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梔意吸了一口氣,想要開口,就覺得回答這個問題很沒意思。
這種她分明退出了的三人游戲,為什麼隔了兩年還要拉上她?
于是梁梔意只是越走越遠,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后園。
才剛拐過一個拐角,她又停了下來,喊道:“站住。”
那頭沒來得及跑走的人,訕訕的收回了開跑的腿,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小意姐。”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
梁梔意看著少年溫順的眉眼,伸手撥了撥他過長的額發。
“你都聽見了?”
賀冉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接著平復了笑意,輕輕“嗯”了一聲。
“你,自殺過?”
少年問得小心翼翼,好似問重了,她便會消失不見了似的。
這個問題倒是在梁梔意的意料之外,她挑了挑眉:“嗯。”
他又問:“痛嗎?”
梁梔意恍惚了一下,那記憶太過久遠,以至于她已經記不太清痛不痛了。
于是她搖了搖頭:“不痛。”
賀冉目光落在了梁梔意的手腕上,那里一直戴著一條護腕。
他們都以為是因為早期訓練傷了手,卻不想,那下面有著一段可怖的過往。
梁梔意拍了拍少年的手臂,叮囑道:“聽到的事情不可以跟其他人說,回去吧。”
賀冉聽話的站起身,抬眸時,不覺和梁梔意身后的人對視上。
見到裴忱,賀冉瞬時變了臉。
原本溫柔的臉一旦斂下表情,就會變得冰冷鋒利。
在這一瞬間,裴忱方才目睹一切時,那股奇怪的情緒豁然明朗。
腦中的那個想法過于荒唐,裴忱一笑了之。
正當他打算上前時,卻見賀冉忽的笑開了,低頭問道:“梔意,我今晚還是可以去你房間睡嗎?”
第十九章
裴忱頓在原地,腦袋都空了。
又聽見梁梔意點了點頭:“可以。”
賀冉還有個奶奶要照顧,常常訓練到深夜后還要回家。
所以基地沒有安排他的房間,有時候累了,他就會去各個成員的宿舍小憩。
反正是個20歲的孩子,梁梔意也沒有什麼男女的忌諱。
既然賀冉想,她也就同意了。
得到回答的賀冉重新直起了腰,看向裴忱時,那笑意里多少帶點挑釁和不屑。
完全陷入震撼的裴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緩緩離去。
直到顧音音出現在眼前,才拉回他的神智。
裴忱后知后覺的拔腿就想追上去,顧音音猛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們已經回去了!”
見阻止不了他,顧音音只好再次勸道:“明天還有和迅天戰隊的交流賽,隊員們都還在等你。”
這句話成功的讓裴忱停住了腳,他望著走廊的盡頭,良久,才扒了扒頭發上樓去了。
一個小時之后,酒店房間。
裴忱站起身,身后的電視屏幕上還放著XT戰隊的比賽錄像。
“明天只是交流賽,但不可以輸。”他掃了一圈眾人的臉,“有銘,你的微操還要練;奶媽,不要再犯上次那樣的低級錯誤。”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顧音音身上。
“在場上要記得聽從隊長指揮,切忌擅自沖動。”
顧音音咬了咬唇,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自裴忱退役之后,VI便再也沒有拿過冠。
于是在比賽中,顧音音時常會因為情緒而失控,犯下一些低級的錯誤。
她今年也到了職業選手的遲暮年紀了,操作和判斷力急速下滑。
若不是因為還有著商務,俱樂部去年就已經打算將她換下。
不過明年,顧音音確實也要退役了。
一番叮囑后,這場賽前會議才算完。
看著裴忱離去,房門重新合上。
夏有銘捂著胸口長吁了一口氣:“即使再聽千百遍訓,我也還是會覺得教練可怕。”
裴忱別名死亡教練,對選手們的操作格外嚴苛,容不得出錯。
而且說話也十分不客氣,情商極低,一點都不擔心會打壓到選手的心理狀態。
但裴忱卻也是實事求是,所以選手對他又敬又畏。
夏有銘看向顧音音,好奇的問:“音姐,教練以前做選手的時候也是這樣?”
顧音音陷在沙發里,猶在羞惱,聞言卻是愣了一下,隨口道:“他對自己更狠。”
當年他可是愿意為了退役后專心照顧梁梔意,不惜熬著大夜做交接培訓,就為了能夠讓俱樂部放人。
想到這些,顧音音心情更是低沉。
她站起身神色凜然:“這個賽季我們只能贏,聽到了沒有。”
在場的其他孩子見狀,磕磕絆絆的應了。
顧音音現在是俱樂部的財神爺,俱樂部靠著她的宣傳和廣告費養著。
所以,俱樂部上下個個都讓著她,讓出了一身驕縱的性子。
顧音音也不在乎他們心里在想什麼,腦子里一半想著退役后的事,一半想著裴忱。
至于梁梔意,她壓根就沒有把那個菜鳥戰隊放在眼里。
說完這些,顧音音便開門出去了。
在路過裴忱房間時,遲疑的緩了步子。
她觀察了四周之后,抿著唇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房卡。
“滴”的一聲,滑開了房門。
第二十章
不等她推開,門就從里拉開了。
正要出門的裴忱見到她,腳步一頓,眉梢一擰:“你做什麼?”
顧音音表情微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