽然開始解襯衣扣子,李敏微微一頓,一雙眼睛盯著他骨節分明的手。
男人眼里的欲,她又怎會不懂,不過不想搭理假裝看不見撇開了眼。
他雙手扭正她的臉,貼上她的唇。他的唇涼涼的,但很軟,一點也不像他說的那些絕情話,尖酸刻薄,從不會吐一句好話。
房間內忽然便陷入寂靜,兩人就這樣對視著,李敏屏著呼吸,目光灼灼。
他漆黑的眸子里,倒映著她的臉,他的眼眸深邃,不顯山不漏水,看不出喜怒。
片刻,他忽的唇角一勾,抬手的瞬間,李敏有些下意識的躲避一下,歸根結底,心里還是怕他的。
傅寒生稍稍頓了頓,緊接著手掌壓了下去,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拉了回來,身子壓得更低了一些,兩人距離變得極近。
鼻尖輕觸,李敏抿著唇,喉頭微微動了動。
這種親昵有些病態,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住。
她微微皺了一下眉,抬眸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她就直接反撲,將他壓在床上。
傅寒生倒是沒有反抗,由著她壓在自己身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然而,在他仰頭準備吻她的時候,她動作迅速,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眼里多了一些戲謔,“我討厭不聽話的男人。”
說完,就把他給丟開了。
她的力氣不大,動作卻很迅速,傅寒生反應過來,直直就被摔在床上,就這麼躺著看著她進了換衣間。
半晌,女人站在他的眼前,抬腳踢了踢他的腿。
“我該上班了,你給我請了多久的假?”
傅寒生自然不會將自己幫她辭職的事說出來,萬一她一生氣將他踹進游泳池怎麼辦?
“你先休息一段時間吧,我養得起你。”
她有些狐疑的打量著他,雙手交叉在身前,深呼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說:“你什麼時候走,上班不會遲到嗎?”
“明天的飛機,今天想在家陪陪你。”
對于這個答案,李敏有些頭疼,本來就不想看見他,這幾天自己一個人白天自在多了,這會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不再說話。
不過這時,她開門出去前臨時說了一句,“隨你便,別打擾我。”
傅寒生沒有打擾她,只是一直跟著她不遠處,望眼欲穿的感覺令她很是惱火,但又束手無策。
李敏早飯簡單吃了點三明治,直接回房間。
準備補一下眠,昨晚噩夢沒睡好,精神不佳。
躺下打了一下哈欠,對著門口的男人說了一句,“別打擾我睡覺。”
傅寒生穿著男士棉質拖鞋,步子輕輕的,慢慢挪著過來。
房間窗簾被拉上,光線很暗。
傅寒生坐在地上,身子趴在床邊,雙手搭在床沿,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的……后腦勺。
艱苦作戰這幾天,李敏也累,身心疲累,最后不知不覺,就這樣睡著了。
傅寒生坐在地上看了一會兒,腿長的緣故,姿勢很別扭,自然沒有趴多久,就悄悄看了一眼熟睡的乖巧女人,正大光明順上了床。
盯著女孩恬靜的睡顏,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自己也補一下眠,不知道她的夢里有沒有自己。
兩人衣著整齊躺在床上,歲月靜好,窗外的鳥啼更加悅耳催眠。
兩個小時后。
睜眼的瞬間,傅寒生近在咫尺的睡顏,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映入眼簾。
他微卷著身子,看模樣似乎睡得很沉,他睡著的樣子比他清醒時要柔和很多,但仍舊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仿佛他的世界沒有一個人能夠進入,也不會讓任何人進去。
可這樣總是一個人,不苦嗎?
李敏看著他,有些控制不住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手指輕觸他微微褶皺的眉心。
眉心剛剛展開,沒一會兒便又蹙了起來。
她有些驚醒,自己這是老毛病又犯了,對著他又心軟了。
她又盯著他看了會兒,心想怎麼有人睡覺臉都這麼嚴肅。
不過傅寒生從小就嚴肅,從小就冷漠,從小就一個人,誰都無法靠近。
忽然想起那個書店初次見到他,他低著頭翻閱著書籍,面對她的求救視而不見,那神態看起來,仿佛他孤立了整個世界。
第二次見他,他正在和別人打架,打得很兇,對方臉上有傷,嘴角破裂,一只眼睜開也只有一條縫,鼻青臉腫。
后來,他在初中打斷了一個混混的腿,初中的學生都很怕他。
他跟人打架,是豁出命的那種架勢,赤紅著一雙眼,對方好像還是個體格健壯的絡腮男,最后被他打得跪地求饒。
那時他不算高,并且很清瘦,一看就覺得有些營養不良。
他很兇殘,但對著她沒有多壞,因此她不討厭,不畏懼,一步步靠近,最后彌足深陷。
傅寒生有一點很難得,就是男女在他眼里一視同仁,沒有半天偏頗。
他長得好看,主動跟他搭話的女孩兒不少,他一概不理,面皮薄的會自己走開,至于臉皮厚的,少不了一寸羞辱。
李敏見過他罵女孩兒,很兇的,透著不耐煩,濃黑的眉毛皺起,將手中的粉色少女心的信件很干脆丟進了垃圾桶,滿目厭惡看著哭的梨花杏雨的女孩兒說:“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