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誅仙

“葉汐，你囂張跋扈，蔑視天庭，冒犯唯兮仙姬，罪不可恕！念在你曾是蕭曄帝君的徒兒，便廢除你的仙根，打入輪回，為人為畜……”

仙根被抽去那一刻，葉汐痛不欲生，好像下一刻就要神魂俱滅。

她怕死。

更怕，再也見不到師尊。

師尊呢，師尊為什麼還不來救她？

“師尊……”

葉汐嘶聲力竭，祈求那個寵了她千年的師尊像從前一樣出現，救她，護她。

但誅仙臺前，只有面無表情的神兵，還有高高在上的唯兮仙姬。

她念著想著的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

唯兮仙姬冷笑一聲。

“蕭曄不會來了。你觸怒我，他厭惡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來。”

你以為他為什麼會收你為徒？他給你取名汐，是因為我名唯兮……要不是你有一張和我相像的臉，蕭曄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

唯兮仙姬出言諷刺。

葉汐猛地抬頭，她呆呆地看著仙姬那張完美無瑕的漂亮臉蛋，從那眉眼間找到幾分熟悉的影子。

汐心神劇痛，終于明白了真相。

怪不得，師尊一直不來。

原來一切都是師尊的授意。

師尊把她從凡間帶上仙界千年，親自點化，細心教導，不讓她受半點委屈。但是，她從小到大，只能穿一身白衣，必須挽發，不能戴珠釵，只能練劍，不能修煉其他功法…

原來這些教誨，根本不是她想象的寵愛。

只不過是為了把她打造成唯兮仙姬的影子……

原來，他對她的好，都是因為，她是一個替身。

師尊……

原來她的一切，在師尊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葉汐失望又絕望地閉上了眼。她沒有去輪回，而是拖著一身血，縱身躍下了誅仙臺。

恍惚間，一道慌亂的男聲遠遠傳來。

“汐，不要！”

是她聽錯了吧。帝君怎麼可能會這樣驚惶……

劇痛之下，她神魂俱滅，化作粉末！

……

“汐，快醒醒，蕭曄帝君馬上就回來了！”

是素心的聲音。

素心是師尊特意為她挑選，服侍照顧她的小仙。

因為這事，諸仙沒少背后詬病，說蕭曄神君私心重，有失偏頗。起初，她還歡喜不已，自鳴得意。

但后來，素心卻因為維護她，被唯兮仙姬處死——

素心怎麼還活著？

“汐，快起來，帝君來了！”

葉汐睜開眼，真的看到了素心，忍不住一把抱住素心，大哭起來。

真實的觸感，熟悉的聲音……

素心沒有死！

她也沒有死！

看著一屋子的仙器，功法……葉汐心里一震。

難道她重生回過去了？

“汐，修煉得如何了？”

遠處，蕭曄神君腳踩霞光，伴神鹿從東邊歸來，一襲白袍，身姿飄渺，墨發三千輕柔地飄散在空中，泛著清冷的光澤。

他深邃的眼眸如寒潭。

葉汐曾經以為，師尊對她是特別的。但實際上，他看向她的眼神，沒有絲毫溫度。

葉汐不禁在心里苦笑。

往日該有的歡喜和甜蜜，如今只剩下心酸和苦楚。

她沒有像以前那樣第一時間迎上去，纏住蕭曄撒嬌討好，反而微微退后一步，態度恭敬。

“怎麼了？”他望著葉汐，眼神沉了沉。

蕭曄帝君在三界是至高無上，超脫天地的存在，向來獨來獨往無欲無求，卻因收了她這個天資一般的徒弟，遭人非議。

她自以為得寵，還沾沾自喜，只盼著有朝一日，能長大做師尊的仙侶，相守相愛。

她以為，她是師尊身邊唯一一個重要的人。

葉汐心里一痛。

她太可笑了！她不過是一個長得像唯兮仙姬的贗品玩物，在唯兮不在時陪師尊的替代品……

一旦唯兮回歸，她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師尊，早晚會厭煩她……

想到這里，葉汐忽然跪下，磕頭。

“師尊，徒兒修煉不精。求師尊準允徒兒離開，下界歷練。”

“你說什麼？”

蕭曄帝君向來冰冷的神色驟然變化。

第2章 她想離開

她磕頭磕得響亮，一聽就知道是下了決心。

既然已經知曉結局，葉汐也不愿再自欺欺人。與其落得一個人人厭惡，眾叛親離的下場，倒不如在聲名狼藉中主動離開，保留最后的尊嚴，保護素心。

“胡鬧！”

蕭曄帝君眸色一冷，沉聲吐出：“為師不準。”

他手一揮，葉汐被迫站直了身體，僵硬地站在那，紅著眼睛看著他。

她顫聲：“唯兮仙姬就去了外面世界歷練，已有千年。為什麼我就不行......”

蕭曄帝君猛地沉了臉色，“是我太縱容你了！你這點功法，連唯兮一成的神力都沒有，下界歷練只會丟我仙門的臉，不許再提！”

唯兮。

又是唯兮！

她果然只不過是唯兮的替身，萬事萬物，都要和唯兮比。

可一個替身，怎麼比得過正主。

葉汐看著師尊冰冷俊美的容顏，心里更痛。她已經為師尊死了一次，再活一次，她不想再傻傻地當一個替身了。

她要為自己活。

她必須走！

“徒兒就是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才想著多歷練彌補，我--”

“夠了。”他揮手打斷，隨即解開對葉汐的束縛，與此同時，她的房間也恢復了整潔。

“這事到此為止，莫要再提！唯兮回來了，你好奇可以問她，但不要壞了規矩。”

那人一回來，師尊就開始在替唯兮敲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