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將責任推到打架人的身上,怪他們牽連了舒景誠。
“睡吧,長眠也沒什麼不好,一個人或許寂寞了點,我就將那老頭送下去給你陪葬吧。”
外面的蛇群涌進了客廳,凝凝抱著舒景誠站起了身,她的雙眸幽深而沉浸,踏上樓梯的時刻,她頓住了步伐:“舒景逸,你若是想死,就呆在下面吧。”
臥室的門被推開,凝凝輕輕將人輕放在床上。
“楊爍,將打包好的蠱都拿出來吧……”今夜恐怕不得不得安寧了。
刀刃劃破了手掌,殷紅的鮮血涌了出來,灑在了無數的蠱卵之上……
……
大街小巷,牲畜涌動,撞破了店面的大門,驚擾了入睡人的清夢。
人會發生踩踏事件,牲畜也不例外,鮮血蜿蜒在無人的街道,沒過了牲畜腳下的殘肢斷臂,血水順著下水道的縫隙蔓延在城市的地下。
消防人員舉步維艱,救護車被排斥在外,就連武警都出動了,整個喧囂的城市在牲畜的嘶吼聲中沉淪。
網絡炸開了鍋,無數的視頻流傳而出,報道接連不斷,附近救援的連夜出動……
【我的天!這究竟怎麼回事?養殖場的大門破了了嗎?】
【誰家養殖場有這麼多!!】
【你們就只發現了這個嗎?沒看到地上的蟲子嗎?連同蚯蚓都出來了!密密麻麻的根本無法下腳,看得我密集恐懼癥的犯了!】
【嘔……視頻中的老鼠,被那頭牛給踩死了!腸子都濺出來了!】
【是有大地震要發生嗎?怎麼……我心里慌慌的……】
【……】
猜測接連不斷,輿論在不停的發酵。
蘭江血流成河,濃郁的血腥味縈繞……
動物源源不斷奔來,別墅的一樓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玻璃碎在了血泊中,凝凝長發飄動,雙眸閃爍著瘋狂的神色。
無數的蠱蟲在她的操控下,不要命的沖向兩個老頭……
桃木劍刺入了黃牛的頸脖,拔出時血濺一身。
“你瘋了不成!這樣下去你難道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造成現在這個局面的不是你們修道門的人嗎?發生什麼?我管TMD會發生什麼!有什麼好憤怒的!你們向我要金蠶蠱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模樣!將那不屑與我這苗疆妖女為伍的架勢拿出來啊!
‘金蠶蠱此等妖物,不容于世,將其交出來,我們便大發慈悲的放過你。’怎麼?不想要金蠶蠱了?我就站在這里,有本事你沖過來拿啊!
你們修道門不是自詡舍己為人,保護天下百姓嗎?佛說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去啊!趕緊拯救他們啊!
自稱君子,真不要臉!我看你們就是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都給我上!咬死他們!踏碎他們的賤骨頭!都是半截身子埋進黃土的人了,不好好想著頤養天年,還要拖著一把老骨頭到別人面前來指手畫腳,你當自己是那救苦救難的菩薩!
今天!弄不死你們!我就弄死我自己!”
將老頭被凝凝氣的吹胡子瞪眼:“不可理喻!”
一老頭一躍而起,腳踩牲畜脊背,那些桃木劍沖著凝凝而去。
凝凝眸光幽深,兩人瞬間打了起來!
“老家伙不要留手,這妖女已經瘋了,殺了她為民除害。”
你來我往,招招致命。
疼痛傳來,桃木劍已經刺穿了凝凝的左手掌,凝凝冷笑,像是一個沒知覺的人,另一只手扣住老頭肩膀。
蹲坐已久的毒蛇彈跳而起,咬在了老頭的后背之上。
老頭吃痛:“你簡直瘋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又如何,只要你死,受點傷無傷大雅。”
枯老的大掌打在凝凝的肩膀上,被甩開的時候,凝凝也不忘了抬起一腳,狠狠踹在了老頭的下顎上。
“老家伙!”
另一人見此,驚呼一聲,甩出了一張符紙。
“噗……”
凝凝跌入了戰亂之中,身受重傷的她沒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凝凝急忙擦干凈唇角的血液,胳膊肘攬住身旁的一頭野狗,奮力的爬起來。
大火以符紙為圓心,驀地四散開來,暴動的牲畜遭逢大火,驚恐逃竄,內傷重重的凝凝竟然一時之間無法控制住它們。
大火點燃了動物的皮毛,點燃了別墅的帷幔……
受驚的野狗早就跑脫,凝凝攣縮著身子,躺在了圣女蠱的保護圈下。
大火映照著臉龐,凝凝驀地瞪大了雙眼,熾熱的火苗在她的雙眸中跳動,整個別墅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舒景誠?!
凝凝忍著滿腔的疼痛,向著大火跑去,卻被人拽住了胳膊。
“放手……”
“火勢這麼大,你是想死在里面嗎?”
“不關你的事,放開!”
“他已經死了,沒有必要。”
“舒景逸,你給我放開!咳咳咳……”血水順著她的唇角流下,凝凝驀地倒了下去。
“咳咳咳……”
“姑奶奶,你怎麼樣了?!張文詢,快叫救護車!”
張文詢:“……”叫了這麼久的救護車,現在鬼影子都沒有看到一個,你覺得有用。
“阿娘……”我這是要死了嗎?阿娘怎麼會在這里……
這輩子也沒能回去看看……
火光映射在她的臉龐上,思緒漸漸模糊,凝凝暈了過去。
凝凝醒來的時候,已經好幾天后了。
入目的病床邊上掛著的點滴,身穿苗疆專服的女子正用濕毛巾給她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