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汐真是急了，緊緊地盯著蕭曄溫和的俊顏。

蕭曄抬手，抬手，輕輕撫摸她的發絲，卻只是落下微微神力，代替自己的手。

“無礙。只是遇到點小事，不得不神魂離體，等過段日子就好了。”他溫言說，嘴角勾出難得的淺笑。

葉汐向來信服他，當下松了口氣，但仍隱隱擔憂。正當她想提下界歷練之事，卻聽蕭曄問。

“汐，你可是想下界歷練？為師陪你一同去可好？”

葉汐心中一震，久久回不過神來。

前世，師尊可不是這樣說的，他甚至很氣憤，不僅罰跪，還要關她。

最后，就算去了魔界也分了神魂來禁錮她，眾仙為了讓她不拖累師尊，以唯兮之首，逼她跳了斷魂臺。

比第一世還疼。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師尊會忽然改了主意？葉汐正想拒絕，卻被蕭曄用神力緊緊摟在懷里。

一時間，他的俊顏在她面前放大，她驚呆了，愣愣地看著他。

“師尊……”她真以為自己還在做夢，這一切都太過離奇，出乎她的所有預料。

第21章 不一樣的地方

難道師尊因為思念唯兮仙姬太甚，走火入魔，把她當成唯兮仙姬緩解相思之苦？

這天地之間，還有什麼事能讓師尊脫離神體，呈現入魔之相。

白發紅瞳，不就是師尊曾給她看過的，魔神才有的模樣嗎？

當蕭曄俯身吻住她時，她只感覺到他身上的神魂之力在纏繞自己，漸漸收緊。

那似曾相似的束縛和黏膩感，讓她窒息，想逃離又甘愿沉溺其中，犯下大錯。

“師尊......”她顫聲，想推開，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撼動他分毫，反而被纏得更緊。

“叫我蕭曄。”他親昵開口，從唇瓣離開，親吻她的眉眼，眼中流淌的眷念和滿足，太明顯。

葉汐卻不敢多看，心中抽痛。

果然，和她猜想得沒錯。師尊入魔而不自知，竟把她當成唯兮仙姬。她想質問師尊，告訴他自己不是唯兮，是葉汐。

可是她被他這樣對待，奉若掌上至寶，真不敢開口破壞了眼前一切。

就算是假的，她都不愿意叫醒他，叫醒自己。

就片刻，片刻就好，她覺得自己罪惡，偷了屬于唯兮仙姬的東西，可是她竟可恥的不想還回去。

甚至她覺得，如果師尊一直誤會下去，一直把她當成唯兮仙姬該多好啊。她愿意當一輩子唯兮仙姬的替身。

但現實總是殘忍的。

她死了兩次，一次比一次痛。當一輩子的唯兮替身這種事，根本不可能。

“汐，你去哪里以后都要記得帶上為師，知道嗎？”他滿足地嘆息，緊緊擁著葉汐，好像怎麼都不覺得夠。

葉汐的身體卻越來越僵硬，越來越覺得自己羞恥，可憐。

“好。”她答，反手抱住了蕭曄的腰。

她真是沒用，師尊的幾句軟言甜語，就將她迷得分不著方向，連死都不怕了。還多了奢望。

可她終究不是唯兮，不是師尊心尖尖的那個摯愛，只是一個小偷，瘋了的小偷。

葉汐不忍打破這個美夢，她被蕭曄牽著手，走過斷月橋，回到仙宮，一直聽他說著和夢里一樣的話。

“汐，我只愛過你，從來都是你。”

“待我重塑神體，就迎娶汐為妻，彼時誕下麟兒可好？”

“汐，你可愿等我重塑神體？”

這夢太真實，葉汐一直點頭，依偎在蕭曄懷里。

雖然她知道師尊這是入魔了，神志不清說的胡話，也許不是胡話，只是不是對她說的。

“我愿意。”她說完這句，甚至掉下了眼淚。

她好怕，唯兮回來，她一定會死得更慘。想到自己如今比之前更虛弱的仙體，她竟覺得，死也不可怕。

可怕的，其實是不敢追逐自己真心向往的東西。

只要她早早送走素心，不牽連任何人，就讓她為了這份可恥的感情下地獄吧。

得到葉汐肯定的答案后，蕭曄眼中的赤紅淡了不少，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頓時三千世界失色。

在葉汐的怔愣中，他抬起她的手，仔細檢查她的身體。

隨后他眼露擔憂。

“汐，你神魂太弱，需要多加休息，不可再亂來。”

好像知道她亂跑過，害得神魂不穩。

葉汐縮回手，心口惴惴不安，越來越看不懂師尊。

021

但她不忍他分心，也想穩住他。她知道在他面前激怒他的后果，只能輕聲應下。

“好，都聽師尊的。”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她越來越覺得撲朔迷離。

她唯一清晰的是，心中那份對師尊的情，從未變過。

她做夢都想和師尊在一起，但并不愿做替身，更不愿再次枉死。上天已經給過她兩次機會，事不過三，她應該識相點，懂得分寸。

“汐，你乖乖聽話，等我三日，替你尋來寶物重塑仙身。你覺得無聊想去下界，也等我回來與你一同前去，可好？”

他輕聲細語地問。好像怕她不高興，問得小心翼翼。

葉汐受寵若驚。

往日他疼自己，可沒如今這般黏膩親昵，往日是以師徒的身份說話，現下已然是仙侶。

這態度，怎麼可能忽然就屬于她呢？

葉汐心中苦澀，卻微微笑著，點頭應下。

“汐會乖乖等師尊回來。”她從善如流，陪他演下去，眼中隱隱淚意，忍不住想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