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厲宗擎收下之后,慕定山也沒有多糾纏:“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收下請帖之后,厲宗擎到了車上也是隨意一扔。
他沒打算去。
上車后不久,他接到許久不見的好友裴承冷的電話,約了去喝酒。
想了想,厲宗擎決定赴約。
半個小時,他抵達私房菜館。
進去的時候,裴承冷和宋潛已經到了。
宋潛還一個勁兒埋汰裴承冷:“說是要出來喝酒,可不是會所也不是酒吧,就把我們約到菜館?你沒毛病吧?”
裴承冷理了理衣襟,用一種無奈實則炫耀的語調說:“沒方法,老婆管嚴,擔心我身體不少,你這種單身狗是不懂的。”
宋潛:……
“裴承冷,你可別忘了你的老婆還是從我弟弟手中挖的墻角呢,你要是在得意,信不信我讓我弟弟反挖回來。哼,我弟弟如今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不懂的大學生了!”
裴承冷優哉游哉放下酒杯,冷道道:“盡管來。”
宋潛再次哽住。
余光瞥見厲宗擎進來,立刻道:“宗擎,你來損損裴承冷這個妻管嚴,哪有請喝酒卻在——噢!”
話沒說完,裴承冷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宋潛一眼,給他一個“你是不是傻”的眼神。
宋潛也反應了過來。
哦,厲宗擎剛死了老婆,不能在這人面前提到“妻”,“老婆”之類的詞。
厲宗擎進門后,沖兩人點了點頭,放下外套坐下后,拿起酒杯一口就是一杯。
裴承冷和宋潛兩人對視一眼,神色紛紛嚴肅了不少。
厲宗擎是機長,平時幾乎不喝酒,平時他們組局,他就是一個人坐在一邊喝白開水,今天竟然一口悶了一杯白酒?
一向活躍氣氛的宋潛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而裴承冷在厲宗擎即將灌第四杯酒的時候阻止了他:“宗擎,你這樣喝可不是辦法。”
厲宗擎抬頭,眼眶通紅,唇角分明笑著,可卻人看出一種絕望。
裴承冷嘆息一聲:“宗擎,我早就勸過你,不要對你老婆太冷漠,你會后悔的。”
厲宗擎怔住,裴承冷趁機拿開了杯子。
“我當初第一次見到你們相處的時候,就勸過你,當時你沒有聽,現在,我依舊勸你,希望你能聽進去……”
“我叫你出來喝酒,不是讓你把自己灌醉。灌醉了之后除了多一些痛苦,其他的一點用都沒有,你要是相信我,不如和我們說說你們從前的情況,權當做發泄。”
“你放心,出了這個們,今天說的話我們都會忘記,是不是,宋潛?”
宋潛連忙點頭:“是!是!”
說服人這種事,宋潛是很相信裴承冷的本事的。
畢竟,裴承冷可是金榮和法律雙修的妖孽人才。
裴承冷嘆了一口氣。
他看現在的厲宗擎就像是看上輩子的自己。
明明深愛,卻非要因為某些可笑的理由壓抑自己的內心。
什麼都不說,最后兩敗俱傷。
他有幸重來一次,避開了上輩子的悲劇。
可好友,未必有他這麼幸運了。
不過,厲宗擎倒是被裴承冷說動了,他抬起了頭,眼神中滿是掙扎。
緩了片刻,他終于開口。
“林晚晚是害死我父母的人,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愛上她。”
宋潛忙問:“怎麼會這樣?是意外嗎?”
“不算意外,是她逼走我爸媽,他們在離開A市的途中,車禍意外身亡。”
裴承冷眉心一跳,他從前見過林晚晚,感覺那不是一個壞人才對。
“這件事是你親眼所見?”
第十九章 是她嗎?
厲宗擎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不是。”
話落,厲宗擎補充了句:“但爸媽離開之前,曾經說他們見到了兒媳婦,說不想打擾我的二人世界,所以想去鄉下住。”
裴承冷皺眉,依舊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他反問:“如果林晚晚真的是你口中說的這樣,那你覺得她會在明知道可能會死的情況下,還自愿開走飛機嗎?”
包廂又是沉默。
厲宗擎倒在沙發靠椅上:“我不知道。”
也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迷茫。
“你爸媽的事,你和林晚晚攤開談過嗎?”
厲宗擎搖了搖頭。
半響,他遮著眼睛,低沉說了句:“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宋潛給厲宗擎倒了一杯水:“承冷這不是開導你麼,現在說出來,是不是好受一點?”
厲宗擎沒有搭話。
宋潛放下水杯,暗含深意道:“兄弟,過去了就過去了,你以后就別想了,免得再發現什麼新東西,到時候更難堪。”
宋潛和裴承冷的看法差不多,隱約覺得林晚晚不想是趕走長輩的人。
不過,人嘛,總是會變得。
五年前的林晚晚和現在的林晚晚是不是一樣的人,誰都說不清。
更何況,人已經死了,再提這些沒有意義。
見厲宗擎喪氣的樣子,宋潛又轉移話題:“我聽說,你還有個小青梅也在你公司工作,你們關系很不錯?”
A市上流社會的圈子就這這麼點大。
相互之前倒也熟悉。
“說來也巧,我之前進門來,還看見慕定山帶著他女兒來吃飯,定的還是私密包廂,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不去。”厲宗擎一臉厭惡。
“真不去,地方不遠,他們就在我們隔壁呢。”
見厲宗擎臉色越來越差,裴承冷給了宋潛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