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筷子一伸，夾了排骨放到自己餐盤里，又夾了條魚給小雅：“紅燒帶魚，你吃吃看！我覺得味道不錯。”

　　夾完魚還順勢將筷子伸進嘴里吸了一下沾在上面的湯汁。

　　小雅朝她擠眼睛，阮萌卻傻乎乎問她：“你對我擠眼睛做什麼？”

　　“阮萌，你好。”林敬昊側身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阮萌。

　　阮萌仿佛石化。

　　林敬昊嘴角微勾。

　　“林……林敬昊？”阮萌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仿佛見了鬼。

　　林敬昊點頭：“是我。”

　　“你……你怎麼會來我們學校？”阮萌怔怔問，轉頭又朝小雅生氣瞪眼，壓低聲磨牙道，“林敬昊來了你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小雅歉意解釋。

　　阮萌臉紅了，責怪地瞪了眼小雅。

　　“我轉學過來了。”林敬昊說。

　　“轉學？”阮萌瞪大眼睛。

　　“嗯。”林敬昊點頭，夾了一塊筍片放到嘴里。

　　“你從三中轉學來我們職高，你瘋了吧？”阮萌說出了小雅的心聲。

　　林敬昊不語。

　　“你為什麼要轉學來我們學校？”阮萌氣極敗壞問。

　　小雅點頭，這是她早就想問他的問題。

　　林敬昊淡然：“職高不收學費，還有補助。”

　　“你不會跟你爸媽要學費嗎？再說了高中也不收學費啊，就交一點學雜費、書費。”阮萌氣極敗壞，“他們有責任，有義務，他們不給的話，你可以跟學校說，讓老師幫你……”

　　“那大學學費怎麼辦？”林敬昊淡然打斷阮萌。

　　“大學？大學不是可以申請貸款、獎學金嗎？走一步算一步嘛，你擔心什麼，還有我們這些老同學也會幫你的呀。”阮萌著急。

　　小雅點頭，是呀，她們會幫他。

　　“我不習慣走一步算一步。”林敬昊淡然答。

　　阮萌怔怔看著林敬昊，突然期期艾艾問：“林敬昊，你是不是因為我跟你說小雅的事兒……你擔心我們倆，所以轉學過來保護我們？”

　　不等林敬昊回答，阮萌一臉懊悔，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我不該跟你說的！”

　　小雅愕然瞪著林敬昊。

　　阮萌怔怔看著林敬昊，臉一陣紅一陣白。

　　林敬昊看著小雅，眼眸深邃幽黑：“我認真考慮過了，這是我們最好的出路。”

　　我們？

　　小雅腦子有點懵，一時反應不過來，怔怔看著林敬昊。

　　“三年后，一樣可以參加高考，也可以參加專業對口考試讀大專，免學費，還有補貼，很適合我。 你們不要有負擔。”林敬昊一臉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

　　小雅卻心潮翻涌，看著林敬昊，滿心愧疚。那天她不應該跟他說專業對口考試可以讀大專的事，她只是怕他看不起她才和他說的，沒想到會令自尊的他不愿求父母而放棄高中轉學來職高。

　　“林敬昊，你怎麼這麼傻啊？”阮萌快哭了。

　　“林敬昊，我跟我姨媽說，幫你再轉回去。還有，你沒跟學校申請助學金嗎？”小雅難過地問。

　　“每學期800元，對我來說太少了。”林敬昊說。

　　“去跟你父母開口，他們有義務的。”小雅生氣說。

　　林敬昊黯然一笑：“我去要錢，他們就說，把房子還給他們，他們就會負責我的生活費，錢要不到，還要吵一架，有意思麼？”

　　小雅默然。她無法理解天下還會有這樣的父母，每一個父母不都是應該無私地愛著自己的孩子嗎？

　　“入學手續都辦好了，學校還給了我獎學金，我從小就想當廚師，這回我總算圓夢了，別勸了，我決定了。 吃飯吧。”林敬昊說完低頭吃飯。

　　小雅只覺得五味雜陳，說不出話來。

　　阮萌也一臉呆怔。

　　林敬昊專心吃飯，全然不在意周圍向他們投來的神色各異的目光。小雅看著他，心里像堵了一團烏云，又像壓了一塊巨石，憋悶而又沉重。

第5章 難走的路都是上坡路

　　“管理人員要在關鍵的時候，出現在關鍵的部位，抓住關鍵的問題，這就是管理的技巧……”管理課老師直視著教室后黑板，面無表情地講著，小雅拿熒光筆在課本上劃著。

　　雖然每天早上進教室都要沒收手機，但有很多人有兩個手機，收了一個還有一個。藏在書包里、鞋子里，衣服里，反正都能蒙混過關。上課了大多不聽課，戴著藍牙耳機在聽歌，打游戲，更有甚者，直接趴在桌上睡覺。

　　小雅理解老師為什麼不提問，不看學生，看著后黑板講課了，換她上去講，看見講臺下面睡倒一片，她也只能看著后黑板講才能講得下去。

　　當然也不是所有課都這樣子，學生也會看人下菜，管理課的孫老師是女老師，年輕、溫柔，甚至可以說膽小，聽說她剛教書時沒經驗，在課堂上沒收手機，差點被學生打，后來就不再敢管學生，校長看她性子軟，也沒再讓她當過班主任。

　　職高分升學班和就業班，升學班沖高考去的，錄取時成績相對好，學生也自覺，因此不用多說，紀律比就業班好太多。不肯學的是少數，混不下去了，轉到就業班就成了，自動過濾。

　　就業班都是3+2，過了對口的大專院校專業招考，就可以上大專，只要不太出格，沒被開除，只要隨便學學，基本也能過，因此沒什麼壓力，也就沒什麼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