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上了她的手，他就舍不得放開。

兩人剛回到謝府，便見到了等候在府內的常德公公，說是陛下召見。

謝辭交代了蘇清禾兩句，便進了宮。

蘇清禾看著謝辭離開的背影，目光一片冷意，問一旁的素霜：“事情辦好了嗎？”

素霜答道：“辦好了。”

蘇清禾回了暢音閣，往日都要入偏殿拜一拜，可今日卻徑直進了內室。

另一邊，鎮國候府。

封玉一襲玄色長袍，鏤空金冠束著長發，整個人高冷不可侵犯。

這時，一個身穿勁裝的男子持劍進屋稟報道：“侯爺，黑衣人的尸體已被我收回來了。”

男子便是封玉的副手，齊銘。

他和封玉一起回京。

只是封玉向來都不按規矩來，獨自離開大部隊，騎馬先行回京。

封玉沒說什麼，轉身看向他：“這幾年，我不在京城，京中發生了何事？”

“先太子被廢黜后便一直呆在五臺山，二皇子蘇君宸已經成為新太子，近兩年來陛下尋仙問道，寵信國師，朝政盡數被君首輔掌握，而新太子正試圖從首輔手中奪權。 ”

封玉冷笑一聲。

齊銘又道：“暫時還未發現老侯爺之死與兩人有關。”

封玉看向窗外那棵光禿禿的梅花樹，突然問道：“那榮陽郡主呢？”

齊銘一直跟在封玉身邊，早就預料到主子會問起這件事情。

“當初郡主嫁人不過半年，榮王便自殺了，榮王妃也瘋了，郡主之名實存名亡，這些年來，因為無所出，被婆母嫌棄。”

“就在前些日子，榮王妃又死得不明不白。”

齊銘說完，便發現封玉沉默下來。

謝府。

傍晚，謝辭回府，還帶回了無垢。

蘇清禾卻看著謝辭帶回的這個紫衣男子愣住了。

饒是她見過很多美男子，卻依舊回被眼前之人的容貌所震懾。

直到謝辭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阻隔了她的視線。

他語氣森寒為兩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夫人，這位是國師無垢。”

蘇清禾回過神來。

國師深受當今皇帝的寵信，但自從出現在皇宮后，便一直居住在摘星樓，深居簡出，鮮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外面傳說，國師是一個假道士，專門用邪門歪道迷惑皇上。

可沒想到，他是如此……仙人之姿。

謝辭扶著蘇清禾到一旁落座，說道：“無垢醫術高超，我請他來為你醫治。”

蘇清禾明白過來，原來謝辭說的人，就是無垢。

她懷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看向無垢。

無垢薄唇輕勾，仿佛傾國傾城，能迷惑人心。

“我為夫人把脈。”

蘇清禾伸出手，讓他把脈。

其實她對子嗣一事已經不抱希望了。

對她來說，能為心愛的男人生下孩子是一種幸福，可現在，她已經對感情死心，就算不能當母親，也沒什麼遺憾的。

但如果是謝辭希望的，那她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把脈的時間，過得很慢。

蘇清禾想了很多。

終于，無垢開口說話了：“夫人是長期服用損害根本的藥，導致不能有孕育。”

蘇清禾沒說話，只是看向謝辭。

第四十章

謝辭聽到這個答案，呼吸一窒。

許久，謝辭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可有辦法治？”

無垢表情未變，悠悠啟唇道：“夫人長期飲藥，身體沉積了許多毒素，現清除體內的毒素，或許有一線希望。”

謝辭攥緊了手，向無垢說道：“那便如此，無論你要什麼珍貴藥材，盡可與我說，我都會尋來。”

無垢收回手，瞇著眼看向他：“我自然不會客氣。”

離開前，無垢寫下方子，讓謝辭按方子抓藥，每日要飲兩次。

蘇清禾一直坐在原地未出聲，神情淡然而麻木。

謝辭送走了無垢，來到蘇清禾身邊，握住她的手，入手一片冰涼，

他的大掌包裹著蘇清禾的一雙柔夷：“都已經入春了，怎麼還這麼涼？我吩咐她們將暖爐燒旺些。”

蘇清禾看著他半晌，問道：“方才國師道我是長期飲藥，你也不問問，我飲的是什麼藥，又是何人給我服用的？”

謝辭沉默。

蘇清禾心口一片冰涼。

緩緩開口譏諷道：“看來你是知道的。”

謝辭坐下來，從她身后抱住她，聲音低沉：“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今后我會好好保護你。 ”

他沒有看到蘇清禾此刻臉上的表情，流露出幾分不屑，譏誚，眼眸深處又藏著無盡的傷痛。

謝辭不知自己是怎麼了。

明明蘇清禾任由他抱著，他卻仍覺不安。

當晚。

廚房便按照謝辭的吩咐，熬了無垢的方子給蘇清禾喝。

藥端到蘇清禾面前，看起來便很苦。

苦得令她反胃。

一旁的謝辭看她不接，便從丫鬟手中拿過藥，親手喂到她嘴邊。

“良藥苦口，喝吧。”

蘇清禾望了他一眼，不像往日般帶刺，伸手端過藥：“我自己來。”

喝藥這種事，她已經很熟練了。

蘇清禾一飲而盡。

謝辭拿了蜜餞給她。

蘇清禾只擦了擦唇，聲音清冷：“不必，比這更苦的藥我都喝了七年。”

她的表情平靜，看不出什麼芥蒂。

謝辭看著，欲言又止。

心底隱隱作痛。

接下來的幾天，蘇清禾又開始了每日都喝藥的日子。

謝辭都會監督蘇清禾喝藥。

上朝前監督蘇清禾喝一碗，晚上臨睡前又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