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拖著，沒兩天那書生咽了氣，本以為守著書生就能捉到珍珠娘子了，結果并沒有進展。

恒樂怕珍珠娘子沒了牽掛直接跑了，這才硬拉著恒寧一起的。

恒寧花了半天時間了解了書生和珍珠娘子的恩怨情仇，又現場走了一遍，然后就找到了珍珠娘子的藏身之處，并讓珍珠娘子自愿放棄抵抗，消散于世間。

白笑笑喝了口桂花茶，口中有些苦澀的意味。

第19章 偷襲，初吻

恒樂啰里啰嗦地把故事講完，還意猶未盡地想繼續發表看法，剛要開口便察覺氣氛不對。

他四師兄眼皮只輕輕一抬，他便覺得整個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那雙漆黑的眼睛里淡漠和制止的意味如此明顯地朝他襲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坐在一旁的白笑笑。

他一向朋友眾多，和誰都能稱兄道弟，自然也不真的是個年紀小的傻白甜，知道這是他四師兄在敲打他，別繼續在這里礙事。

于是剛要說出口的吐槽變成了告別，

“哈哈，我剛想起來，我今天約了其他道友喝茶，我先走了！”

說完，便起身溜得無影無蹤。

恒寧對此毫無反應，看都沒看一眼。

白笑笑只瞥了恒樂倉皇離去的背影一眼，若是平時，她可能還會多看一陣琢磨琢磨，但現在恒寧坐在她身邊呢，恒樂什麼的就先一邊去吧，咳咳……

她正想著，就聽身旁響起恒樂淡然的嗓音，

“不要多想，人妖有別，天然站在對立的兩端。

雖我不認同極端看待所有的妖，但同情妖類顯然是比這更大的問題。”

白笑笑從這話里聽出幾絲安慰來，像是陰霾中微風吹過讓人得以透氣，

“我知道的，人尚且不可信，何況是妖呢？

只是有一點點可惜罷了。”

人有各自的命數，妖當然也有，不會因為你是個好人或者好妖就一定會有好的結局，各種意外或悲劇總是會發生的。

除了惡貫滿盈的壞人，尋常人遭受壞事，旁觀者大都是惋惜的心態。

她就是一個旁觀者。

蚌妖和書生的故事讓人唏噓，卻不會影響人太久的心情。

尤其她身邊現在坐著的是她喜歡的人，很快便壓下心中那點唏噓整理好心情打算愉快地和恒寧度過這一天。

結果還不待她找話題，恒寧便取出一個木匣推給她。

木匣約有兩個巴掌大小，用料昂貴，做工考究，雕花精致，并不像是恒寧的一貫風格，反而像是她這樣的富家小姐會喜歡的東西。

她當然是喜歡的，尤其這還是恒寧送的。

她面染薄紅，漂亮的眼睛里滿是期待，輕聲問，

“送給我的？是什麼？”

“一盒珍珠。”

說話間，白笑笑也打開了木匣，頓時眼前一亮，面露驚喜。

里面是滿滿一匣子珍珠，比那天在集市上看到的那些更圓潤更美麗，給人一種不是俗物的驚艷。

恒寧一直關注著白笑笑的反應，見她喜歡，嘴角不由得微微向上彎起，

“那日見你喜歡，便去尋了些來。”

白笑笑確實很喜歡這些珍珠，但更讓她歡喜的是恒寧注意到她喜歡什麼并且還找了來送給她，這背后代表的可能更讓她激動。

她能感覺到她的心跳的很快，腦海中回蕩著白老爺那天說過的話，

‘何況，恒寧道長對你也不是沒意思不是嗎？’

她一直在猜測恒寧對她的心意，恒寧種種偏寵她的作為，恒樂插科打諢時說的話，再有白老爺的這番話，一個答案在她心中呼之欲出。

恒寧確實喜歡她，還不止一點。

她心中雀躍，滿面紅霞，羞澀讓她的美貌更上一層，曖昧的氣氛在整個院子里彌漫開來。

恒寧沒預料到會是這般場景，畢竟在他看來只是送了盒珍珠而已，和從前送糖葫蘆、送桃花并沒有很大不同。

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蚌妖將這盒珍珠交給他時的情景。

彼時，蚌妖在她與書生的定情河畔被找到，沒有試圖逃跑，而是用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與他交涉。

希望他能答應在她死后將她埋在書生附近，生不能繼續在一起，那便死后繼續。

作為報答，蚌妖將她全部的精元與滿腔愛意凝結為這一盒珍珠贈與他，祝他與所愛之人相伴終生，永世安樂，接著就消散世間，只余一捧黃土。

即便是妖的產物，珍珠卻并沒有沾染妖的氣息，有的只是愛意帶來的耀眼和璀璨，任誰都看不出不妥來。

他處理完蚌妖的請求后，想著白笑笑確實會喜歡，便送了出去。

沒想到，這效果比他想的要顯著太多。

一開始他只是想要讓她開心一些，沒想到現在開心的似乎有些太過了。

但是，這也不錯……

他側臉線條流暢，下頜線尤其優越，和煦的笑容更給為這張本就無可挑剔的臉增添了別樣的美感。

白笑笑一時看呆了。

能蠱惑人心的，可不止是妖啊……

剛剛確定下來恒寧對她有好感，她本就正處于飄飄欲仙腳不沾地的狀態，這時候再被恒寧的美貌蠱惑，她一時色心大起，湊上去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