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潛閉嘴。
裴承冷道:“酒窖來了一批百年以上的窖藏紅酒,要不要下午選一選?”
說著,他就站起身。
厲宗擎默了一會兒,也沒有拒絕好意。
“承冷你不地道,我來了這麼久,好東西怎麼留到這里時候才說?”
“告訴你,你就隔三差五過來翹酒?這酒可是我特地為心心準備的,她現在就喜歡這個味道的紅酒。”
結婚后的裴承冷越來越不要臉,秀恩愛也不看場合。
他正想算損兩句,卻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一句:“爸爸,你可一定要幫幫我,若是宗擎哥哥查到我五年前做的那些事,他一定恨死我的!”
門外三人步子一頓。
宋潛瞥了一眼里面的婦女,輕朝了句:“這對父女心可真大。”
門都沒有關緊,就說事了。
“兄弟,退回房間好好聽聽?說不定會聽到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呢?”
五年前,厲宗擎和慕依依根本沒有什麼交集。
可按照慕依依剛才的態度,她瞞著好像是要命的大事。
這私房菜館正是裴承冷旗下,他要做點什麼倒還容易,沖進去的服務生吩咐幾句后,三人又回到雅間。
裴承冷推開窗戶,很快,隔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若是不急躁,事情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去打擾厲宗擎,等過了這一陣子風頭再說。”
“可是,林晚晚死了,他們林家人死絕了,林老頭所有的股份現在都是宗擎哥哥,他現在可更加是香餑餑了,肯定很多人倒貼……”
“不會的,爸爸會幫你。你這一次不要輕舉妄動。爸爸一定為你善后,林家的股份一定會落到我的手中。”
“那我就放心了,總而言之,您一定不能讓宗擎哥哥發現,五年前是我冒充林晚晚趕走了他爸媽……”
第二十章 恨
轟然一下,厲宗擎如同被五雷轟頂。
慕依依冒充……
不是林晚晚?
對面的聲音還在繼續。
可厲宗擎已經一點都聽不進去。
裴承冷拍了拍厲宗擎的肩膀,其實一點都不意外。
厲宗擎扶著沙發扶手,手背早已經青筋鼓起:“抱歉,今天這酒可能喝不下去了,改天我請你們。”
“好說。”
話落,厲宗擎起身離去,連外套都忘記了拿。
“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宋潛拎起沙發上的外套:“這兄弟這會兒估計不想見人,這外套還是改天給他送過去吧,指不定要給他“收尸”?”
“行了,別貧嘴,這些天注意看著他點,能幫就幫點吧。”
裴承冷太清楚,那種絕望到連死都無法解脫的滋味了。
厲宗擎離開之后,立刻給業界一個很出名的私家偵探打電話,調查五年前的情況。
“厲先生,五年前的事情,查起來有點耗時間,我們最早也需要等到明天才能給你答復。”
“可以。”
掛完電話之后,厲宗擎一個人待在車里。
望著不遠處,熟悉又陌生的大門出神。
眼眶漸紅。
明明已經到了門口,可是他卻沒敢進去。
這屋子,是他們的婚房。
也是他冷落她五年的地方。
如果父母真的不是因為她而死,那他這些年的舉動成了什麼?
他甚至不敢深想。
這個時候,公司的電話打來:“厲機長,林副機師還有一件遺物留在公司,請問您有空過來拿嗎?”
“我馬上過來!”
四十分鐘之后,厲宗擎抵達公司,卻被告知,林晚晚唯一還剩下的哪一件遺物被趙契帶走了。
厲宗擎當場臉色大變:“我是林副機師的丈夫,只有我才有權接收她的遺物,為什吧東西給趙契?!”
工作人員嚇得大氣不敢出,欲哭無淚說:“趙契說是只要看看,我也沒想到一個轉身他就不見了……”
厲宗擎咬牙切齒道:“他人呢?”
工作人員縮了縮,挪開了一段距離后才說:“他去墓園了。 ”
厲宗擎心頭一空,本能感覺不好,立刻沖了出去。
距離墓園,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硬是被他加速,縮減到半個小時。
來到墓碑前一看。
那個本子,已經快要燒完。
“住手!”
厲宗擎沖過去,一腳踹開趙契,伸手就往火堆里抓。
火焰瞭燒皮膚,甚至都發出刺鼻的焦味,可是他卻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只抬手把火焰打滅。
傷了一雙手拯救,卻只救下筆記本的一份外殼,里面的內容已經被燒成灰燼。
剩余的殘頁,只見一個半邊“愛”字。
像極了,林晚晚對他死心了的愛。
什麼都沒有留下。
他抬頭望向對面的趙契,恨的雙目漲紅:“你,找死!”
話落,他如同發怒的獅子,握拳揍了過去。
趙契朝旁邊一閃,躲開了厲宗擎的拳頭,就像剛剛躲開那一腳一樣,他口中還不忘嘲諷:“厲宗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幅深情的樣子很讓人作嘔?”
“你一個小偷,偷走我妻子的遺物,就很光榮?”
兩人你來我往,就在墓碑面前打了起來。
因為身手差不多,片刻后,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趙契的嘴巴,罵著就一直沒有聽過:“林晚晚的東西,你就是連摸一下都不配!”
“我是他老公,我不配,你一個外人更不配!”
“要不是我晚了一步認識她,就你這種貨色也配得到她的愛,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