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魔界代表著無止盡的欲望。
但鬼道修仙者并不會迷失心智,除非入魔,就像上一世的遙念一樣,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
正常情況下,鬼修和劍修除了心法和武功路數不同,其余并沒有多大區別。
而鬼道的心法和內力,的確是更偏魔道一些。
魔道有一項很獨特的修煉,那就是魅惑。
鬼道里與這項修煉相對應的,就是易容。
天還黑著,遙念就起身換上了之前特地讓掌柜的給她買來的靈修道服。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遙念最近經歷的也比較頻繁,所以接受的也很快。
如果在幾千年后的某一天,她為鬼王解開封印并奪得這天下之后,諸事順利且真的有機會的話...
遙念想將鬼王帶回她的師門,給她師父看看,并好好向師父謝罪。
當年她為了那樣一個男子背離師門,現在想想,屬實也是可笑。
因為遙念入鬼道后的修煉全是她自己參悟的,所以她的師父只有一個,感情自然會更深更復雜。
天色微微亮起,遙念把一個金錠子放在客房桌上,打開墻壁上的窗戶一躍而下。
她差不多,該去應征聞人蕭的醫師了。
進入司徒府的過程,比想象的還順利。
幾乎是在遙念說明了自己是靈修之后,接待她的仙者眼睛就一亮。
然后旁邊有專人拿畫像對照了一下她的長相,確認她不是“妖女遙念”之后,就放她進去了。
看樣子,這聞人蕭的情況的確是挺嚴重的,而且之前來應征的醫師們,應該都沒什麼用。
遙念現在易容之后的臉,和她自己的臉完全不一樣。
她也把自己的身長壓縮了很多,現在的她連七尺都不到。
除非是有比她更厲害的鬼修出現破了她的易容術,不然的話不可能有人能看出她的真面目。
而比她更厲害的鬼修,這會兒正在她的手環里乖乖躺著呢。
被門童引到一間滿是藥味的屋子門口,遙念被這藥味熏的皺了皺鼻子。
看起來,這之前上門的怕都是最普通的凡界醫師啊。
被內力擊中的重傷,如果只靠凡界那些草藥來救治的話,那得醫到猴年馬月。
不是沒有用,但只能說效果極小,跟精衛填海差不多,最多有個比較輕的止痛的作用。
遙念在心里狠狠嘲笑了聞人蕭一番,然后跟著門童進了屋子。
他們剛踏進屋子,一個穿著繁雜的女子就走了過來,來人正是司徒芷。
“這位仙者是靈修?”
司徒芷滿眼焦急的開口。
那天被鬧得非常難看的婚宴結束后,等眾仙者走了,一直硬撐著的聞人蕭直接摔倒在地并開始吐血,可把司徒芷嚇壞了。
要知道,聞人蕭現在可是她最大且唯一的靠山。
如果聞人蕭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司徒門就也毀了。
所以就算司徒芷都快恨死遙念了,她也只能先趕緊想辦法找人醫好聞人蕭。
結果她這兩天花了那麼多銀子招來的,全是廢物凡人,一點用都沒有。
現在終于來了個靈修,希望她能解決這燃眉之急。
可就在司徒芷帶著易容后的遙念往里走的時候,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猛地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遙念。
“不好意思,這位靈修仙友,可以請你結印給我看一下嗎?”
“你也知道的,我夫君他就是被小人偷襲所傷,所以...我得謹慎些。”
聽到她的話,“小人”遙念立刻露出理解的表情,安撫地對司徒芷笑了笑。
“可以。”
說完,遙念兩只易容后有些圓潤的手抬了起來,在空中快速結印。
然后,一個淺藍色的圓球出現在了空氣中。
司徒芷并沒有看清遙念結印的步驟,但這淺藍色的圖印的確是靈修的標志。
司徒芷見狀終于舒了口氣,帶著遙念繼續往里走。
走到一個簾子后,遙念終于看到了聞人蕭的樣子。
以往總是自恃清高要打扮的極其端莊的男人,現在正只穿著里衣躺在床榻上臉色潮紅滿身汗水。
而他的身側還有兩個丫鬟正一直幫他擦拭汗水然后擰進盆子里,丫鬟們的邊上已經有滿滿兩大盆水了,估摸著全都是聞人蕭發出來的汗水。
怪不得遙念剛剛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屋里,點滿了司徒家專制的熏香,怕是為了壓住聞人蕭的汗味吧。
嘖嘖嘖,真是惡心壞了。
遙念壓下心里一陣翻涌的惡心,摸了摸手腕上的珠子壓了壓驚。
但她的面上,還得裝出一副端莊擔憂的模樣。
“聞人仙君這傷為何如此嚴重?”
“那妖女出手真是太狠了。”
為了取得司徒芷更多的信任,遙念很自然地開始“罵自己”。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司徒芷臉上就出現了一些厭惡和無奈交織的情緒。
雖然司徒芷礙于身份,不好多說什麼,但很顯然遙念剛剛說的話在她這基本上已經過關了。
因為曾經的遙念也是一身傲骨,絕不愿意做違背自己本意的事。
只是可惜,現在的遙念早已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