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剛開始還是渾身僵硬的,但某一刻,她狠狠一怔,松懈了下來。
因為她清晰地聽到,陸禹凜的嗓子中發出了一種非常細微,幾乎很難聽見,卻又真真實實的抽噎聲。
像是一種幼獸的嗚咽,聽得讓人心碎。
蘇晚不太相信這會是陸禹凜發出的聲音,想推開他看。
但陸禹凜卻以為她是要推開自己,再說出一些他不想聽到的話,或者是要離開。
他知道,只要現在的蘇晚一開口說想走,他絕對不會阻攔她。
然而會不會是一回事,想不想她離開又是另外一回事。
陸禹凜更用力地抱緊蘇晚:“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不愛我,可蘇晚……我愛你,這件事我兩年前就很清楚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竟有幾分脆弱和絕望。
要說一點都不心軟,是不可能的。
可蘇晚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了。
她本來是真的想死的,可是沒死成,而夢里蘇父蘇母說的話就像是他們在天之靈給她的囑咐。
要好好活著,一切都會過去的。
沉默地僵持了片刻,蘇晚雙唇微啟,嗓音莫名有些啞:“你放開我。”
陸禹凜卻沒動,就像沒聽見一樣。
蘇晚皺起眉,語氣發狠:“陸禹凜,別讓我再更恨你了,行嗎?”
聞言,陸禹凜立刻就松開了手,頭卻微微偏向另一邊。
沒了沉重的桎梏,蘇晚輕輕轉了下發痛的手腕。
什麼都沒說,轉過身就往外走。
陸禹凜見狀就想追上去,可剛動身,又停下。
他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聽到的一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他是前半句,蘇晚是后半句。
望著蘇晚決絕離開的背影,如潮水般的絕望瞬間吞噬了陸禹凜。
腦袋里轟的一聲炸開,疼得他不得不彎下腰來深呼吸。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挽留蘇晚?
他到底要怎麼做,蘇晚才能原諒他?!
陸禹凜心底緊繃著的最后一根弦徹底斷裂,再抬起眼時,他的眸底閃過了一抹血腥光芒。
去他媽的愛!
去他媽的心疼!
他這麼低聲下氣,她還不是連看他一眼都嫌多?!
冷靜和理智消失的那一刻,陸禹凜人已經沖了出去。
而蘇晚在聽見身后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是,心中便有不好預感,連頭都沒回就向著大門竭力跑去。
但一個昏迷了五天剛醒來的人,怎麼可能跑得過一個體力充足的人?
離大門只剩幾米的時候,蘇晚終究還是被陸禹凜抓住了手臂,用力地給扯了回去。
她甚至沒來得及掙扎,整個人就被他抱起然后扛在了肩上。
蘇晚的心一涼:“陸禹凜,你要干什麼?!放開我!”
如果她能看得見陸禹凜的神情,就會發現,此時的他竟與兩年前的他相差無幾。
他又重新變回了那個人見人怕的活閻王。
陸禹凜摁著蘇晚的后腰,眼底一片陰戾。
“你是我養的金絲雀,兩年前是,現在也是!”
第六十一章
蘇晚被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離她從這間臥室離開到回來,總共連二十分鐘都沒有。
被褥里甚至還殘留著些許她的體溫。
床墊很軟,但蘇晚全身上下還是傳來了細微的刺痛。
她手腳并用想爬起來,陸禹凜卻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欺身而將她籠罩在了自己的身下。
四目相對,只見他眸底晦暗不明,哪里還有半分脆弱和絕望?
蘇晚反而冷靜下來,沒再掙扎。
她冷冷地盯著陸禹凜,片刻,勾了勾嘴角。
“怎麼?你的深情戲碼演不下去了?”
陸禹凜眸色一沉,心底頓時燒起把火。
深情戲碼?她真以為他能演出那樣的姿態?!
可他臉上卻揚起抹笑,一只手攥住蘇晚兩只手腕按在她頭頂,另一只手則用力掐住了她的下頜。
“是啊,演不下去了,對你還是用強的更有用。”
話音未落,陸禹凜便對準蘇晚的唇,俯身重重地咬了下去。
不是溫柔的親吻,而是發泄般的撕咬。
很快,兩個人的嘴里就充斥著血腥的甜味。
不知這樣咬了多久,陸禹凜才放過蘇晚。
他抬起頭,舌尖一挑舔去了嘴角的血,笑容惡劣:“蘇默硯這樣親過你嗎?”
蘇晚渾身一震,目光惡狠狠地瞪著他。
見她不說話,陸禹凜松開捏著她下頜的那只手,轉而覆上了她的脖頸和鎖骨:“那他摸過你這里嗎?”
“這里呢?”
他的手一路向下游走,每到一個她敏感的地方,就問一句。
身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逼得蘇晚臨近崩潰。
“陸禹凜,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想干什麼?”陸禹凜含笑的尾音上揚,手上卻猛地用力,直接將她的裙子給撕裂成了兩半,“當然是你。”
沒了衣料的隔檔,他手指像是帶著火苗一樣落在了蘇晚身上。
不過片刻,她就覺得一陣燥熱。
蘇晚又羞又憤,恨不得當場就和陸禹凜魚死網破。
可她掙不開束縛,只能極力的躲避著他的觸碰。
然而這樣的動作卻是讓陸禹凜眸色愈深,眼底暗藏洶涌的情欲悉數迸發。
他壓住蘇晚扭動的身體,一口咬在了她天鵝般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