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蕭槿便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祁慕深定定看著蕭槿的背影,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想錯了。
沒多久,祁錦忽然走了進來:“將軍,官府差人來說在城外發現了表小姐的尸體。”
祁慕深心頭輕輕一跳,忽然抬手覆上了脖頸上傷口,聲音淡淡。
“讓管家去領尸體,之后和岳雨陌葬在一起。”
忽然,祁慕深腦海閃過蕭堂舟離開前給他的那枚玉牌,繼續說道。
“派人去查蕭堂舟離開京城后去了哪里,蕭家背后,到底還有什麼勢力。”
“是。”
……
風雨樓京城舵點。
蕭槿從懷中掏出蕭堂舟走前給她的那枚玉牌,遞到溫顧懷面前:“你認識這個嗎?”
溫顧懷接過玉牌仔細打量了幾番,才抬頭看向蕭槿。
“蕭家經商多年,在江湖上結交了不少盟友,而這枚玉牌,不僅能號令蕭家旗下所有商鋪為其所用,更能讓這些盟友不惜一切代價完成持牌者下達的命令。”
蕭槿蹙眉,疑惑問道:“可大哥并沒有告訴我該怎麼用它。”
溫顧懷想了想:“或許他是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用到這枚玉牌。”
話落,溫顧懷又突然換了個語氣,故作神秘道:“其實,我知道怎麼用這枚玉牌。”
“怎麼用?”
“拿著玉牌,去蕭氏旗下任何一家商鋪,說找一個叫無名的人,自有人來和你交涉,而如何和那些盟友聯系,那人自會告知與你。”
“你怎麼會知道的?”
溫顧懷嘆了口氣,語氣似是無奈:“因為風雨樓也在這盟友之列。”
蕭槿倏地笑出聲:“活該。”
和溫顧懷聊完以后,蕭槿心情輕松了不少。
再回祁府時,她發現祁慕深竟不在霧雨軒,不由隨便拉了個下人問:“夫人呢?”
“老夫人知道表小姐殞命的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即押了夫人去水閣里跪著。”
話音剛落,蕭槿便已經朝水閣跑去。
水閣久年失修,早已不如從前那般穩固,隨時有坍塌的可能。
祁母讓祁慕深在那里跪著,只怕視線想讓‘蕭槿’給岳雨柔償命。
水閣外,蕭槿看見祁慕深雙手縛在身后跪在庭中央,身形搖搖欲墜。
她心中頓感不妙。
下一秒,只見水閣忽然晃蕩幾下,整個閣樓轟然倒塌。
蕭槿瞳孔驟然縮緊:“祁慕深——!”
周圍下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噗”的一聲,蕭槿直接跳入了水中。
水里到處是坍塌下來的木板碎屑,視線嚴重受阻,蕭槿只能憑著直覺搜尋著祁慕深的身影。
這一刻,她無比慶幸她是在祁慕深身體內。
如果從水閣里掉落的是自己,祁慕深絕不會跳下來救她。
蕭槿找了許久,忽然發現遠處飄散出一抹鮮紅血跡!
第三十八章
晚上,霧雨軒。
蕭槿和祁慕深并肩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祁母幾次想要把二人分開,可蕭槿死死拉著祁慕深的手,根本分不開,這才不得已將二人放在一張床上。
太醫分別替二人診完脈,朝祁母搖了搖頭:“老夫人,微臣救不了將軍和夫人。”
祁母身形一晃,要不是趙媽媽扶著只怕要摔倒在地。
祁錦心中也是一驚,忙道:“太醫,要不您再想想辦法。”
“老堂主,看你的了。”屋內忽然響起一道男聲。
眾人齊齊望去,只見門口立著一個年輕男子和一個白發胡須的老者。
祁母立即喝道:“你們是誰?竟敢私闖將軍府!”
溫顧懷沒搭理祁母,在屋內巡視一番后,目光鎖定在祁錦身上:“你,把他們都給趕出去。”
祁錦一愣,但還是乖乖照做。
畢竟那名白發胡須的老者他是認識的。
“夫人,這位是聞名天下的濟豐堂堂主,他一定會有辦法救將軍和夫人……”
“如果不想老年喪子,就趕緊出去。”溫顧懷直接打斷了祁錦的話,冷聲開口。
祁母不敢拿祁慕深的性命開玩笑,只好抬步走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
老堂主走到床前,伸手依次給躺著的二人診脈。
一炷香后,溫顧懷看著老堂主問:“有辦法嗎?”
“有。”
但還沒等溫顧懷松口氣,老堂主又繼續說道:“但我只能救下一人。”
“為什麼?”
“只有一枚。”
溫顧懷視線落在床上二人身上,許久才說出一句:“可這個決定,我做不了。”
私心里,他毫無疑問希望活下來的是蕭槿。
當年蕭槿對祁慕深有多喜歡,他也是見識過的。
雖然這些年蕭槿在祁府過得并不好,但他畢竟不是她,有些事情他不能替她做決定。
溫顧懷把目光放到了老堂主身上。
老堂主身形后退半步:“你可別看我,我向來只救人,不替人做決定。”
無法做出決定,事情就這樣僵持。
溫顧懷思緒一番糾纏后,突然開口:“祁慕深寫信讓你進京,本來是打算讓你救誰的?”
老堂主脫口而出:“說是救他夫人。”
“那就救她。”溫顧懷指蕭槿說道。
老堂主挑眉,眼底透著疑惑:“?”
溫顧懷倒吸了口氣,晃了晃手上扇子,故作若無其事道:“我現在做了選擇,老堂主,救人吧。”
三個時辰后。
此時已是深夜,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雪,越下越大。
老堂主將最后一枚銀針從‘祁慕深’背上拔起,重重呼出一口氣:“成了。