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郁森朝遠處望去,從上往下看,海面風平浪靜,卻讓人覺得又深又冷。麗嘉
他腦海中閃過什麼,卻又很快消失。
他搖了搖頭,回到車上,發了個信息給唐北禪:給我查查姜暖母親的下落。
半個小時后,傅郁森收到了唐北禪發來的一個定位信息。
他發動車子,朝著那個位置駛去。
曾經跟姜暖有關的一切,他都不甚在意。
如今她不在了,傅郁森卻迫切的要抓住跟她有關的分毫。
那個地方離洛城有些距離,傅郁森經過了六個服務區才下了高速。
四周低矮的樓房從他眼前掠過,傅郁森開著車七彎八拐的到了姜母所在的住處。
他看著貓眼里亮著燈,伸出手指叩響了門。
不一會,門就從里打開,姜母看到他先是一怔,然后露出讓他熟悉的諂媚的笑。
“郁森啊,你怎麼來啦?快,進來坐。”
傅郁森沒有拒絕,走進了屋里。
這里應該很久沒人居住了,透著一股霉氣。
房子堪堪八十平的樣子,客廳不大,墻面上擺著很多獎狀。
上面寫的都是姜暖的名字,幾乎占據了一整面墻。
挨近天花板的墻壁那里被砸進一顆釘子,上面掛著兩個發黃的布袋。
姜母去了廚房倒水。
見傅郁森站在獎狀前,有些局促:“讓你看笑話了,這些都是姜暖的爸爸弄的,什麼大大小小的獎狀,只要姜暖往家里拿,他就粘在墻上,別人一來,他就要炫耀,要我說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傅郁森指了指兩個袋子:“那是放的什麼?”
姜母想了想,遲疑道:“我也不太清楚,我拿下來給你看看。
”
她說著就去四周找東西,卻怎麼也找不到。
姜母嘟噥:“當初我就說不要掛那麼高,還說會擋住獎狀,這下要我怎麼拿。”
傅郁森也愣了一下,他看著墻上的獎狀,才發現是如此整齊,讓人看上去就覺得舒服。
他看著姜母在家里亂轉,不由出聲:“你給我拿個椅子,我站上去拿。”
傅郁森高,姜母拿了個小凳子讓他踩上去,輕易就拿到了。
那發黃發霉的布袋里東西不少,一倒出來,都是一些獎牌,有的做工精湛,有的粗糙。
姜母想起來了:“這是暖暖讀大學之前參加的課外活動。”
傅郁森眼尖,拿起一塊獎章,上面還有姜暖的照片。
那時應該是小學,依稀能看出成年后姜暖的影子。
哪怕照片已經發白,也能看出小姜暖笑得得意又明媚。
傅郁森攥緊照片,突然問姜母:“這個我可以拿走嗎?”
姜母自然答應。
傅郁森就說:“以后姜暖如果聯系了你,請務必告訴我。”
姜母正在收拾獎章的手猛然頓住。
天色有些暗,房間里也沒開燈。
傅郁森看到,姜母的眼里迅速聚起淚意。
良久,姜母抬手擦了擦眼角,她將獎章攏進袋子里,緊緊抱在胸前。
然后抬頭看向傅郁森:“暖暖她啊,不會再聯系我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我就連做夢都沒夢到過她。”
第22章
傅郁森坐在那里,放在膝蓋的手掌慢慢沁出冷汗。
他甚至不能讓自己的表情更加柔和:“姜暖沒死。”
姜母這時抬頭深深看他一眼,第一次沒有順著他的話說,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傅郁森只覺得心里有什麼東西在來回沖撞,心里的那份執拗一點點的破碎。
他突兀的站起身,將那塊獎章緊緊捏在手里:“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姜母的回應,傅郁森大步邁出了門。
剛到樓道里,迎面來了兩個人,傅郁森跟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聽到他們的交談:
“聽說姜暖她媽回來了?這次我倒要看看姜暖還怎麼跑!”
“爸,姜暖她媽欠咱們兩百萬呢,這麼多錢買下姜暖給我做媳婦,真是太虧了。”
“聽說她在洛城給人當小三,不知道被人玩了……啊!”
那個年輕一點的發出一聲慘叫,他捂著鼻子看向面前怒氣沖沖的男人:“你誰啊?發什麼瘋!”
傅郁森上前一步,臉色陰沉到了極致:“你說,你要娶姜暖?嗯?”
年輕人幾乎瞬間就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危險,他捂著臉,不敢出聲。
倒是旁邊那個年長的出聲了:“姜暖算個什麼東西!我兒子看上她是她老姜家燒高香了,你也不打聽一下我們孫家是什麼人家,你等著,我現在就報警抓你,你等著坐牢吧!”
姜暖算個什麼東西……
傅郁森眼里劃過澀然,這句話,他似乎也對姜暖說過。
當時不覺得,可現在旁人也用這話說姜暖的時候,怎麼聽怎麼刺耳。
姜暖忍下這些的時候,是抱著什麼心情跟在他身邊的?
傅郁森心里頭一次有了悔意,他看著面前的兩人,眼睛慢慢瞇了起來。
這時,聽到動靜的姜母下樓,看到三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后,趕緊上前打圓場。
姜母對年長者擺出笑臉:“孫老板,您把卡號給我,我這就把錢轉給你。”
孫老板有些意外,隨即板起了臉:“還錢?可以啊,周慧芳,你當初找我借了兩百萬,現在連本帶利的可是要還四百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