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醉酒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人界的日子總是那麼富有生趣,相比起仙界千百年毫無變化的晴明和魔界萬年如一的黑暗來說。
聽風樓。
元珩看著醉心美酒的白羽婳,無奈失笑。
“我認識你這多歲月,竟不知你是個饞酒的。”
聞言,白羽婳半睜著眼看向元珩,眉尾輕佻:“怎麼,不許?”
“怎會,你既喜歡,自是按著你想的去做。”
元珩哄著,走上前坐在她身邊。
“只是這醉酒傷身,你還是要注意這些。”
白羽婳輕嘖了聲,有些無趣。
“元珩,你們魔族中人做事一向率性而為,怎麼到了你這兒,便生了諸多管教。好生無趣。”
聞言,元珩沒有說話。
仙界歲月變換,他陪著白羽婳在仙界走了兩月,看遍了仙界美景,而后下了人間。
兩個月的陪伴,他同白羽婳之間的關系要親近了不少,
最起碼,她現在能同他玩笑。
“是啊,我無趣,那這酒,你別喝了。”
奪過白羽婳手中的酒,元珩仰頭一飲而盡。
白羽婳想要去搶的手頓在了半空,眼中閃過抹惱怒。
“你若想喝,再叫便是,何必從我這兒奪!”
“我說了,這酒,你別喝了。”
話落,元珩長袖一揮,桌上的酒瞬間消失。
白羽婳見狀酒意消退了幾分,瞇著眼看著元珩,聲音沉了下來。
“你竟敢管我的事?”
元珩瞧著她這幅模樣,卻是半分心慌都沒有。
若是以前,他定然是什麼事都順著白羽婳的。
可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也摸清了白羽婳的性子。
對待親近之人,她向來是紙做的老虎,看著兇,實則一碰就倒。
“是啊,我管你了。”
他語氣輕佻,抱著臂眼底含笑。
白羽婳見狀攥了攥拳,也不知是酒意醉人還是如何,她竟整個人撲了上去——
元珩也沒想到白羽婳會是這樣的舉動,當即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被撲倒在地。
白羽婳看著元珩的眼,奇怪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環繞。
“……還不起來?”元珩壓低了聲音提醒著。
聞言,白羽婳愣了下,連忙起身,酒意也霎時消退,清醒不已。
元珩整理著有些凌亂的衣襟,看著背對自己而坐的白羽婳,眼底滿是笑意。
可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的笑淡了淡。
“羽兒,我可否問你一件事。”
“什麼?”
“你不愿同我在一處,是還記著當初我隱瞞身份騙你之事嗎?”
“不死,那時你選擇隱瞞我能理解,畢竟你是為救我,若一開始你便說你是魔族,我不會信你。”
白羽婳搖了搖頭,腦中想起那時的記憶,解釋道。
聞言,元珩眼中彌漫上更深的不解。
不是因為這個?
那時因為什麼?
他能感受到這些日子來白羽婳對他的親近,可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白羽婳心中有一個結。
如果這個結不解開的話,他和白羽婳之間只能停在這一步,無法向前。
“那是為什麼?我不信只是因為我是魔族。”
元珩繼續問著,可白羽婳的臉色已經平靜了下來。
她看著索要答案的元珩,聲色清冷:“沒錯,就因為你是魔族。”
元珩根本不信白羽婳的話,卻也無可奈何。
她不說,他能拿她怎樣呢。
“罷了,過兩日是人間的乞巧節,很是熱鬧,屆時我帶你去瞧瞧。”
元珩轉了話題,白羽婳也不會再說。
可是即使如此,兩人間剛剛有些曖昧的氣氛也不見了。
第二十五章 乞巧
乞巧節。
七月七,這個日子里,溫婉的江南也蒙上了一層火熱。
白羽婳和元珩相攜走在人潮之中,臉上帶著面具。
“這乞巧節是人界的善男信女向緣神乞求姻緣的日子,是以今日以年輕人居多。”
元珩解釋著,遞了串糖人在白羽婳眼前。
“人們口耳相傳,一些過往事情有些變成神話被人們信奉成神明,這便是他們認為的緣神,不過人界大多叫他月老。。”
白羽婳看著手中神態慈祥的老人,在想到緣神的身姿,不禁啞然失笑。
“若是他知曉在人界他是這個形象,怕是紅線都不愿牽了。”
白羽婳揶揄著,咬了口糖人。
“他知曉,你以為他真的一直待在混沌界麼?他經常溜下來,只是神界的人不知道而已。畢竟他負責六界姻緣,不是什麼太大的過錯,神界不會管的。”
其實你當初也是一樣的,若非你……
后一句話元珩掩在了口中。
以當初白羽婳在神界的地位,可是要比緣神高出不知多少。
神界戰神,提起來便是腥風血雨,赫赫聲威。
只可惜,為情所困,生生的讓自己淪落到了只能轉世渡劫的地步!
白羽婳不知元珩的沉默是在想她的事,只以為他又想起了緣神的舊事。
“那是在做什麼?”
白羽婳瞇著眼看著不遠處成群的人們,出聲問道。
元珩看去,一眼了然。
“送花燈,傳說花燈順著河流漂行,若沒有沉下去,也不曾丟失,待你在河流盡頭看到你的花燈,便代表緣神知曉了你的情意,若你們二人都有意,便會為他們牽紅線。
”
白羽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想起了前幾世在人界之時,她滿眼都是封墨寒,竟是不知道人界有此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