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記憶啦，小笨蛋！”

“你才是小笨蛋呢！”

歡笑聲傳遍了整個街道……

22

巨大的輪船從碼頭起航。

紀如夢站在甲板上看著波濤翻滾的海面，微卷的長發被海風吹起，帶著一種知性獨立的美。

?‘女，為母則強’，這話是紀如夢這五年生活完美的寫照。

她見到過白眼無數，也收獲過很多珍貴的善意。紀如夢從一個封建家庭的棄婦轉身一變成為現代知識女性，其中付出了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紀長林……這五年，真的幫了她太多。

有時候她也會想，是不是就此接受他，他們可以一起美滿的生活下去，也是一種歲月靜好。

可她腦子里有很多的疑問：孩子的父親是誰？自己還有父母嗎？他們還健在嗎？當年她為什麼會狼狽的被紀長林從水里救上來...

她不甘心！

“怎麼樣？你想好了？”紀長林把手趴在把桿上，偏頭問紀如夢。

沉穩的眼神，讓人放松。

“總要面對，而且...”紀如夢挑了挑眉，“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紀長林輕笑。

“是...普斯林頓的高材生，留學歸國，可是要一展風采的！”

說著，他低頭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遞給紀如夢。

“物歸原主。這個是救起你的時候你掛在脖子上的玉佩，成色很好，應該和你的過去有關，一直給你保管著。”

紀如夢接過，細細磨砂。

有了它，找到家人會更容易一些吧！

四天后，船漸漸駛進了港口。

碼頭上一片熱鬧，男女老少各色人烏泱泱的站了一大片，向船上的人搖晃著手，吆喝著！

紀鈺、紀菲也興奮的跟著晃手：“媽咪，有好多人啊，他們還向我們打招呼呢！”

紀鈺仰起臉來一張小臉上是止不住的興奮。

“.....那是在招攬客人，寶貝兒。”

紀如夢親親他下巴，紀長林在這邊有一座別館，他們見過接應的人，駛向城中心。

五年后的上海城，依舊繁華如往昔。

街上時而駛過的有軌電車和轎車，街頭巷陌停著的黃包車和身上搭著汗巾的車夫，還有小商販的叫賣聲。

“哥哥，你說媽咪會喜歡哪一個呀？”

一個漂亮的飾品小攤前，紀菲舉著手里的兩件飾品，一臉糾結。

梅花樣式的簪子也好看，蝴蝶樣式的掛墜也舍不得...

“媽咪頭發長，用簪子盤頭發好看，就選這個吧！”紀鈺認真思考后說道。

不過，見妹妹舍不得蝴蝶掛式，他拍拍手：“我覺得這個小蝴蝶特別適合你，咱們兩個都要吧！”

紀菲頓時被哥哥哄的眉開眼笑：“那我們就都買吧！”

“叔叔，這兩個多少錢啊！”紀鈺從身后的小書包里掏出一個小錢包，從里面拿出幾張紙幣來。

這是在英國的時候紀如夢給他們兄妹倆的零用錢，這次他們也帶了過來。

“這，我這里不收這個，”攤主是個樸實的漢子，雖然知道這是外國錢，但卻沒有用過哪里知道怎麼找！

兩個小家伙犯了難。

“多少錢，我幫他們付了”

兩個孩子抬頭，只見一個身著靛藍色西裝的男子站在他們的面前，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無一不透露著優雅。

23

“叔叔你真好看...”

紀菲呆呆的沒回神，紀鈺拉過妹妹的手，往前一步將紀菲擋在身后，有禮貌的鞠躬道：“謝謝叔叔，不過媽咪說過，不能隨便收別人給的東西。”

江浩軒看著他警惕有禮的樣子，贊嘆，這是誰家的孩子，教養的如此出色。

隨即他蹲下身子，與紀鈺平等的對視。

“這位小紳士，我沒有惡意，我覺得你可能找不到家人了，我只是想問問你需不需要什麼幫助，那麼我可以幫助你嗎？”

這兩個孩子，讓他想起了少年時，許妙還是他的小尾巴，他總是護著她。可惜，現在再也找不回她了。

紀鈺遲疑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謝謝，我們在禾豐會館吃飯。 ”

他們跟著媽咪來吃飯，快到媽咪生日了，就想偷偷送個禮物，不小心走丟了，吃飯的地方離這不遠，他還有大概的印象。

江浩軒親自把他們送到了餐廳樓下。

“謝謝叔叔。”紀鈺禮貌道謝，“還有，對不起，我剛剛誤會你了。”

“謝謝漂亮叔叔！”紀菲也探出小腦袋，笑著擺手。

江浩軒笑著和他們告了別轉身走開了，可他不知道就剛剛他和他找了六年的人只有一墻之隔。

紀鈺和紀菲一進餐廳，不等紀如夢罰他們面壁，兩個小家伙立馬道歉：

“對不起媽咪，是我們太貪玩了，忘記答應的只出去一小會會兒的約定了。”

并排站在那里可憐兮兮的望著紀如夢。

“.....”

“紀長林，你帶的，你解決。”

紀如夢很無可奈何，從小到大他們兩個沒少調皮搗蛋，但是總能在紀如夢生氣之前主動認錯，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紀長林和倆寶貝兒對視一眼，紀菲立刻獻寶似的從小書包掏出那個梅花殺生丸&鈴簪子。

“當當當當！媽咪像花一樣漂亮！

“最適合漂亮的媽咪了。”

兩人一左一右哄著紀如夢，讓她沒了脾氣，把玩著手里的簪子，不由得輕輕抬手為自己盤了一個發髻，也忘記問為什麼兩小只會有國內的錢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