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過身不過兩秒,那心口不一的指尖又悄摸的探了過來。
像條懂得歸家的蝸牛,緩慢的挪騰著鉆進了他的掌心。
“好熱,你抱抱我。”梁梔意哼唧著,“太熱了。”
邊說著熱,卻又要人抱,還要別人主動。
當真是個表里不一,死要面子的小熊貓,得小心供著。
裴忱有求必應,登時脫了鞋子上了床。
從后面將人圈在懷里,抖開了被子把兩人都裹了進去。
梁梔意縮在他的頸窩,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鎖骨,裴忱也覺得自己要燒起來了。
“你在做什麼?”賀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裴忱坦然的迎上他的視線,道:“如你所見。”
賀冉放下輪椅,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退燒藥。
他冷哼:“趁虛而入。”
“你以為她想要留你,她只不過是看見誰就留誰罷了。”
裴忱心里頓時不是滋味了,他不露聲色:“她經常生病?”
賀冉熟練的擠出幾粒藥丸,徑直跪在了梁梔意的身側。
那雙好看的瑞鳳眼直直的盯著他,道:“嗯,每次在她身邊的人,都是我。”
說著,他便想要給人喂藥,梁梔意下意識的后縮躲過。
下一秒,賀冉手里一空,水杯和藥丸皆落入了裴忱的手里。
不等他奪回,就見男人將藥丸扔進了嘴里,含著一口水直接渡給了梁梔意。
賀冉瞳孔放大,看著裴忱用指腹拭去梁梔意嘴邊的水漬。
他咬著牙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卑鄙無恥!”
對于他的震怒,裴忱毫不在意,只是微微皺眉:“你壓到她了。”
賀冉聞言立即扯開了一步,和緊貼的二人拉開了距離。
“這就是你我的區別。”裴忱聲音淡然,“我可以是她的后盾,但你會是她前進的阻礙。
”
少年臉色煞白,胸腔不甘愿的劇烈起伏著。
這時,梁梔意嚶吟了一聲。
服藥之后的困意讓她安分了許多,鼻尖下是熟悉的木質香,讓她難得多了分安逸。
賀冉看著梁梔意愜意的神情,氣息凌亂。
少年狼狽的爬下床,慌不擇路,落荒而逃。
裴忱承認自己雙標了,由他親口趕走情敵的快感原來真的很舒暢。
痛快之后,裴忱作為打工人照舊還是需要下樓上工。
他將梁梔意穩妥的放好,出門關門,門還未合上,就見床上的人坐了起來。
裴忱怔在原地,傻愣的就著門縫,看著梁梔意一件接著一件的脫下了身下的衣服。
第六十六章
光潔的肩頭,白皙細膩的長臂,勻稱漂亮的鎖骨……
裴忱轟然空白的腦袋驟然回神,在梁梔意脫下最后一件的時候,猛地沖了進去用被子將人裹成長蟲。
梁梔意雙腿無力,上半身又被禁錮,半點勁都使不上。
她撲簌簌的開始掉眼淚,費力的睜開眼想要看清罪魁禍首。
待看清是誰后,她帶著哭腔譴責:“裴忱,你又欺負我。”
裴忱拿后腦勺看她,小聲的哄著:“是我不好,我是大壞蛋。”
高燒的梁梔意智商直線下降,聽著裴忱自己辱罵自己十分受用。
不用一會,便是真正的睡了過去。
裴忱念著清心咒給她換上了睡衣,便下樓陪練去了。
梁梔意病來如山倒,起初還能認人,最后干脆昏迷不醒。
倒數第二場比賽在即,瞿時業也不管年末結算的公司,成天蹲守在訓練室,讓成員壓力愈發的大了起來。
賀冉也心不在焉,顯然是被那天刺激到了。
裴忱掃了一圈訓練室,狀若群龍無首的蝦兵蟹將。
他拎著賀冉出了門,語氣和善:“你們要想自暴自棄,現在就可以棄權。”
賀冉橫了他一眼:“誰說我們要棄權?”
“你們教練對你們期望很高。”裴忱難得說人話,“別讓她失望。”
寒流從窗戶灌進,將已經進門的裴忱的話卷在了原地。
“別輕言放棄啊,不親耳聽見她的答復,就不算結束。”
摘星對于裴忱而言沒什麼特別的涵意,兩者之間的維系僅有梁梔意。
可就是因為梁梔意,裴忱怎麼說也不能讓摘星在這個節骨眼上掉鏈子。
他理論與實踐過硬,陪著看了幾場對方戰隊的比賽錄像,心里就有了大概的方向。
裴忱沒有越界,他將自己的思路寫下來轉交給了賀冉。
拿著這厚厚一沓紙,賀冉眼神復雜:“你為什麼不自己說?”
不當教練之后,裴忱渾身都泛著懶。
他眉間透著無所謂:“你才是隊長,以后帶著摘星走下去的人,是你。”
賀冉眼神一閃,這句話,梁梔意也說過。
手里那沓A4紙瞬間變得沉甸甸,少年的唇抿成了一道線。
最終,所有的話語都泯在了這條唇縫間。
山城體育館。
裴忱看望了梁梔意后,才慢慢悠悠的往體育館去了。
結果在門口,卻看見了個出乎意料的人。
賀冉等在大門口神色不耐,見到裴忱他眉心一蹙:“怎麼現在才來?”
裴忱挑眉:“這還沒到觀眾入場的時間呢,我算來得早的了。”
話音剛落,一只臨時工牌遞了過來。
賀冉不自然的說:“戴上。”
裴忱視線往上瞟了一眼,上面寫著:代理教練。
懶散的目光陡然一凝,他故作隨意的說:“我只是個陪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